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杜公子先是一首《凉州词》镇国,现在又是一首《秋词》镇国,可谓是双诗镇国,佩服!佩服!”
“杜宁简直就是一个‘诗才’,一首《秋词》信手拈来,朗朗上口。”
“纵观诸国学子,也就只有杜公子能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文采,即便是在场的大儒恐怕也得自愧不如吧!”
“真不愧是云国麒麟,人族俊杰!”
“说得好!”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掌声,此起彼伏。 “多谢诸位。”
杜宁向四方拱手,然后对柯鸿威说道:“柯兄,杜某总算没有辜负你的信任,也多亏了你,让我又多了一首镇国诗来。”
柯鸿威的表情很是精彩,因为他听杜宁的语气,好像是杜宁并不打算在这一题目中写出《秋词》,奈何他与孔承墨相逼,于是就创作出了这首镇国诗来,让杜宁再次扬名。 “呵呵……杜兄客气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再写一首镇国诗,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对的,并没有看走眼。”
柯鸿威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恨意,他感觉自己和孔承墨好像是被杜宁戏耍了一番,心里非常的不爽。 点评席上,范河山脸上的笑容更盛,杜宁的表现如此优秀,自然也让他这个云国的大儒脸上有光。 而另外一名辽国大儒柯长秋则是面无表情,眼皮微微下垂,双眸中似有失望之色迅速闪过。 此刻无论是诸国进士,还是正在观看这场文会的诸国观众,都在四下里议论纷纷,对杜宁赞不绝口。 聂应华面带微笑,继续将方才的见闻记载下来,他相信今天的这场诸国文会,将会让他的《聂应华见闻录》声名大起,流传后世。 “哼!”
孔承安面露凶色,小声道:“诗词歌赋只是小道,继承众圣先贤的意志将诸子百家的智慧发扬光大才是大道,杜宁不过是写出了几首好的诗词,竟然就有那么多人追捧,简直可笑!”
身旁的孔誉则是道:“话虽如此,但一个人的学问越是深厚,写出来的诗词也越是惊天动地,不过以我来看杜宁也就只是在诗词方面有所成就,至于其他方面,他是万万不能跟我们孔家学子相提并论的。”
“叔叔说的是。”
孔承安心里好受了许多,他是“承”字辈分,孔誉则是他的堂叔长辈。 “杜宁的诗词比起真正的儒道不过是沧海一粟,后面的立言震钟考研的才是真正的儒道修为和志向,杜宁不过是燕雀之志,与我孔家的鸿鹄之志相比起来更是渺小。”
孔誉这句话流露出了对杜宁浓浓的轻蔑,同时也对孔承墨非常的有自信。 “哈哈……今年的诸国文会魁首必定是承墨兄,他一定能够撼动最多的刹胆钟,到时候他技惊四座,必定会让杜宁甘拜下风,承认自己不如我孔家子弟。”
孔承安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有着些许的激动和期待,已经恨不得看到孔承墨击败所有的诸国进士,并获得在场所有人的称赞。 今日这场诸国文会,孔承墨才是真正的主角,杜宁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却不自知罢了。 夏江怀继续主持诸国文会。 在接下来的文会交流里,夏江怀又从箱子里随机抽出纸条,让诸国学子们参与诗词创作。 题材各不相同,有咏怀、励志、抒情等等。 诸国学子进展才能,让诸国文会的气氛变得更加热闹。 杜宁也陆续作了几首诗,但是再也没走出现镇国异象,最多只是鸣州而已。 众人看破不说破,杜宁是故意收敛了锋芒,才让其他学子能够有展露文才的机会。 若是杜宁愿意,只怕完全可以用诗词来压制诸国学子。 但是杜宁并未那么做,毕竟文会只是诸国试炼的助兴节目,也并非今日的主要环节。 诗词交流直到正午才结束。 夏江怀命人将箱子撤走,然后对众人道:“诸位文友今天的表情都很不错,大家写的诗词都有获得诸位大儒的点评,相信你们今天都有不少的获益,那么接下来,我们将进入今日文会的重要环节——立言震钟。”
“按照文会的规矩,就从第一桌的第一个进士学子开始,以儒道立言的方式运用文胆力量撼击钟声。”
众多学子都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孔家人和柯家人一下子就将得意洋洋的喜悦神色跃然与脸上,看向其他学子的表情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终于要进行立言震钟了,这不仅仅是立言,更是立志,当与刹胆钟产生共鸣之时,就能形成纯净的文胆力量奏响钟声,这一回合,孔家必胜!”
