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降临在葛源的身上,这是因为他“逐水曲”的失败,也就意味着五御不及格,将会被传送出乾坤文界。 葛源满脸的悲愤,不相信自己努力这么久,居然会被杜宁淘汰。 阻挠杜宁的任务一旦失败,贤王绝对不可能会重用他。 “杜宁!我不会放过你!贤文社不会放过你,八贤王更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吧!”
葛源在水沟里面大吼,白光淹没其头顶,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而另外一边,杜宁的战车在完成漂移过后回归路线。 “这是什么技术?从来没有见过啊!”
“居然可以让战车沿着急弯飘过,简直神乎其神!”
“绝技!这是御车绝技!”
“杜宁无双!”
许多学子在见识了杜宁高超的漂移技术以后,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武向文心惊胆战,已经不敢轻易靠近杜宁,葛源的下场摆在那里。 一旦他们随意靠近,有可能会被杜宁使用相同的技术撞到水沟里,从而失去继续历练的资格。 “难道我真的不如杜宁?”
武向文心里动摇,随后他又握紧了拳头。恶狠狠低吼起来:“可笑!绝不可能!我堂堂国学宫学子怎么可能会输给杜宁?我不相信!”
“砰!砰!砰!”
许多贤文的战车被其他读书人的战车撞翻,一个个接二连三掉落到了水沟里面去。 武向文的表情难看的要死。 贤文社损兵折将,而杜宁却是过关斩将。 两者对比,贤文社简直丢人至极。 “杜宁!我一定要淘汰你!”
武向文意志坚定,文胆凝固。 杜宁顺利通过“逐水曲”,进入“过君表”的大门。 “君表”指的是插着旗帜的辕门,门口放置石墩作为障碍物,车头两侧与石墩之间仅隔五寸,马车要恰到好处从中经过,稍有不慎就会碰到石墩。 杜宁利用观察”后视镜“,可以精准的判断战车与两侧石墩之间的距离,迅速通过。 “这么快就过了‘过君表’,杜宁的五御技术简直堪称大家!”
“杜宁若是上了战场,足以当战车教官!”
“非常人所及!”
许多人欢呼出声,为杜宁感到发自肺腑的高兴。 武向文越来越难受,杜宁越是受到更多的人认可,在文坛上面就越是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假设杜宁将来会成为“文宗”一样的人物,根本就不需要进入朝堂,只要杜宁振臂一呼,全国各地就有无数学子呼应,那样的民心足以影响一国气运。 接下来是舞交衢。 “交衢”指的是交叉路口,是在叉道上来回驰驱,在其中一条马路走上一段,然后掉头转弯上另一条路,考察综合能力。 只见杜宁战车在来回的车道上奔驰,铃铛富有节奏的响动起来。 其他学子也陆续进入舞交衢。 “武兄御马之术过人,居然可以来到‘舞交衢’,真是让人佩服,这一次就请你指教两招吧!”
杜宁突然开口,这一次是他主动向武向文发起挑衅。 武向文很是愤怒,什么叫“居然可以来到‘舞交衢’”? 这不是对武向文的夸赞,而是一种极具羞辱的嘲讽。 正在愤怒之时,杜宁已经驾驶战车冲了过来。 一股强大的文胆力量锁定住了武向文。 “拦住他!”
武向文大喝。 而就在此时,身边的那些贤文社学子却心惊胆战,下意识的避开。 “你们……” 武向文气得爆炸,没想到关键时刻不靠谱,贤文社的学子已经对杜宁心生恐惧。 “哼!不需要你们帮忙,我也一样可以战胜杜宁!”
武向文大喝一声“驾”,战马嘶鸣之后冲向杜宁的战车。 “杜宁,你赢不了我!”
武向文双目喷火,这一刻他倾尽全力,要将自己受到的所有羞辱都从杜宁身上找回来。 “砰!”
