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义这边摧枯拉朽,终于在一众诸侯的瞩目之下,以讨贼之名义鸩杀袁术,平了最猖狂的一路诸侯,震慑了各方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名声和地盘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且放下李云义这边的势不可挡,将目光转向江东。
却说孙策和周瑜领自袁术处借来的三千精兵,直奔江东,以练兵的名义实际上为的是发展自己的实力,整合江东地方,好伺机自行兵发江夏,为孙坚报仇。另一方面也存了远离袁术,防止李云义到时讨伐袁术之际引火烧身。
袁术在被李云义攻打之时,也并非没有派人去信孙策,想要孙策领兵驰援,只是每每发去的信都如同石沉大海,不见回复,加之彼时袁术自顾不暇,便也没有任何办法对孙策兴师问罪。
却说孙策和周瑜这边,自袁术手中领了三千精兵发兵江东,先攻占了庐江,招兵买马的同时也在谋划着如何能够在士族林立,水匪猖獗的江东立足。
是夜,周瑜快步走到孙策府邸,在下人通报之后,在带领下走到了院中,是夜月华如水,孙策并未令下人掌灯,只站在廊下,眺望那一轮圆月。
听到身后脚步,知道是周瑜到来,便命下人将手中的灯笼点燃,并转过身来引周瑜进了屋中。
“主公,星夜传我前来,不知有什么吩咐?”刚一入座,周瑜便开口问道。自打到了江东。程普黄盖等等众将便改口称孙策为主公了。
这些曾跟着孙坚的老蒋,在听闻孙策欲往江东发展之后,便纷纷追随而来,这也是孙策得以有三千兵马却全然无惧,直奔江东的底气之一。
“公瑾,我这几日夜不能寐,却不是在担忧我们今后的路如何走,而是隐隐感觉又大事要发生。”孙策看着周瑜说道。
周瑜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这为好友自小便不是那种沉稳的性子,能够将他劝回江东来,已经是足以称得上是上天入地的大事情了,眼下在这庐江招兵买马,却是难以动弹,再加之这些时日安稳,为父报仇之心又是升腾起来,自然心中焦急。
“伯符且放心,我等招兵买马已有时日,过不了几日便能够发兵前进,届时伯符便不至于如此心神不宁了。”周瑜笑着说道。
“希望如此吧。”孙策皱着眉头道,“那江东士族林立,却不知道要用些什么手段才是。”
周瑜闻言眼中露出几分诧异,旋即开口道:“那些士族,自然只为自家着想,断然不愿意来一个新的人骑在他们头上,对付这些人,该杀便杀就是,伯符又如何没了往日的果断性子,开始犹豫起来了?”
却见孙策苦笑道:“公瑾有所不知,我们初闯天下,如今将多兵少,更是用人之际,这些士族豪门,虽说不会与我们同心,却也掌控着一方民地,若是激起他们反抗的性子,恐怕会给我们招来许多不便。”
周瑜登时明白了孙策现在的心思,一时间成为众人之首,年轻的孙策却没有什么经验,心中担心的同时便生出了瞻前顾后的毛病来,只是周瑜相信,之前随着孙坚征杀的耳濡目染并没有被孙策彻底丢掉,孙策只是一时太过于顾虑许多事,攥了牛角尖的同时,将原本那一股子狠劲儿给压制了下去。他虽然随着孙策来这江东开拓,却因为身份不同,很多事情看得倒是比孙策这个主公清亮一些。
“伯符只想到了这些士族在江东盘踞,根深蒂固,却忘了再怎么根深蒂固,一棵树终究只是一棵树,在利斧的劈砍之下终究会轰然倒塌,这些士族说是庞然大物,实际上不过是些畏威惧勇,苟且求荣,单单抱着几部经学大言不惭的家伙,伯符手握利斧,却为何被这些动也不动的树给吓到了?”周瑜说道。
孙策被周瑜的话说的有些心动,之前胸中的那些阴霾也在渐渐散去,瞻前顾后,左右顾及实在不是他孙伯符的长项,更与他无所顾忌的性子大相径庭,这些日子的苦苦思索却单单只是落了个劳心费神,如今被周瑜这么一说,倒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伯符与其考虑怎么面对那些江东士族,倒不如想一想,我们应该自何处下手才是,这江东不似别处,去哪里,怎么打都有一个准确的目标,而江东更像是一块长满了刺的肥肉,看起来鲜美,实际上却是不知道自何处下口。”周瑜说道。
周瑜此番话语,是在前面的基础上再进一步,让孙策自方才那个牛角尖中彻底跳出来转而去思考别的事情,好尽快淡去那些阴霾的感觉,至于究竟如何下口,实际上周瑜心中早就有了想法。
孙策闻言稍加思索,便开口道:“这倒是不怎么难,那丹阳太守乃是我舅父,我们自历阳渡江,前往丹阳,在舅父的帮助下,一路南下自东向西即可。”
周瑜只想让孙策转而思考别的问题,却没有想到孙策竟然这么快就给出了一个答案。
“我想公瑾这么说,心中自然也该有了想法,只是不知道公瑾是什么心思?“孙策转而问周瑜。
却见周瑜笑着说道:“伯符所言,正是瑜心中所想,本想在伯符面前卖弄一番,却没成想被伯符先说了个全面,瑜现在已经是话可言了。“
“你呀。“孙策笑了起来。
周瑜起身说道:“时辰已晚,周瑜先行告退,明日想请伯符一同去城郊狩猎如何?“
孙策也站起来说道:“自然甚好。“
翌日,正准备出城狩猎的孙策和周瑜却被一个信使拦下,而来信之人竟然正是孙策昨晚所言的舅父,丹阳太守吴景。
“太守交代,一定要让将军马上看过来信。“信使拱手道。
孙策闻言也不急着出城打猎,而是直接掏出信帛来展开阅读,单单扫了一遍,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递给了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