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季节春雨绵绵,绝不是容易走水的时候,也不知是打哪儿烧了起来,浓烟滚滚。
姜康屋里。
这日,石药师给谭明施针后便已离开,这事不宜声张,知道的人不多,姜康只一人守在房中。他是先天武者,只要对方势力不派一名以上先天武者来袭,他也不怕什么。
谁想对方使出这等拙劣的调虎离山之计,姜康没管屋外的嘈杂声,闭目养神。自从进入先天之境,他的五感便要比一般人灵敏许多。
察觉门外有数人靠近的气息,姜康顿时警觉起来。
“姜副堂主!”一人急切敲门,他气息不稳道:“正堂走水,魔教众人趁夜打了进来!”
姜康蓦地睁开了眼,这事跟魔教有关?
“是谁?”光听声音,不像是跟他同来的新弟子。但这流月城的分部自有主持之人,遇事也不该先找到他。
姜康心中有感,并未开门。
“姜副堂主,是我!”那人见姜康半天没出来,更是急切:“魔教卫飞丹协同其夫人来袭,门中其他人……”
话音还未落,只见一人影飞速飘到窗旁,破窗而入。一蒙面人闯进屋来,避开姜康,手中利器直取塌上之人首级。与此同时,敲门的人也将大门踹破,伙同其他蒙面人闯进来与姜康缠斗。
眼见最早进屋的人已到塌前,“当”的一声响,塌上之人忽地伸手格挡。
蒙面人看清这人手中武器,疑道:“碎骨?你是才姜康?那人……”蒙面人环顾四周,见目标不在屋内,果断道:“撤!”
姜康已从塌上起身,拦住为首之人:“既然来了,就别走吧。”
不过数次交锋便可得知,这领头的蒙面人也是先天武者。其他几名蒙面人在收到指令后,陆续自行撤退。
屋中假装姜康这人也只是门中一个信得过的后生,还未到先天之境,这些人想逃,他还拦不住。
见属下已全数撤离,为首之人也准备转身离开,姜康又怎愿意放过他。
“姜副堂主,我与你无仇无怨,不过各为其主,又何必以死相拼?”蒙面人的声音从他腹中传来,不男不女。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人功法诡异,身形灵活如蛇般滑手,一时半会儿姜康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门派的功夫。
“呵。”那蒙面人诡异一笑,施展轻功便向外遁去。
“你留在这。”姜康吩咐‘姜康’将事情通知其他知情人,自己施展轻功便追了上去。
半时辰后,姜康追着此人已到郊外。这人轻功了得,有好几次差点追丢。但姜康自信内功更稳,若是耗起来,这人耗不过他。
“姜副堂主,你一个人追出来,就不怕有埋伏吗?”这人忽地停下,迎面硬接了姜康一招。
穷寇莫追。但姜康敢一个人追出来,却也有他的考量。
既然这些人要派人封口,必定已经作好准备,不能派武力不足的人前来他这。但对方明知他姜康是先天武者,并且在焚野门地盘行事,还只派了一名先天武者来应对。不是托大,便是人手不足。
姜康没再跟这人废话,缠斗数十招后,这人忽地不知使出什么步伐,眨眼窜开十丈远,再次施展轻功远去。眨眼已不见人影,这次姜康想再追,却再也追不上了。八壹中文網
“要糟。”
一阵沉默。
“也罢。”
…
在得到已成功将姜康引走的消息后,李子谦趁着夜色,准备只身潜入医馆。
昨日,得到姜康放出的消息后,他便亲自前往医馆中探查。试试这女大夫是否真如姜康所说,针对毒药有秘法,能压制门中独门毒物。
这毒药极为霸道,为了控制药量,他先是让属下服食少许抑制药物,再服用毒药,好让这毒不至于马上发作。
然后他便亲自带人上阵,探查虚实。未曾想这女大夫确实有那么一手,不过片刻功夫,便硬生生将这毒素压制。那服了毒药的人回到门中,行动如常人一般无异。
他已试探,这女大夫不是药王谷中人,那便更留不得。
也是幸好他亲自到医馆一趟,才发现姜康透露的消息有误。
前往医馆之前,他已派人多方调查,医馆的建筑结构他一清二楚。白日进入医馆时,除了医馆中的大夫,与那小厮外,其中一间房内,明显还有一人气息。
这几日进入医馆的人屈指可数,这人到底是谁,答案呼之欲出。那姜康自以为是,在自己房中设局,准备引君入瓮,真是可笑。
因事发突然,人手不足,本势力在流月城中只得他一人是先天武者。他只能花费大把银票,向无影堂下单,只求今晚将姜康引开。无影堂拿钱办事,一向靠谱,到目前为止皆事顺利。
他听呼吸和脚步声便能得知,女大夫不会武功,小厮在日落之时也已离开,现在医馆内只有女大夫和谭明两人。
李子谦盘算着白日里看到的方位,爬到屋顶,正欲将房顶掀开。忽地心生警觉,往后退开。只见一人盘腿坐在房顶,闭目养神。
在此之前李子谦根本没感觉到这人气息,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人至少同他一般,也是先天之境。焚野门在流月城中何时有这等人物?
李子谦见这人所在位置,并不是那谭明所在的房间上方,心中盘算一击遁走的可能性。
李子谦自认步入先天之境已十年有多,这屋顶后生脸嫩,对敌经验定不如他。再不犹豫,准备闯入屋中。
这后生此时才睁开双眼:“夜已深,切莫惊扰先生。”
李子谦最是见不得这些所谓正道中人,装模作样的样子。他并不回话,用剑挑开房瓦。
没挑动。
珥奕可不知道屋顶正热闹,在屋里睡得香甜,个人休息室隔音极好,她啥也听不见。
次日清晨,珥奕梳洗过后,想出门买些当地特色早餐,好换换胃口。
刚来到厅堂便见一人身着黑衣,双手双脚被绑,嘴里塞了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躺在地上默不作声。另外还有一人盘腿在屋中打坐。
见到这被绑的人,珥奕并不奇怪。只是打坐这人……
“徐衡之?”
见珥奕出来,徐衡之起身便是一礼,“珥先生,我见这人深夜爬到医馆屋顶,想要潜入医馆,便与他打了起来。”
“只是这人武功了得,还是叫他闯了进来,但我见他刚进门不久,便晕了过去。想来先生必定事先有所布置,衡之昨夜此举恐怕坏了先生好事,特来请罪。”
“……”
这徐衡之还真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