双方战车冲撞,武向文的战车瞬间被撞了个稀巴烂,而他自己也是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后倒飞。 “在文界叫嚣了那么久,居然只有那么点的实力,真是让人失望。”
杜宁叹了口气,驾着战车过了“舞交衢”。 “你……” 看着杜宁驾车背影,武向文感觉胸口一阵激荡。 “原来……我真的差太多了……” 武向文的文宫传来“咔嚓”的声音,文胆出现了一丝裂缝。 这一回武向文没有生气,而是坦然接受。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与杜宁攀比。”
武向文发出连连苦笑,离开了半圣文界。 最后一个环节是逐禽左。 是在驾车的同时用弓箭射杀禽兽,如今打仗也会在战车上配备弓箭手,可以对敌军起到突袭的作用。 前方出现猎场,杜宁驾车进入其中,顿时惊动了里面的野兽。 杜宁拿起战车上的长弓,开始对野兽进行猎杀。 箭筒里一共只有十支箭。 “咻!咻!咻!”
杜宁熟练的开弓射箭,每一支箭都精准的射中一只猎物。 这是杜宁在苏州文院所学习到的本领。 “好精湛的箭术!杜宁不仅有才,更是有能啊!”
“只怕是半圣世家的学子也不过如此而已!”
“真乃俊杰是也!”
“杜宁!杜宁!杜宁!”
杜宁的粉丝越来越多,同时也对众多学子起到了激励的作用。 这一关的文比更是激烈,足足淘汰了将近一半人数。 结束以后,就只剩下不到一千人。 其中贤文社的损失最为惨重,葛源和武向文那两个带头的人被杜宁淘汰,对贤文社的士气造成很大的打击。 再加上其他诸王门生的针对,被淘汰了不少人,简直让贤文社的学子越发没有脾气。 许多人唉声叹气,心里也很悲愤。 贤文社那么多精英加在一起,居然都不能将杜宁淘汰掉。 学宫大比结束以后,贤文社必定会成为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 而与之相反的是,杜宁在文坛上的地位将会固若金汤,只要杜宁没有犯下大错,谁也不可能撼动他在文坛上的地位。 后面还有四道关,贤文社已经彻底没有信心阻挠杜宁。 他们放弃了,也死心了。 因为贤文社现在已经太惨了。 一旦在这里全军覆没,那别说是京城的贤文社了,就是八贤王自己也颜面无关。 虽然贤文社表面上是京城学子为了支持八贤王而创建的文社,可实际上内部的人都是由贤王党的门生在运转,说是八贤王自己的文社都不为过。 作为皇室王爷,身份自然是比寻常人要尊贵,所以许多的场合都不需要八贤王自己出手,自会有下面的人站出来替八贤王摆平,一些恶名也都是由下面的人承担。 可是京城里的人都不是傻子,不管下面的人如何替贤王买单,总会有人可看出些许端倪。 看不出贤王道貌岸然的人会被贤王收买,而看出贤王真面目的人则会越发敌视贤王。 可即便如此,诸王加在一起才能够制衡贤王党的势力。 贤王以仁义收买人心,以功利笼络人才,哪怕一些人明知道是会被贤王利用,只要可以捞取到一点好处,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七关是文斗。 众学子进行文斗切磋,文斗三局两胜者过关。 经过范千峰的筛选,杜宁第一场与孙振天文斗。 在范千峰的圣念之下,杜宁与孙振天进入了一个单独的场地。 这里没有其他观众,两人可以随心所欲进行文斗。 “真没想到竟然能够有幸与杜兄文斗,还请杜兄多多指教。”
孙振天向杜宁一拱手。 “孙兄客气,也请孙兄指教。”
杜宁也显得很谦卑。 “请。”
二人相互行过礼后,孙振天立即以文胆力量攻击杜宁。 只听“砰”的一声,杜宁感觉自己的文胆好像遭到了强烈的撞击。 即便杜宁的文胆已经坚如磐石,也不由得一阵气血上涌。 “兵家文胆果然厉害!”
