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义看着下面的这个年轻人,草原上的阳光赠予了他深色的皮肤,他站在那里。精壮的就像是一个牛犊。
“苴罗侯公子,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路途遥远,先去休息一番,我看一看轲比能可汗的来信,一定第一时间给你答复,让你安安心心地回去。”
苴罗侯将手放在了胸膛上,鞠了一躬,对李云义说道:“感谢仁慈的李使君,我的父亲时时说起您,苴罗侯也常常想见到雄才大略又足智多谋的李使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今日一见,更是令苴罗侯惊叹。”
李云义笑了笑说道:“苴罗侯公子过誉了,我只是认为,能让我们两边都有利可得,自然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如果能够因此得到轲比能部的友谊,那就是我李云义的幸运了。”
苴罗侯说道:“仁慈的李使君,您与辽西轲比能部的友谊,将在草原上被传唱。”
李云义哈哈大笑:“幸甚至哉,我心甚荣,我心甚荣。”
苴罗侯下去了,李云义打开苴罗侯送来的轲比能的亲笔信,仔细看了起来。
这个轲比能像是天生的马屁精,歌功颂德的第一能人,又是将李云义好一阵夸赞,然后又是大肆渲染了一番他对李云义的感情。这次更狠,不单单要和李云义同榻而睡,还要帮李云义洗脚。
李云义敢保证,轲比能若是去后世给小姑娘写情书,绝对会被当成流氓让警察叔叔给逮进去。
李云义赶紧一目十行地扫过了这些看着就一阵颤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终于到了轲比能写信的主要内容。
信里详细描述了那万恶又粗鄙的扶罗韩是怎么威胁他,让他非得交出来做生意得到的一半金银的,又浓墨重彩地描写了扶罗韩言语间对李云义是如何的不屑与鄙视,然后添油加醋地痛陈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与扶罗韩的十恶不赦。
中心思想就是:我轲比能不想给那扶罗韩一分钱,但是不给钱他就要干我,他干我我还打不过他,打不过他他就要把我干死,我被干死了就没有人给你伟大的李使君养牛羊了,所以我不能被扶罗韩干死,还请好朋友,仁慈的李使君再帮帮忙。
李云义看完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运筹帷幄的笑容。
他又像上次一般,将手里的轲比能的信一撕,只把有用的部分传给众人看,那些肉麻的话让他团成了团随意一塞,准备等会儿去后厨扔到灶台里烧了。
众人都疑惑,这轲比能在信里究竟写了什么,能让自家主公两次都把信给撕了。
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不然主公也不会一副吃了苍蝇似的表情,抽着嘴角看那些内容。
陈宫和程昱凑在一起看了遍,然后说道:“这轲比能对我们主公到是如此深情,在陈述利害的时候说的话我看了都有些发麻。”
李云义一双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这轲比能在陈述厉害的时候也夹杂着对李云义无耻的歌颂,可李云义又不能把那点儿从中间给抠了去,只是心中腹诽:你们是没有见到他前面写的那些个东西,不然我怕你们的老骨头都得抖散了架。
“主公让田豫将军练兵果真有用,这眼看扶罗韩部也去轲比能部找麻烦了,看来我们得多增派兵力了。”程昱说道。
“对,只是这次多增派的人,由谁指挥呢?我总觉得让田晏将军一下子指挥两边的军队,会不会过于劳累了,有些难以应策。”荀攸说道。
“可是我们一时间也抽不出什么将领来,要不然就看看田晏将军手下现在有没有什么可用之人吧。”田豫说道。
“若不然,就选拔一个将领出来,然后我与他配合策应,确保不出纰漏。”戏志才也认真地说道。
这与轲比能部的通商机会,显而易见地能够提高他们这边的实力,同时也能瓦解鲜卑的战力,如果需要的话,他戏志才自然也是当仁不让的。
李云义没有说话,仔仔细细地听完了众人的讨论之后,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们说的都很不错,不过我心里早就有了一个想法,说出来给大家听一听,我这个法子,不用多增派一兵一卒,一劳永逸,只是要麻烦国让和蔡东再往轲比能部那里跑上一趟了,你们二人去过一次,与轲比能认识,让你们二人去再好不过了。”
田豫抱拳道:“我与蔡东将军合作多次,必然不辱主公使命,只是不知道主公让国让去一趟,是要做什么?又如何能够一劳永逸呢?”
李云义微微一笑:“我们派人在单单在西边帮助轲比能抵抗和连部的骚扰,他轲比能都得找人暗中盯防,若是在派人去东边巡逻,防着扶罗韩,虽然他轲比能可能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与打算了,可是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我们用军队将他的东西两边全部都包起来了,怕是轲比能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了。”
“如此岂不是正好?反正那轲比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蔡东瓮声瓮气地说道。
“轲比能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以后有的是办法弄他,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全心全意、心甘情愿地与我们做生意,帮我们把牛羊都养起来,帮我们把商道给稳定下来。”李云义撇了蔡东一眼,说道。
“可是出兵帮助轲比能会让他寝食难安,不出兵帮助轲比能,他可就朝不保夕了呀。”荀攸说道。
“正是如此,既然轲比能将信送到了主公这里,想必也已经做好了让我们出兵的准备了。”程昱也说道。
李云义笑着说:“仲德先生,公达,还有诸位,你们都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那就是要对付扶罗韩的兵力,就得派出相应的兵力与他们对抗,其实不一定如此。”
众人都是满脸的疑惑,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