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妈妈今天请了一个朋友过来做客,爸爸妈妈临时有事,要待会才能到。能替我们招待一下客人吗?”
“好。”安静穿着韩一沫买的毛茸茸的兔子睡衣和兔子拖鞋,乖巧的应着。
这边韩一沫放下手机,扑进安向北怀里,忍不住的担心,“安安会不会怕生?她会不会想我们?要不然我们不治了,不就可能是心理疾病吗,安安不是好好的吗?我们不治了好不好?”
安向北无奈的轻抚着她的背,“一沫,安安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我们不能保护她一辈子。而且,安安应该更加幸福快乐健康的长大。”
韩一沫怀孕时曾被安向北的爱慕者找人绑架,那个人简直是个疯子。
在安向北匆忙到废弃的那家工厂后,就被她雇的人威胁着绑了起来。
那个疯子当着安向北的面使了狠劲踢了七八下韩一沫的肚子,在警车赶到时韩一沫已经大出血了,韩一沫痛的几近昏迷,捂着肚子在地上小声哀嚎。
安向北到现在还能记得妻子躺在一摊鲜血中小幅度的打滚,不断地恳求,“救救我的孩子,向北,我们的孩子,救救他......”
那个疯子却被取悦似的笑的更加猖狂,眼里一片疯魔。
警车‘嘀扭嘀扭’的声音响起时,这个疯子才挣扎被警察带走。
安向北看着埋在怀中的妻子,神色沉沉。
自从那次绑架后,他的妻子流产了,并且再也不能拥有孩子。
那段时间,韩一沫都是发呆的环抱肚子,愣愣的看着窗外。还时常梦魇,半夜醒来嚎啕大哭的念着‘孩子’。
后来,他们领养了十岁的安静才好了点。安静敏感内向,却可爱善良。
谁曾想,安静又被国内外著名的心理医生单墨染初步诊断为心理创伤应激综合症。
唉,他低头无声的叹气。
安静的睡衣带了两只毛茸茸的兔子耳朵,是韩一沫专门为她挑选的,说这样很可爱。每次安静被要求动动兔子耳朵时,韩一沫都尖叫的跺脚,不停念叨,“好可爱好可爱。”
想起那个场景,安静无奈的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温柔。
安静放下手机,无聊的拉着控制耳朵的绳子,在安静头上的毛茸茸耳朵被绳子带的一动一动,确实很是可爱。
‘叮咚’,门铃声响。
应该是韩一沫他们请的客人到了。
安静直接去开了门。
门外,提着拼图的单墨染迎面就看见一只‘大兔子’。他一米八九,以他的视角,女孩的脸完全被宽大的帽子里,只能看到无意识晃晃悠悠的毛茸茸的耳朵。
“原来安静妹妹是个兔子精啊。”男人含笑,温和的调笑,熟稔又带着几分礼貌。
安静后退几步,放他进门。
“我妈妈有点事待会才能回来。”有些软糯的语气,让单墨染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老了,和她仅仅是五岁的差距,感觉像跨辈一样。
“你妈妈告诉我了,我是单墨染,你可以叫我墨染哥哥,你好。”单墨染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
“你好。”安静犹豫几秒,还是握上了这双温热的大手。
单墨染礼貌性的握了几秒就松开了。
像安爸爸一样。安静不由得生出亲切的感觉。
“我可以叫你安安吗?”单墨染温和纵容的笑。
“可以。”安静点点头,虽然这个单墨染很自来熟,但是分寸把握的很好,她不讨厌。
“这是给安安的见面礼,是一副很好看也很考验耐心的拼图呢,有一千块拼图,是墨染哥哥给安安的见面礼。”
安静犹豫了几秒没接,随后就转身走进了房间。
单墨染站在原地看着小兔子走进房间,毛茸茸的耳朵随着走动小幅度的晃悠,单墨染的手痒了,想揉。
随后安静又拿着什么东西从房间出来了。
随后安静接过单墨染手中的拼图盒子,道了声谢谢,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是一个很好看精致的摆件,是一个小熊抱着糖果傻憨憨的笑着。底座有飘逸的手写字体,‘祝开心’,看样子,是手工做的。
“谢谢,我很喜欢。”单墨染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把摆件仔细看了看。
他们走到沙发坐下,对立的坐着。
“这个是安安做的吗?”单墨染问。
安静点点头,毛茸耳朵也随着点着。
“哇哦,安安好棒啊,这个小熊笑容很治愈呢。相信我不开心的时候看着它一定会很开心的。”
安静羞涩的笑笑,眼里闪着被夸赞的细光。
“那安安喜不喜欢拼图呢?不如在你妈妈回来之前,我们挑战一下一起把这幅拼图拼好吧?”
安静点点头,“好。”
于是韩一沫几个小时后和安向北一起回来后就看到这幅画面:稀碎的光从窗户处打来,两个人坐在地上铺着的毯子上,轻松愉悦的交谈,单墨染递给安静一块拼图,含笑不知道说了什么,安静也大幅度的笑着。
不是那种常现人前的礼节性微笑,也不是逃避羞涩的浅笑,而且开怀的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的笑,让人一看就知道女孩很开心。
像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安静看过来眼睛一亮,“妈妈。”
安静扎进韩一沫的怀抱。
“爸爸呢?”安向北故作委屈的问道。
安静又给他一个怀抱。
单墨染这才走了过来迎接他们,温和的笑着打招呼,“安叔,韩姨。”
他们两家其实是认识的,只是后来单家去了国外发展才渐渐疏远。
单墨染又和他们聊了一会才离开安家,刚踏出安家没多远,他若有若无的看了眼二楼一间房间的卧室,那间窗户里的窗帘微动。
那是安静的卧室。他转身,肯定的想着,纵然没有瞥到人,他却诡异的有种直觉。
二楼卧室,安静站在窗前,手握着窗帘的一角,再等了几分钟才缓缓掀开窗帘。
她看着人渐走渐远,脸上没有表情。
脚下是被撕碎的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