杜宁佩服不已,能够在文胆方面与自己较量的人,孙振天应该是杜宁目前遇到的第一个。 修炼兵家的举人,其战斗力会比寻常的举人更强。 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修炼兵家的读书人,每天都会进行严格的实战训练,无论是才气还是文胆,都会比其他人下更多的苦功夫。 与此同时,孙振天的才气力量化作刀枪剑戟,气势汹汹地向杜宁斩来。 “轰!”
一声巨响,杜宁安然无恙站在原地,但是表情却变得相当严肃。 没有被孙振天击败,但是文胆与才气力量都有明显的损耗。 “我已用尽全力,却依旧不能撼动杜公子,这场文斗是我输了。”
孙振天抱拳认输,输得十分心悦诚服。 杜宁愣了片刻,自己还没有发起反击,孙振天怎么就直接认输了? 随后转念一想,恍然大悟。 这一关是三局两胜,杜宁一旦发起反击,就算孙振天抵挡下来也会损耗许多文胆和才气力量,而实际上,孙振天知道自己并没有把握击败杜宁。 能够在柯家文斗苏州的时候,以一己之力连胜十场,就凭这一点,孙振天就望尘莫及。 于是孙振天干脆认输保持状态,好进入下一场文斗。 不愧是兵家子弟,在取舍这一方面有着十分清晰的思路。 “承让了。”
杜宁拱手还礼。 接下去,杜宁进行了第二场文斗,并轻松获胜。 这一关又淘汰了数百来人,还有三百多人。 杜宁来到第八关。 这里是一个世外桃源,一名身穿长袍的老者站在杜宁面前。 杜宁脸色一变,急忙深深作揖:“学生杜宁,拜见范圣。”
对于云国半圣范千峰,杜宁之前从未见过其人,但是范千峰的画像随处可见。 就连街坊邻里都有不少人家供奉范千峰的画像,祈求家里的孩子能够有朝一日金榜题名。 杜宁如果连本国半圣都不认得的话,那简直可以找一块豆腐撞死了。 眼前的老者也是由才气所化,应该是范千峰的圣念分身。 “这一关我们讨论天地学说。”
范千峰微微一笑,“古语曾言‘天圆地方’,而在近代诸国文坛,有许多钻研天文地理的大学士和大儒提出‘天圆地圆’之说,甚至有人提出我们所在的大地其实是一个‘圆形’的球体,这种说法目前还没有获得实质性的证明,但是大多数人都认可,不知你怎么看?”
“原来是这个问题啊……”杜宁心中窃喜。 这特么又是一道送分题。 “学生认为,我们所在的大地确实是一个圆形的球体,我通俗的将其称之为地球。”
“地球?确实是一个很通俗的名称,好吧!我们暂且称作地球。”
范千峰说道:“那你知道太阳为什么会东升西落么?”
杜宁回答道:“地球与太阳之间存在着一定运转关系,假设太阳原地不动,地球自转一圈,周而复始,就能产生昼夜交替现象,当然,这个自转的速度很慢,所以就算是圣人也无法感知。”
范千峰嘴巴张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杜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真的是一个举人的见识? “那为什么不是太阳围绕着地球运转?假设是太阳围绕着地球运转,一样也可以做到昼夜交替。”
范千峰再次发问。 “学上认为,如果是太阳围绕着地球旋转,那么每天东升西落的位置都会保持不变,温差也会保持不变,那么也就不会有一年四季的气候,所以肯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导致季节的变换,因此学生认为,是地球自转的同时也在围绕着太阳运转,称之为公转,地球围绕着太阳公转一圈的时间为一年,地球的自转加上公转导致太阳光线照射地球的轨道产生偏差,从而使四季节气交替。”
范千峰相当震撼,明明是他给杜宁出题,怎么感觉反倒是被杜宁上了一课? 他甚至认为,杜宁的这番天地学说理论已经远超这个时代。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范千峰问。 杜宁回忆道:“小时候经常躺在屋顶上看太阳和月亮,看起来都像是圆圆的鸡蛋一般,所以我就不由自主幻想,地球可能和太阳以及月亮一样都是球体,我们夜空看到的闪闪发光的星星,也有可能是更遥远的星球,故而有许多好奇与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