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新且老旧,新指房子看起来刚建好不久,老旧是属于老一代的风格。
翻盖手机传出的铃声打断了柳綿的思考,是一个备注‘徐姐’的人的来电,她沉思几秒接起电话,“徐姐~~”
“哎~小柳啊,明天早上6点抱月大酒店,小悦跟你换了班别忘了。明天是大客户,早点来,有空帮客户摆一摆现场。”爽朗的女声通过电话传到柳綿的耳中,听声音应该30多岁。
“好的,我记住了徐姐,您放心不会迟到。”
听到柳綿的回答,徐姐真心实意了几分,她就喜欢这种听话的。不像刚刚的....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徐姐脸一沉,自己在望月大酒店干了十几年,居然被一个实习生甩了脸。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说她连个实习生都拿捏不住。
“早点到,客户追求完美。”
这算是提醒了,就差没明着说,客户事多,“谢谢徐姐,我记着呢。”
挂断电话,徐姐刚满意点头神色又冷了下去,她想到那个不识趣的实习生,暗自发誓要给他点教训。可念头一起很快就息鼓,表情不甘隐忍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
同样是挂断手机,柳綿开始上起网,遗憾的是网上对于‘有客远来,高朋满座’,跟她理解的差不多。有客远来:有朋友从远方来;高朋满座:高贵的朋友坐满了席位,代表宾客很多。
‘待客走’,结合上下文,应该是等待朋友离开。
这个副本是从他们送走来参加宴席的人?可按她刚刚接的电话,自己应该是酒店的服务员?主家的朋友跟她有什么关系?也能算朋友?
她走到窗户边,向下望去。一瞬间好像穿越到了世纪初,小楼层繁多电缆略凌乱。房配色老旧了,可又意外的给人一种敦实感。
就像印象中这个时代的人,朴素但厚重,脚踏黄土地建设起一座座现代的高楼大厦。
夕阳成的只有余一段梢头,昏暗的路灯亮起起来。街道上摩托声、孩童打闹声、自行车铃铛声,人流涌动,欢声笑语,一时间络绎不绝。
她看见三三两两的妇人抱起孩童,往家走去。小孩子调皮一时不差差点被自行车撞到,慢悠悠骑车的青年连忙停车,扶起男童。
男童吓到,等看到看来的妈妈和姐姐才后知后觉的哇哇大哭。男青年手足无措的道歉,妈妈一把抱起男童拍拍他的背,和男青年说了几句话。
男青年从口袋里扒拉出一颗糖,塞到哇哇大哭的男童手机,骑上车一溜烟的走了。
一旁的小女孩拉拉男童的衣角,母亲拍开她的手说了几句话,抱着男孩直往家赶。小女孩愣愣的现在原地好一会,看到母亲快不了人影,才匆忙跟上。
再往远些看,看身形可能是归来的游子和迎接他的母亲,女人围着男人转了好几圈。一把拎过男人提着的行李箱,紧步跟着,一起走进柳綿住的小区。八壹中文網
近了,柳綿认为自己的判断没错。
自己住的这栋楼位置应不偏。楼层也不高,估计在5楼下,她能看的距离不太远。
可她还没忘记刚刚敲门的鬼怪,这不是她的世界的过去。
而现在她得出去一趟,看看这个‘望月大酒店’。
手搭在门把上迟迟未动。
“您是在害怕吗?门外没人。”
她当然知道没人,她怕的是有鬼。
“也没鬼。”
在开门前柳綿问出自己的疑问,“你怎么判断出门外的不是人?”
“没有生物进行生存活动的行为,心跳、呼吸,走路也未发生声音。”
“听觉真好。”柳綿羡慕中。
“您可以使用我。”木偶望着自己的主人静静的叙述事实,“我的一切都属于您。”
“好的,我知道了。”她想要的是属于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借助外力,因此她语带些敷衍着拧开了门把手。
吱——
门被推开时发出声音,寒气扑面袭来,柳綿打了个冷颤。自从知道木偶是可以改变大小的,她强烈要求木偶变小,她要放在口袋里携带。
因此她是穿着外套的,可一点也没有抵住楼道里的温度。她犹豫着踏出一步,寒气从脚底直蹿天灵盖,明明外面是艳阳天。
她呼出的气起了白雾,再明显不过的异常了。好在虽冷光线倒不安,因此她按下心中的不安,小心又快速的走下楼梯。
在窗户边能清晰的听到外面的声音,走在楼道里却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一片死静。好像天地只有柳綿一人。
柳綿的脸紧绷下来,一层、两层、三层,看见一楼的铁门了。咔嚓,即使有心理准备,把手也冻的柳綿手一顿哆嗦,冰冷刺骨,她脸白了白。
木偶抓着口袋的边缘,安安静静的呆着。
终于出来了,不过2分钟,可柳綿仿佛不停的走半日。她回头一望,瞬间汗毛倒立,天旋地转。
这小区的楼,两边房顶突出好大一截,就像、就像一幅棺材。可住在这里人没有一个觉得有问题,个个喜笑颜开往古怪的楼里走去。
窗户也是上宽下窄,并不是十分像,但一旦心里有了想法,它看起来就像一个个棺材。
埋在地里的棺材,自然寒冷。
柳綿不敢再看,父母还在时,爷爷奶奶总会给她说一些恐怖故事,她吓得哇哇大哭,他们便哈哈大笑。说女孩子就是胆子小,没什么用。
她眉头不自觉的拧了下,抿紧嘴巴。
“这不是綿綿吗?”
突然响起的女性嗓门惊的柳綿心咚了下。
洗的发白的棉布衣服,打了2个补丁,老布鞋。脸皮下垂,挂着两条深深的法令纹,皮肤黄毛孔粗大。眼皮下垂好几条鱼尾纹,说话的时候能看见门牙缺了一块。手搓了下衣服,青筋凸起关节粗大皮皱着。
看起来60多岁的女人一脸惊喜的打量着柳綿,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更是又皱了一些。
几天前就听说老柳家的闺女读书回来了,大学生,乖乖,他们这个镇可没几个大学生。可惜是个女娃子。
不过今天一看,这读过书可能真有点东西,不然、不然咋这么水、灵,对,就像年画上的女娃长大了。
“刚读书回来了吧。对了,綿綿今年多大了?”
柳綿眼前一抹黑,完全不知道游戏给她按了个什么身份,因此只能谨慎的回答,“刚回来,今年19。”
“19?19好,19好,成年了。”女人笑容又加深了几分,她往柳綿的方向走了几步,越看越满意。19好啊,合适的很,正好配自己的儿子。
这话柳綿实在不知道如何接,女人意味不明的笑容也让她有些不舒服,挤出一抹笑容,“阿姨,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叫啥阿姨,这么生疏。叫我朱姨。你刚回来,有啥子事啊?不急吧。我先跟你说一件事,朱姨呢觉得你这闺女很不错,想帮你说一门亲事。”
柳綿还没有反应,一直不动的木偶眼球飞快的转了几下,它死死的盯着朱姨,大脑中发出警报。这个人居然想用恋爱害主人,该死。
不行、不行、不行,木偶感觉强烈的不明情绪充斥了它的大脑,它…它…它必须阻止一切会伤害到主人的事。
怎么突然这么冷,朱姨抖了下,可能是衣服穿少了,天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