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蒋清欢平复心情,才发现哄着哄着,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蒋清欢趁其不备,狠狠的推开了他,自己跑了出来,再闹下去,晚饭也别想吃了。
璟宇一时不察,被她给推开了,明明温馨的场面,立马只剩下痛意。
他无奈的看着她离去,痛并幸福着,想来就是这样的吧!
风一吹,身上有点凉,蒋清欢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湿了。嘟嘴哼了一声,都怪他,这下又得换衣服了。
打开衣柜一看,好像很久没有买衣服了,不是好像,是压根没买,也没做新衣服,什么时候混这么惨了。
手划过所有衣服,仔细思考一番,选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
喜庆又性感,很合适今晚,庆贺璟宇升职了。
璟宇把身上的水擦干净,忘拿衣服进来了,直接裹一个浴巾就出来了。
正好蒋清欢也换上了一身红裙,璟宇梦回成婚那天晚上。
她身披一身红嫁衣,头上顶着精美绝伦的凤冠,那个款式是他亲自设计的。他也曾幻想过未来的妻子什么样,所以当得知他要娶蒋清欢的时候,就顺手设计一下凤冠了。
她坐在那里吃着东西,嘴巴鼓鼓的,像只猫儿一样可爱。他那时候心跳得好快,他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谁知新婚之夜,她竟然和自己约法三章,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还没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就被一件衣服蒙在头上,立马清醒过来。
蒋清欢颐指气使的对他说:“哼,青天白日的就耍流氓,把衣服穿好。”
璟宇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拿下衣服,换了起来。
往日不可追,把握当下,好好感受才是真的。突然有点想快点天黑,要把没在一起的时间给补回来。
蒋清欢自是不知道他的心理感受,还一脸乖巧得给他扣扣子,贤妻良母的典范。
小兰在门外通报,“少爷,少夫人,用饭了。”
璟宇垂下头偷亲了蒋清欢脸颊一口,就拉着她的手去了前厅。
璟府正厅,璟尧谢绝了同僚上门祝贺。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他是懂的,一家人高兴就行,没必找人庆祝做场面。
还是那些人,蒋清欢无奈的嘟着嘴,下一秒,扬起一脸明媚的笑容,热情的打招呼。
和璟宇一起喊了“父亲,母亲,姨娘。”
早在他们过来的时候,璟宁带着林绍兴站了起来,笑着喊哥哥嫂嫂好。
璟宇英姿勃勃的风采让林绍兴侧目,他这位大舅哥可不是一般人,才23就是少将军衔了。不说江宁,甚至是全国,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
璟宇点点头回应,正视林绍兴这个妹夫,长得还行。从前只在绍云哥家里见过几次,看着为人不错,父亲颇为在意他的官名,应该有好好调查过林绍兴这个人。
见人到齐了,璟母笑着招呼大家坐下。
“人到齐了,都坐下吧!”