一个孔家学子得意洋洋道。 “那是自然,孔承墨乃是孔家之龙,放眼诸国学子,谁能在这个方面胜过他?”
柯家学子急忙附和,只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柯鸿威也是出身半圣世家的学子,也不见得他的志向就能比孔承墨差到哪里去,若是柯鸿威撼动的刹胆钟最多,那就能借助这场文会名扬天下。 这一刻,柯家人与孔家人对视目光,都从对方人的眼神中看出了轻蔑和不屑。 过了好一会儿,第一个进士学子终于准备完毕,来到了十二口刹胆钟前的桌子上。 “在下谷国‘许靖笙’儒道立言明志,先献丑了。”
许靖笙对着众多学子一拱手,然后提笔运用文胆力量,在案桌的纸上写诗。 只见一阵才气浮现而出,化为一连串的书法文字,组成立言明志的字句。 “书法二境,笔走龙蛇!”
“有书法大家之风!”
“佩服!”
诸国学子纷纷惊呼。 “继先贤之意志,承众圣之仁德,为天下行圣道,为苍生鸣不平。”
写完之后,一股文胆力量散发而出,融入刹胆钟内。 “咚!”
第一口刹胆钟响起,让每个人都精神一振,内心也随之受到了很大的感触。 这不仅仅是与刹胆钟发生共鸣,也是与每一个读书人的文胆产生共鸣。 “咚!”
紧接着,第二口刹胆钟也跟着响起。 “咚!咚!咚!”
五道钟声过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好志向!竟然撼动了五口刹胆钟,许兄有心怀天下之志,佩服!”
“能够一口气震响五口刹胆钟,已然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许兄真乃谷国俊杰,我等佩服。”
诸国学子纷纷夸赞,虽然许靖笙只让五口刹胆钟发出声音,但他立下的志向却很高尚。 “切……不过五口刹胆钟而已。”
孔承墨嘴角微微上扬,向许靖笙投去了非常看不起和蔑视的目光。 柯鸿威也是流露了出了讥笑,许靖笙确实立下了大言大志,但俗话说立大志不如立佳志,若是志向太大,心有余而力不足,同样无法撼动数量更多的刹胆钟。 一个人立言明志可以欺瞒众人,却骗不了自己的文胆。 若是文胆认为一定可以做到,形成的共鸣就越是激烈。 若是差距很大的话,则会使产生的文胆力量变小,从而无法震发更多的刹胆钟。 “惭愧,惭愧。”
许靖笙对众人一拱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紧接着,第二个学子站起来,来到十二口刹胆钟前面立言明志。 片刻后,刹胆钟响起六鸣,比许靖笙要多一鸣。 第二个进士学子没有立下太大的志向,但却是他个人的能力范围之内,故而文胆力量会有所增强。 诸国学子陆续前往立言明志,皆撼动了数量各不相同的刹胆钟。 田飞鹏和傅岳也都前往立言明志,分别撼动了六口和七口刹胆钟,引来许多人纷纷叫好,更有甚者夸赞他们不愧是与杜宁同舍的“进士三杰”。 这一次轮到聂应华立言明志。 他提笔落在纸上,竟然发出“叮”的一声十分清脆的声音。 “书法三境,落笔有声!”
“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名家之风啊!”
