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联盟还能保持,这已经让我开始感到惊讶了。”凯奥丝说。
阿曼尼西斯笑笑,摘下了一朵深眠花,“因为我们不能分裂,至少表面上不能分裂。欧弥贝拉,克莱斯曼和特伦索斯特都不希望我们分裂。作为惩戒,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奥库塞斯和巴德海尔需要作为神战的主力,我负责监视祂们,而赫拉伯根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发展自己的教会,研究自己的秘术。”
凯奥丝盯着那朵深眠花,“而你拥有‘隐秘’,也就是说,祂们并不知道你是否正在监视...”
深眠花放出了令人感到舒适的芳香,这同样缓解了凯奥丝一定的痛苦,拿着花的人轻轻地说,“特伦索斯特可以察觉隐秘状态下的我,不过前提是我需要靠近祂。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就像我承诺的那样。”
“哈哈...”凯奥丝轻轻地笑着,表情逐渐安宁,祂睡着了。
“做个好梦。”阿曼尼西斯将深眠花放下,离开了这个梦境。
祂站在塔尖,熟睡的天使的表情并不安详,透出挣扎和不安,祂深深地望着这位天使。
收拢的羽翼早已散开,阿曼尼西斯的手轻轻抚过天使的面庞。
“你在干什么?”天使突然惊醒,用警惕的眼神望着面前的人,在认清了那张没有隐秘的脸后,才散开了灵性。
睡不着吗...即使是真神的权柄...阿曼尼西斯在心中叹了口气,接下来的几天将会是凯奥丝压力最大的几天,冥皇随时会动手,而祂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祂望向凯奥丝,认真地说,“凯奥丝,仅仅作为一次性的合作伙伴,我不会多说,但作为那个古老的年代的最后几个同伴,我想告诉你一些事。”
凯奥丝捂住了自己的头,污染再一次波动了。、
阿曼尼西斯没有帮助凯奥丝,因为这更能表明祂的态度,“你受到了严重的污染,这不仅仅在身体上,同样干扰着你的思考。你可以稍微回想一下你最近的行为。”
凯奥丝差点把自己的头盖骨掏开,但最终还是忍耐住了,祂按照阿曼尼西斯的说法回忆着。
“我知道。”祂的语气透着感叹和一定的内疚,但唯独没有后悔,“但我不会后悔,我从来都不会为过去的事情后悔。任何事。”
“包括没有选择学徒、偷盗者、占卜家途径?”阿曼尼西斯听出了对方不好的心情,祂试图转移话题。
“包括。”天使望着神明,眼中写满坚定,“选择它们的危险反而更大。”
阿曼尼西斯明白祂想要倾诉一些东西,于是祂做出了倾听状,应该没有什么是比一位同乡更好的听众吧?
“一路上我都在追逐什么?这些渴望有哪些真正属于我?”祂问,而自己做出了回答。
“我一直都知道,但在现在才下定决心。在这个疯狂的世界,只有变强,变得更强,变得没有人能战我,包括外神。只有这样,我才有能力去追逐我想要的。我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了,我不害怕再失去了,我就要用肮脏恶劣的手段去欺诈,去榨出我还有的最后价值,让我变得更强。我不怕死在路上,但我怕我明明能去做而没有做。”天使说,坚决地说。
阿曼尼西斯望着祂,祂有自己的坚决的信念,有自己的有些扭曲但适用的价值观,祂不需要再做干预。
“祝你活下来。”黑夜女神的身影渐渐淡去,祂说了一句不像祝福的祝福。
“谢谢。不过这应该取决于你的反应速度。”凯奥丝微微笑着,对面前的空气说,祂知道阿曼尼西斯听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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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林格尔的状态应该真的有问题,不然不会像这样被一个天使...”战神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词语表示自己的心情,但祂还是望向了南大陆。
“状态有问题的神也还是神,杀死天使也没有难度...除非是像伯特利和阿蒙亚当那样的麻烦的天使之王,但祂仅仅是普通天使...”祂沉思着,下了定论。
似乎有神父在祷告,但包括战神,没有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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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者皆死,不信者幸存。”天使笑着说,带着癫狂。
棕色皮肤的人们的脸上带着恐惧,有的顺从地焚烧了棺材和饰品,有的紧紧地握着它们,似乎还有不舍。
没有人敢反抗,祂们已经了解了这个披着美丽的人皮的恶魔的力量和性格。
“我数最后十秒,”祂扫视过那些人们,嘴角勾着充满恶意的笑,“十。”
“抱歉。”
火焰焚烧了那些虔信者,映照着那些人们惊异和恐慌的脸。那些成为灰烬的人是他们的亲人,朋友,但现在,他们死了。
没有人敢在这个恶魔面前哭泣,因为这可能会引起祂的怒火。
活着的人们放弃了自己的神明,换来了自己的生命,他们只能如此。
在这个恶魔面前,他们的信仰再也无法保护他们。
“虔信?”他们听到了恶魔的轻蔑语言,但他们只能沉默地亵渎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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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死亡执政官殿下都无法抵挡...甚至是陛下的神降...
恶魔...红色的恶魔....血液形成的河流....血液里走出了恶魔!
仅仅是听闻,拜朗帝国的人们就开始陷入了恐慌,这个帝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动荡。即使冥皇和死亡执政官都不想让这个消息传播,但越来越少的旅人和各种流言不是祂们可以遮掩的。
他们都知道,乱世来了。
信仰的动摇,也随着乱世一同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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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走了。”冥皇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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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林格尔离开了帝都。”亚当说。
“谢谢,合作愉快。”黑夜女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