等璟父璟母先落座,众人才坐下。
璟尧笑着看了大家一眼,举起酒杯说:“我们一家人也难得聚一起,这第一杯是庆祝我们一家人今晚吃个团圆饭。”
众人举起酒杯站了起来,蒋清欢和璟宇对视一眼,他牵起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碰杯,杯里的酒荡起了波澜
身后丫头见座上之人的酒杯已空,倒酒。
璟尧再次拿起酒杯,一脸得意的笑容。“做的好,自然有赏。这第二杯是祝贺宇儿荣升少将军衔,这是我们家第一位将军,望你再接再厉,光耀门楣。”
大家乐呵呵的把第二杯酒给喝完了,璟宇一脸不悲不喜。这样热闹的场景,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和兄弟们喝酒的场景。坐在土堆上,举杯畅饮,何其痛快。
璟宇冷眼瞧着这一切,人人都在祝贺他升迁,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这个军衔,只要大家能平安归来,没有战争,没有硝烟。
蒋清欢举起酒杯对着璟宇说:“那我祝你平安吧!永远开心。”
“好。”璟宇笑着举起酒杯,与她对饮。
蒋清欢一看桌上的美食,今天特意搞的,当然要干完了。
余光扫到璟宇坐在旁边,恹恹的,不动筷,心情又不好了。
夹起她最喜欢吃的鱼肉,把刺挑出来,推到他面前。
笑得一脸温柔,“试试?这个鱼可好吃了。”
璟宇被她的笑容吸引,嗯了一声,动筷,确实好吃,露出笑容。
蒋清欢更加有兴趣了,给他继续弄鱼,璟宇制止了她。
“不用了,我不饿。”
蒋清欢一脸失望,“好吧。”
璟宇摸摸她的头,“我给你挑。”
蒋清欢笑得眯着眼点头,“不仅鱼,虾我也要吃。”
璟宇宠溺的笑着说:“好好好。”
坐在璟宇对面的林绍兴瞪大了眼,璟宇在外多么风光一人,在家里竟然给媳妇挑鱼刺,要搁以前,他可不敢相信,扫了蒋清欢一眼,人畜无害的模样,能镇住璟宇,应该也是个人物。
璟宁见林绍兴盯着哥哥他们,以为他对蒋清欢有什么想法。蒋清欢是比她好看,比她优秀,人可是她亲嫂子。林绍兴公然在她家里这样,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太过分了。
璟宁手放到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林绍兴大腿一下。
林绍兴吃痛得啊了一声,大家闻声看向他,他一脸尴尬的说:“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蒋清欢皱眉,大惊小怪。
用完了饭,璟宇和林绍兴去了璟父的书房谈话,蒋清欢璟宁还有康晓诗则留下来陪璟母讲话。
璟母不舍的拉着康晓诗的手,“晓诗,你真的要走吗?”
蒋清欢震惊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怎么不知道。
“去哪?晓诗姐。”璟宁一脸急促。
康晓诗眼里有光,“新乡,记得我母亲说,那里的天是蓝的,水是甜的,空气中都是一股酒香。”
璟宁愁眉苦脸的,“新乡,那么远,江宁不好吗?”
康晓诗垂下眼眸,“江宁再好,如今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璟母一脸不悦,“这孩子,哪里没有容身之处了,这不就是你的家吗?”
康晓诗扬起一张苦笑,“这里永远是我的家,我想明白了,我不愿意待在这后宅之内,外面的天地那么广,我想去看看。”
“你要抛弃我们吗?晓诗姐。”璟宁一脸不舍。
康晓诗摸摸她的脸,“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想你们了,我就回来了。”八壹中文網
璟母握住她的手,“保重身体,记得给我们写信。”
蒋清欢像个小透明一样旁观她们的谈话,她是后来的,根本插不进去嘴,而且她总感觉康晓诗是因为她才走的,她更不敢插嘴了。
出了璟母的院子,蒋清欢正往落霞居走去,康晓诗小步赶上了她。
“少夫人留步。”
蒋清欢停的下来问:“何事?”
