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伶直觉不妙,贺谨川那眼神,太过于炙热,炙热到让她觉得,这家伙在憋着坏。
她指尖微捻,将二次施针的时间,挪了挪。
“有刺痛和发麻的感觉是正常的,说明你的血液和经脉在循环了。不过,初步治疗,你的腿麻痹太多年,不适合短期内多次施针,我给你炼点药配合着吃吧!”
“炼药?”
贺谨川露出惊讶之色,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稍稍心机一下,就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温伶点头,“怎么了?我会施针,制药自然就不在话下,你可别小看老祖宗们潜心研究,并用了几千上万年传下来的中医。”
“我哪儿敢小瞧你,只是有些意外。毕竟,中医想要参透,一般都需要苦心研究很多年,而你还这么年轻。”
温伶被他这话说得,莫名有几分心虚。
年轻?
她这上千年的老祖宗,对贺谨川来说,是不是千年老妖吃嫩草?
温伶连忙瞪了贺谨川一眼,“我是天赋型选手,不行?”
“行。”
“还有你昨天说的,约我跟中医泰斗沈老爷子见面的事,你安排得怎么样了?”
“过几天吧,他老人家最近在研究一种新药。”
“哦。”
温伶起身,把贺谨川推出餐厅,“你今天要去公司吗?”
“当然,你呢?”
“我……”
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突兀的出现在茶几上。
温伶的话被打断,她上前拿起刚刚下楼经过时丢在茶几上的手机。
来电,是个陌生电话。
温伶接通后,那边是个男声。
“伶伶,听说你跟星宇解约了?”
温伶忍不住又看了眼来电,确实是一串数字,没有存名字。
她忍不住在记忆里搜寻,却半点印象都没。
这人谁啊!?
叫得这么亲热!
温伶蹙眉,语气里边有了几分不悦。
“你谁啊?”
这明显不是原主交好的人,否则,怎么都该在手机里留有一席之地。
她这语气,引来了贺谨川的注意。
他抬眸,把视线从刚刚拿起的报纸上,挪到温伶身上。
挑了挑眉,贺谨川轻声问道,“怎么了?”
温伶摆摆手,那头同时传来了男人有些错愕的声音。
“伶伶,是我啊!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
“神经病!”
温伶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随后对贺谨川说道,“不知道哪里来的脑瘫,打电话不自报家门,还要我猜他是谁,有猜他那功夫,我不如多陪你说几句话。”
贺谨川:“……”
好家伙,被人惦记在心里就是这感受?
贺谨川十分受用,点点头道:“嗯,不想理不理就是。”
温伶靠坐过去,坐在沙发旁边,歪着身子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挽着他的手臂道:“老公啊,要是有女人给你打电话,你会不会也向像我这么干脆呀?”
“嗯?”
贺谨川抓到的重点不一样,他微微蹙眉,“给你打电话的是个男人?”
“……”
我给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查岗的吗?
你丫的敢不敢直接回答我!?
温伶无语,瞪了他一眼道:“这不重要,重点是……”
“有男人打电话来骚扰你,这还不重要?”
贺谨川神色一凛,“没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他朝温伶伸手,“手机给我。”
温伶:“……”
不是吧?
这就吃醋了?
上头了?
温伶美滋滋地把手机放到他手心,还很贴心的把脑袋凑过去,面容解锁。
贺谨川看了眼来电记录。
呵,还敢用陌生号码来骚扰,真是能耐了!
他沉着脸,直接拨了回去。
那头,几乎是秒接。
“伶伶,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伶伶?”
那头的人,明显错愕了下,问道:“你谁啊?为什么擅自用伶伶的电话?你如果是小偷,最好把手机还回去,否则我……”
“伶伶是你叫的?”
贺谨川只觉得这人脑残,听不出他语气里的不爽?
还一个劲的哔哔,吵死!
“你……”
“我是她老公,你谁?”
“老、老公?”
贺谨川的眉头都快夹死苍蝇了,“报上名来!”
“哦,我经纪人说她结婚了,我还不信呢,你是……贺先生?”
贺谨川脸色死沉死沉的,扭头看了眼温伶,见她笑意盈盈的,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蹙眉,正准备挂电话,让程衡去查号码,到时候把人直接踩死时,那头就自报家门了。
“贺先生,你好,我是韩睿,我其实找苏伶是想替我的经纪人沈音向您和苏伶道歉的,我……”
“你死定了!”
“……”
不等那头再说什么,贺谨川直接就撂了电话。
温伶已经憋不住笑,见男人瞥眼扫过来,连忙摆手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憋不住啊!这韩睿简直太好笑了!”
“好笑?”
“我本来都快忘了他了,结果这脑瘫又往枪口上撞,你说好笑不好笑?”
见贺谨川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温伶担心真的气坏了贺谨川,连忙安抚道:“你信我,我真跟他没联系,你看,他连待在我通讯录里的资格都没有!”
“那他还左一个伶伶又一个伶伶?”
“噗!我又不能远程堵他的嘴!”
贺谨川又瞥过来一记冷眼,温伶无奈,继续哄他,“但凡我能动手,我绝不哔哔!我直接拿马桶塞子堵他嘴巴子!”
其实,温伶在听到韩睿第一次提及经纪人时,她就反应过来,这人很可能是韩睿那厮了。
倒是没想到,韩睿这股作死劲儿,还拿捏得恰到好处。
看把贺谨川给气的,矜贵的高冷人设都崩了。
眼前的他,就是个吃醋的愣头青。
她勾了勾唇,“贺谨川,你这是在吃醋?”
“这件事,换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哦?可是,你不总说我们之间是笔交易吗?”
“……”
总说?交易?
他什么时候说了!
才不是,他没有,别胡说!
贺谨川在心里否认三连,可嘴却紧抿着,半点都不漏口风。
温伶挑眉,只当他是默认。
“嗐,看我老糊涂了,交易还是我先提出来的呢,怎么就忘了呢!”
她起身,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拿捏着矫揉做作的劲儿,瞪了眼贺谨川,“我居然还在期待你吃醋?唉,太傻了!”
贺谨川:“……”
温伶刺溜溜地说完,便迈步准备离开。
手腕,却被男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