“大人高义。”一众囚徒们感动道。
“话说回来,都要上战场了,宫却是失礼的忘记问诸位姓名了。”陈宫忽然说道。
“小人姓周在家排行老七,大名怕污了大人之耳,大人唤小的周七即可。”
囚徒的头目如是说道。
见头儿都这样,余下的几名看上去实力最强的几名囚徒,也不说自己叫什么了,纷纷让陈宫叫上他们的姓,再唤他们家中排行即可。
陈宫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心中牢记,他们若是能够活着回来,一定向主公李云义请缨,让他给他们赐名。
这何尝不是拉拢人的手段。
“从今日起,你们就不在是囚徒,也不在是小人了,而是我兖州狮子营的一员!”
“还是那句话,不管今日此战能否胜利,只要尽心尽力即可。”
,千余名狮子营将士满脸激动的朝陈宫抱拳,在周七的带领下,异口同声说道:“敢不请耳!”
“从事大人。”
就在这时,李乾凑近陈宫的身旁说道:“武器与甲胄已经运来,这些都是城内地主豪强与世家大族送来的,您果真要给他们吗?......”
呵,这些世家大族还真是下了血本,连私藏的甲胄都贡献出来了。
陈宫心中冷笑一声,对着李乾平静的说道:“发吧,顾虑太多反倒深受其乱。”
“从事大人教训的是。”李乾没辙了,只能令士卒将甲胄与武器交给了周七等人。
“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千万不要让从事大人与使君大人失望!”
面对李乾的质疑,周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对方,而是接过甲胄与环首大刀后,对着陈宫先行了一礼,这才一边穿着甲胄,一边对李乾斜睨道:“你就在城墙之上,看着某如何杀敌便是!”
“多谢使君大人,也多谢陈宫大人信任!”
周七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站在如今的立场应该说怎样的话,他身后的千余狮子营将士自然不懂这其中话语蕴含的意思,只知道跟着周七喊便是。
这种聪明的政治智慧,让不远处的陈群以及对周七毫无任何好感的李乾,都不免脸色稍霁了几分。
算他聪明的没有将从事大人放在火上烤。
毕竟整个兖州,包括青州在内,上下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们的主公——李云义。
周七穿戴好崭新的甲胄后,他非常珍惜的上下抚摸了一遍,旋即转身大喝道:“狮子营的兄弟们,你们记住我们今日是为何能够重见天日,希望等会你们不要让使君大人与陈宫大人失望,谁要敢死战之时退后一步,我手中的长刀,可是会劈向你们的!”
“喝!”
“杀!”
千余名狮子营将士默默的也穿戴好甲胄,手持着长刀不约而同高举,齐声道:“狮子营!狮子营!”
“狮子营!”
“这真是由死刑犯与囚徒组成的狱军?”
陈群暗自吃惊,这由他们组成狮子营的气势,看上去竟然比他家主公李云义筹练的最强新军虎字军还要骇人。
要知道虎字军之所以是精锐,完全就是因为他们数千人可以令行禁止,让指挥的将领如臂使指啊。
“停!”
周七举起长刀,身后的千余名狮子营的将士立即停止了叫喊,长刀入鞘,面色凝重,严阵以待的看着城下的大军逼近。
李乾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下将拿来和眼前的新晋的狮子营将卒进行对比,得出的结论,让他有些面色臊红。
普通的郡兵,很难能够做到这般整齐。
这也是为什么李云义要不断筹练新军,让老兵痞子逐渐脱离郡兵行列的缘故之一。
兵贵在精而不再多啊。
“公台,纪灵开始攻城了。”陈群拉了拉有些失神的陈宫衣袖。
后者回过神来,猛然转身看向城下,只见纪灵已经带着大军布好军阵,推着井阑、云梯,正快速的逼近濮阳县外的护城河。
“准备备战!”
陈宫代替陈群这位当下兖州最大的官员发号施令,所有人都不觉得奇怪,尤其是陈群自己。
他心里非常有逼数,知道自己厉害的只是权谋与掌舵,并不是兵略,守城这样的大事,他只要负责后勤运输与辎重粮草的调动就行,剩余的就交给陈宫吧。
而陈宫在下达了诸项命令后,旋即转身看向周七,郑重的拜托道:“诸位狮子营的将士,可否出城攻向那些云梯、井阑,给我军守城的将士,缓解大部分的压力?”
“宫必在城头上,等着诸位凯旋!”
“陈宫大人说笑了。”周七嘿嘿一笑,双眼露出无穷的战意:“让我等守城怕是做不来,可若是让我们去野战,即便是那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以及异族人的铁骑,都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身后的几名武力出众的狮子营将卒,亦是如此表示。
陈宫有些诧异,到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从周七的话语中不难看出,这些狮子营的将卒在被抓入狱前,竟然会骑马。
说到马匹......陈宫猛然看向李乾,对其说道:“李将军,还请通知彭将军,让他准备一千多匹战马......”
“陈宫大人!”
“从事大人!”
周七与李乾同时出声打断了对方,两人相视一眼,前者非常不正经的一笑,知道李乾又在顾虑着什么,但很不凑巧的是,他和对方想到了一块去了,于是便率先对着陈宫施施然道:“陈宫大人,战马给我们这些出城去破坏的狮子营,是有些糟蹋了,您不妨在城中立马收集千余匹驴子或骡子,我们骑着它们出去迎敌。”
“这如何使得?”陈宫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战马没你们想的如此宝贵,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主攻在联合了兖州大户潘家之后,每个月都能通过贸易往来,从北方的苦寒之地弄来大批牛羊马匹,虽然有些马匹不能充当战马使用,但也并非如同你们想象的那般,极度缺马了。”
“陈宫大人,并非我等矫情,是真不需要。”
周七再次摇了摇头道。
“您既然信了我们这么多次,就还请让我们再次任性一把,恳请再次相信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