随着众人的惊叹声响起,众人看到了聂应华的立言内容。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古观今不求名,唯记青史后世传。”
这是一个史学读书人的志向,读书,行路,把亲眼所见的奇闻逸事,记载成史册让后世人看。 “咚!咚!咚……” 刹胆钟接连共鸣,响起八声! “刹胆八鸣!”
“真是不可思议!聂应华居然让八口刹胆钟产生了共鸣!”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们都小看他了!”
四下里惊呼阵阵,没想到聂应华能够做到“刹胆八鸣”,成了在今天诸国文会目前为止,刹胆钟震响数量最多的次数! 而这一刻,让孔家人与柯家人的脸色都变得很严肃了。 柯鸿威冷哼一声,八口刹胆钟,这可不是一个小数量! 而孔承墨的眼神变得慎重,但嘴角依旧流露着自信的微笑。 刹胆八鸣确实厉害,但孔承墨依旧有绝对的自信超越八鸣! 柯长秋笑着道:“真没想到聂应华居然可以做让八口刹胆钟发出共鸣,真乃当世史学家中的佼佼者,在下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表面上是给予聂应华很高的评价,其实是别有目的。 给聂应华的评价越高,那么柯鸿威若是可以做到让九口刹胆钟发出声响的话,到时候就是柯鸿威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想要吹捧自己人,首先就要吹捧对手,当己方碾压对手的时候,才能衬托出己方的盛大。 范河山说道:“此人将来或许难成大儒,但他将会对当代的青史具有莫大的贡献,将来的文坛成就更是不可估量啊!”
众多大儒皆出声附和,对聂应华还是颇有好感的。 杜宁对聂应华拱手道:“恭喜聂兄立言明志,撼动九口刹胆钟声,暂时领先。”
“恭喜聂兄,我等心服口服。”
田飞鹏说道。 傅岳也祝贺道:“史学家读书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哪怕被其他人后来居上,也值得庆祝。”
聂应华笑着道:“诸位过奖,我志在传承史学,没有你们那般包藏天地和容纳万事万物的胸怀,让诸位见笑了。”
杜宁则道:“聂兄不必谦虚,历史是非常重要的传承,可以让我们与古人对话,学习到古人的智慧,才能继承往圣绝学,为后世智慧之根据,聂兄的志向是在为我们守护千秋万载的圣贤学问,此等志向不必任何人的抱负要小。”
“说得好!”
许多人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声,杜宁这句话说得非常好,说到了大家的心里面去。 “杜兄……” 聂应华的情绪颇为感动,没想到诸国学子之中,竟有一人如此理解自己,简直就是相见恨晚的知音。 柯家人和孔家人则是满脸的不以为然,甚至觉得非常好笑,只是他们没有多说什么。 孔承安小声讥嘲道:“这群人真是愚昧无知,历史固然重要,却不是当今最盛行的圣道,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书呆子,一辈子就是和自己的史书过日子,这种人即便是将来成了儒道翰林,其文战修为也必定不如同品境的读书人,若是遭逢战事就更加无能为力。”
孔誉缓缓道:“这就是史学者的短处,他们博古通今,一生守护青史,但他们的才气有限,也不好战,故而文战实力会比其他人要弱,但是相对而言,能够守护最正确的历史,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我知道你对聂应华不喜,但他的精神值得肯定,你不该看不起他。”
“侄儿知错。”
孔承安立即认错,但眼神中依旧流露出不屑之色。 孔誉脸色微微一变,看出了孔承安心里依旧很不服气,无奈轻轻一叹。 接下来是柯鸿威立言明志。 柯鸿威高高昂起头颅,写下了自己的立言明志内容。 “鲲鹏展翅,鸿鹄飞腾,继众圣之绝学,施满腹之韬略……” “咚!咚!咚!”
刹胆钟随之响起,十分富有节奏,且此起彼伏。 过了好一会儿,刹胆钟声停止下来。 柯鸿威目光扫视全场进士,十分的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