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无表情的姜明，无面人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从你把我和道爷送来这长生大星起，我就开始怀疑了。毕竟，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
无面人一愣，接着却是哈哈大笑：“是我孟浪了！早知道，当初就给收点儿船票。事到如今，我也没有瞒你的必要了。”
“当初，你踏入姜阳明的墓时，我便发现了你身上背负的特殊印记。所以，才想资助你，这也是姜阳明同意了的。”
姜明道：“不知姜阳明与前辈做了什么交易？”
无面人道：“交易谈不上，倒是各取所需罢了。说起来，姜阳明才是真正的天纵之才，在那个被压制的时代，他差一点儿超脱了。”
姜明一惊：“你的意思是，姜阳明曾证道了？”
无面人摇了摇头：“你太小看他了，准确地说，是姜阳明差一点儿开创出一条与大道长河媲美的大道。可惜，时候不对，不然说不定此方世界将再出一个李长青。”
无面人一阵唏嘘，姜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在那个连帝境都难以触碰的年代，姜阳明居然走触碰到了仙帝的门槛儿，属实有些惊人。
但如果姜阳明实力如此高强，那他又为何会身死道消，最后葬在了紫薇大星。
突然，姜明想到了什么。
他直言不讳地问道：“姜阳明是谁杀死的？”
无面人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小心姬家人皇。当年，姜阳明身上一半的道伤应该是拜他所赐，至于那洞穿神门穴的杀招，多半来自于天外。”
“彼时，我正在沉睡，并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何人，但最起码也是一尊合一修士。不然，想要杀掉姜阳明，还有许多困难。”
姜明面露追忆之色：“所以，他选择了我。而你，也选择了我？”
无面人笑道：“可以这么说。你既然冒充了他，那自然就得承接他的因果，姜阳明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时空，而你便是下一个他，继续完成他未完成的大道。”
姜明沉吟道：“如果我选择不呢？”
无面人笑着说道：“你会的。”
“为什么？”
无面人道：“因为你别无选择，这世道便是如此，不进则退，去吧，虚无之乡中有他为你留下的半截大道，炼化它，你便能破开太初圣祖的封锁。”
“否则，你将永世沉沦，再难见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人。”
姜明转头看向李红鱼以及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好！我答应了。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无面笑道：“你说？”
姜明道：“我要一条完整的小阴河，一条不受你控制的阴河。”
无面哈哈大笑：“如你所愿。”
说着，却是探手从体内抓出一条阴影，若是细细看去，那阴影是一条类似于时空虫的影子。
姜明若有所思，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大道为线，规则是网，那网格之上爬行的虫子，便是规则之上的存在。
很明显，阴河大道与大道长河一般，乃是规则之上的东西。
姜明一把抓在手中，系统云却是一口吞了下去。
“叮！检测到伪时空虫，是否吞噬？”
姜明微微颔首。
“叮！吞噬成功，恭喜宿主获得时空大道之——冥河大道。此道，可容纳一切具有死亡属性的大道，可与宿主的小时间长河构建成阴阳天地。”
姜明悄无声息地将冥河大道与时间大道缓缓接触。
刹那间，原本战死在天圣族地的众多长生神朝精英从冥河大道中走出。
他们一个个如梦初醒。
“我没死！果然，神主并未欺骗我等。”
李红鱼看着这一切，却是露出欣慰之色。
无面人笑道：“时间不多了，早去早回。”
姜明点了点头。
他接过无面的时空梭，此梭却是需要以本源之力催动，很快，姜明感觉自己越飞越高，渐渐地他眼前出现一条条组成世间规则的大道。
大道纵横交错。
水有水道，风有风道，大地有大地之道，而在构建地风水火的基础大道之上，还有生死，因果，轮回，仙道，佛道，神道……
甚至，姜明在其中看到了那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渐渐地时空梭越飞越高，直到冲出大道之网，来到了虚无缥缈的静谧虚空中。
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甚至超越了这个维度。
不过，姜明感觉自己在这里极为舒坦，就算是永生沉眠于此也愿意。
渐渐地，姜明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这份来自寂灭的乐趣。
不过，就在姜明的真灵之火即将熄灭时，他体内的系统再次提醒了他。
“警告，请宿主保持清醒，此乃虚无之乡。一旦睡去，将永世无法醒来。”
姜明问道：“虚无之乡倒是是何处？”
系统：“三千世界，无尽时空的最终归宿，也是起点。宇宙混沌从此处诞生，也在此处毁灭。万物真灵从此处衍生，请宿主尽快离开，否则被归墟之主发现，将再难逃脱。”
“归墟之主？”
系统：“与时空虫一样是圣灵宇宙创造而出的种族，目的是为了镇守虚无之乡。”
姜明点了点头，他顺着无面人给出的指引，埋头向前。
直到来到一处炫彩星渊风暴前。
“系统，在此地签到。”
“叮！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星渊风暴之眼，本源晶体碎片x1，半步超脱遗蜕x1……”八壹中文網
姜明凝神望去。
【风暴之眼：归墟之处的小漩涡，可提升吞噬大道领悟进度。】
【本源结晶碎片x1：世界湮灭归墟后留下的规则碎片，蕴含一个世界的规则大道，炼化结晶有几率成为该世界的继承者，但请注意会招惹上毁灭之气，非超脱者不可持有。】
【半步超脱遗蜕：姜阳明大道遗蜕，炼化可继承该道。】
“叮！系统检索到残缺真灵印记，对方请求对话，是否连接？”
【连接！】
“你终于来了！”一开口，姜明便认出了这是阳明帝子的声音。
姜明微微颔首：“来继承你的衣钵来了！”
姜阳明笑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让你来到这个世界？”
姜明心中一凛：“我不想知道，最起码现在不想知道。”
姜阳明：“哈哈……过去之于过去，是过去之未来，未来之未来是未来之过去。时间其实本无意义，只在于你如何去看。”
姜明没有反驳，但也没有深思，他知道这是姜阳明在向他传道。
可是一路走来，姜明早就有了自己的道路了。
他虽然是冒牌的帝子，但大道却是真真切切地。
姜阳明笑道：“也罢，即便你继承了我半步超脱的力量，可不超脱终究无法拯救星空万界。”
“你的路，你自己走吧！这份儿大道本源你需尽快炼化，不然被姬家那老狗找上门来可就不妙了。还有，如果有机会，为父亲立下一个长生牌位！”
姜明点了点头：“从此之后，汝父为我父。”
姜阳明邪魅一笑：“他本来就是你父。”
说罢，却是彻底消失，独留姜明陷入无尽深思。
与此同时，星空万界，天圣一族祖地，吞下姜明本体的太初圣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悍无边的生命力正从其体内复苏。
他骤然飞出祖地，发出恐怖的啸声。
“天风道友救吾，极天大佛救吾！”
这两声裹挟规则之力的呼唤，甚至传到了域外神皇的耳中。
神皇定睛看去，却是笑道：“有趣，以半步超脱之力，行超脱之事，不愧是此界气运所钟之人。”
接着神皇又摇了摇头，一连说出三个“难”字。
“他们能斩你一次，又何尝不能斩你第二次！”
与此同时，天渊之眼，一座古老棺椁缓缓飞出。
人皇姬轩辕骤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