康晓诗一脸为难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欠你一声对不起,从前是我做了许多错事,请少夫人谅解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我不记得了,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蒋清欢一脸纯真的笑容。
“我要走了,祝你和宇哥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康晓诗真诚的祝福他们。
蒋清欢皱着眉头,一脸自责。“所以你离开是因为我们了。”
康晓诗笑着摇摇头,“是我自作孽,不可活,所以才在江宁待不下去。新乡是我的故乡,我小时候就和爹娘住在那里。”
蒋清欢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哑口无言。都怪自己当时不懂事,让一个花季少女给璟宇做妾,白白耽误了人家,虽然她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想法,但目前看来自己也有一点错。
“要是过的不开心了,就回来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康晓诗嗯了一声,自己不该执着于此,世界那么大,为何不出去走走?宇哥哥既有良配,自己为何白白耽误年华?与其苦苦纠缠,三个人都不幸福,不如她放开手,成全他们。
突然走了一个熟悉的人,蒋清欢心里不太好受。
回到落霞居,璟宇也是一脸愁容的坐在沙发上。
蒋清欢把门关上,走到璟宇面前,直接坐他腿上,捏着他的眉头。
“父亲和你说些什么了?愁眉不展的。”
璟宇的手挪到她腰上,扶住她身体。“没说什么,只是我有些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
“哦,你想念部队生活了,你可以不用回来陪我的,你住部队就好了呀。”蒋清欢自作聪明的回答。
“回不去了,他们没有回来,只有我回来了。”璟宇一脸神伤,心情十分低落,红着眼眶。
蒋清欢在心里默念他的话,这才思考出他在表达什么意思,原来他是想念他的战友了,照他的意思,他们牺牲了,只有他活着。怪不得他一天都不开心,每祝贺他一次,他就会愧疚一分。
蒋清欢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他们没有离开,只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等着我们,你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把他们的那一份给活出来。”
“你知道吗?我有多难受?我的少将之前是用他们的命换来的,那上面粘满了鲜红的血,我一闭上眼睛都是他们,我宁可不要这份嘉奖,也要他们回来。”璟宇哽咽着诉说心中的痛。
蒋清欢温柔的抚摸他的脸,“这个军衔是嘉奖你把更多的战友给平安带回来,希望下一次能用自己的能力做到最小的伤亡。”
“谢谢。”璟宇把头靠在她肩上,他不想坚强了,他真的累了,见了那么多的生死,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蒋清欢直着身子,肩膀上要承担着他的重量,腰有些酸。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他说:“时辰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明天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好。”璟宇从蒋清欢的肩上抬起头,往事不必纠结,他该考虑的是当下,珍惜眼前人。
蒋清欢想要下来,直接被璟宇托着屁股,抱了进来。
突然有个人和自己生活,蒋清欢有些不习惯,在衣柜里翻找保守的睡衣睡裤。
璟宇出现在她背后,按住她的手。“找什么?”
蒋清欢傻傻的回答:“睡衣,明明放这的。”
璟宇把她转了过来,一脸坏笑。“不必了,反正最后都要脱。”
蒋清欢惊得睁大了眼睛,怯弱的开口。“你胡说什么呢?”
璟宇单手把她抱起,放到床上。“现在不是休息时间吗?我在休息。”
他在咬文嚼字,蒋清欢满脸通红,眼神飘浮,不敢看他。
璟宇笑着落下一吻,闻了她的体香。“真乖。”
一只大手,按动开关,床头灯关了,只有吱吱吱的床响动声在证明它的主人还没有入睡。
西北角的大帅府里,刘琮麟正和刘家乐喝着酒。
几杯酒下肚,刘家乐发泄自己的不满。“我们都上了前线,这仗又不是他一个人在打,怎么就他得封少将。”
刘琮麟沉着脸说:“他英勇善战,智谋过人,带兵打仗,永远冲在前面,更何况父帅也是他救回来的,理应是他。”
刘家乐又喝一口。“保护大帅,本就是职责,他除了有一张脸,还有什么?这些年他出了多少风头?”
刘琮麟喝了一口,“那是他该得的,他一直样样拔尖。”
刘家乐:“可你才是少帅。”
刘琮麟笑着摇头,“他是凭自己的努力赢得别人的尊重,我只不过是一个靠父亲庇佑的人,怎敢与之相提并论。”
刘家乐把最后的酒喝完,对着刘琮麟说:“哥,我不喝了,再喝嫂子可要生气了,清歌还等着我回去呢!”
刘琮麟无奈的摆摆手,“去吧!好好照顾弟妹。”
“知道啦,我有分寸的。”刘家乐说走就走。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刘琮麟有点不适应。
自从那晚之后,罗茜就回了娘家,如此甚好,若是他们离了,所有的财产都给她,就当自己对不起她,弥补她。
罗茜本以为父亲母亲会体恤她的辛苦,没想到是催自己回去,劝自己不要发小姐脾气,已经嫁作人妇了,要改改自己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