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眉眼一横：“你看着我干嘛？”

姜明打趣道：“我在看一尊人族至尊！”

血陵却煞有其事地说道：“古往今来，我曾在时光长河中远远一观，轮回这厮确实想过证道人族至尊，他想以轮回之道统帅人族诸大帝开创出来的道统。”

姜明来了兴趣：“后来怎么了？”

血陵看了一眼道爷：“后来，把自己玩儿死了，不过也受到了许多人的追捧。毕竟，人族之道强大无边，若是能有一人统合所有大道，成就无上至尊，那这至尊必定是万古不灭的存在。”

血陵又冷笑一声：“但这又怎么可能，且不说自人皇巨阜开始，人族先贤开创了无数大道，就说历代大帝的大道，他就绝不可能全部领悟完成。”

“大帝是死了，可大帝的道却可万古长存，更何况还有帝兵作为依仗，所以轮回的心太大了。”

姜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大帝开道，那和大帝亲近之人，如帝子之类的自然就更容易在这条大帝之道上走得更远。

所以帝子修行，并无阻碍，可一路走上圣王，甚至传说中的准帝境，只因和大帝之道无上贴近。

人族大帝之道十分粗壮，所以才能有无敌准帝出世。

不过姜明又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隐族又是怎么回事儿？隐族既有大帝又有至尊？

“不知血陵道兄对隐族了解多少？”

血陵再度加了一层屏障说道：“隐族非此间之族，当然最起码在这个时代不是。他们之中之所以能走出至尊强者，是因为在上苍之上，大道横陈，极为容易捕捉。一些人完全可以无需凝聚本族之道，而是强占有一条粗壮的大道，只要将大道上的依附者刨除就能证道至尊。”

“不过这样的人，一般被称为伪至尊，也就比半步至尊强悍一些，上不得台面，而且还断了道途。”

“至于隐族大帝，说起来便是你我现在走的道路！据我所知，神族，佛族，仙族，道族，灵族，夜族，血族……的始祖都是走了这条道路。”

姜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隐族的名讳，看来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道爷插言道：“其实还有轮回一族！”

血陵瞳孔一缩，看向道爷。

道爷对姜明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对于我们三人是至关重要的，我也是在凝聚出第五颗半星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你说！”

道爷瞥了一眼血陵。

血陵笑道：“互通有无，交换信息，我告诉你们一些关于万神渊的消息，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说轮回之事。”

道爷幽幽一叹：“准确地说，轮回大帝成功了，也失败了！那是仙古末年，轮回大帝作为一尊早早证道的真仙，却是从上苍之地堕入凡尘。”

“所谓的真仙便是现在所言的至尊，独掌一道的存在，不过和现在不同，那时候的所有大道都依附在仙庭上，所以故称仙道，仙庭不朽，则仙道长存，则真仙长生不死！”

“轮回大帝便是这样一位真仙，他在仙庭是专门管理仙庭断道修士转世重修之人，又称轮回真君，真灵摆渡圣君。”

血陵道：“怪不得，我就说轮回这厮出现的时间极为奇怪，时间长河中上下都有他的踪迹，原来这厮干得是捞尸人的活儿。”

道爷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凡世间至强者死后，轮回大帝都负责把他们的真灵投入六道轮回之中，有资质绝佳者，挑选入天庭，充实仙道根基，这本是一件造福万灵的好事情。”

“但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仙古骤然崩塌，天帝陨，仙庭崩，无数真仙当场陨落，那一役，上苍之上许多固有大道崩塌，天地倾覆，诸仙镇压的魑魅魍魉趁机作乱。”

“好在轮回大帝的大道真灵并未寄托在仙庭之上，所以这才得以留住一命，遁入凡间成为了红尘仙。”

血陵补充道：“你说的这事儿，我恰好记得，天皇那厮便是红尘仙证道成帝，故他一人独霸数十万年，最后要不是突然失心疯，恐怕就没有后世我等证道了。”

道爷点了点头，姜明则在一旁竖耳倾听，他们一个以为自己是姜阳明，一个以为自己是长生大帝转世。

事实上，他啥也不是，顶多算是个冒牌帝子，如此隐秘，听一点算一点。

“不疯怎么行，天皇大帝虽然是以红尘仙证道为帝，可他却忘记做一件事，那便是重整上苍之地的大道，任凭上苍之上残余的不死者作妖，这才酿成了大祸。从此绝地天通，上苍之上与下界断绝来往。我等修道之人，断了长生道途。”

血陵道：“是啊，上苍和星空万界本为一体，那些混蛋为了一己之长生居然断了我等亿万众生之长生。好在天皇那厮终究是做了件好事，他在临终前蹦断了天皇大道，将上苍之地炸成了绝灵之地。”

“如此以来，大道才能渗入星空万界，万族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崛起的！从这方面来说，他算是做得不错。”

姜明笑道：“那你还为了一个女人而灭了人家的神朝？”

血陵吹胡子瞪眼：“胡说八道，老子怎么会毁了他的神朝，是彼时天皇星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我若不去镇压，别说如今星空万界了，恐怕此方天地早就倾覆了，老子也是对此方天地有大功的人……”

道爷道：“此事之后再说，姜小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长生是为何物吗？那今日道爷便告诉你。”

“长生是贼，是盗天之贼；大帝亦是贼，是霸占大道之贼，他一人成道是故天下无数人不得道也！”

姜明听得云里雾里。

血陵却若有所思。

不过姜明却有一个问题：“那么我想问，敌人是谁？”

这一问却把二人问懵了。

是啊，敌人是谁？上苍之上?还是无尽深渊中的诡异存在？亦或是大帝，真仙？

血陵哈哈大笑：“不愧是一刀开创盛世之人，姜兄，多谢提点！”

血陵站起来身来，向他拱了拱手。

道爷也第一次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执弟子礼向姜明躬安。

“我悟了！我的道是至尊之道，我要做这诸天至尊。”道爷霸气绝伦的说道。

“我也悟了，我的道是万类之道，是融合之道，是无上开拓之道，我要做大道之主！”血陵哈哈大笑。

姜明却像看神经病一般看着二人，他们这是疯了吧。

但很快，姜明却酸了，这二人那半颗残缺的启明星居然在这一刻彻底补足，成为真正的第五星。

一时间，姜明却有些空落落的。

他的道在何处？

道爷拍了拍姜明的肩膀：“小子，别灰心，不就是个上苍之帝嘛，他们都是伪仙帝，到时候道爷帮你干翻他们。”

血陵一笑泯恩仇：“道友这一句话，胜过我百万年参道悟道，这恩情，我血陵领了。来日，若有需我定为道友助战。”

姜明郁闷了，吗的，这两个装比狗，你们有道，老子还有系统呢，老子嘚瑟了吗？

姜明负手而去，惹得血陵和道爷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