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放学铃声响起,一群小学生欢闹着冲出教室。
小女孩背上书包就加速往家里跑,小伙伴在后面叫她,她也只是大声的回了句,“我要回家喂小可爱,改天来我家玩。”
还没进门,小奶狗就在门口警觉的站起身,冲上前迎接小女孩。
小女孩蹲下身抱它,被小可爱舔的直发痒。
突然,小可爱看向半空,“汪汪。”
小女孩随着看过去,“小花。”
她惊喜的大喊。
房里的母亲被屋外的声音烦的不行,知道肯定是自家小祖宗回来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满脸都是笑意。
青春的朝气蓬勃,即使有些扰人,却总能让人感动生命的活力。
她还没对她幸福的负担感慨多久,外面就开始传来哭声。
她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向外跑。
外面痛哭的小女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用小胖手擦着。看见自家老母亲,哭着埋进她的怀里。
“妈妈,小花又走了。呜呜,它说它要去天上了。”
“呜呜,小花会飞,它不带我,还藏了好多年不教我。”
“呜呜。”
她的老母亲面目狰狞的看着自家小幼崽嚎啕大哭还不忘清晰陈述小花过错的样子,心里哀嚎,她新买的衣服,刚穿的第一天!!!!
“嗡嗡。”
一双纤长白皙,骨骼分明的手拿起了一直嗡嗡响的手机,男人还躺在床上,眼睛闭着。
“喂。”男人声音沙哑,带着没睡饱的倦意。
昨天他去请教了他一个比较敬重的心理学老师关于安静的情况。他已经有了私心,不太能理智冷静的判断,再加上安静的病情有些复杂,需要听取一些专业性的建议。
他们讨论治疗方案讨论许久,老师又盛情邀请他吃晚饭,直到深夜他才回家。
单墨染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感觉随时都能睡过去见周公一样。
手机对面传来的声音却令他猛的睁开眼,睡意跑了大半,他坐起来,声音温和又带着郑重,“我马上来。”
医院的一间高级病房里,韩一沫在安向北怀里恍惚。“向北,你说我的孩子怎么都那么命苦?是因为有我这个母亲吗?”
韩一沫面色恍惚,被安静在厕所突然昏倒吓得惊魂未定。
安向北身体一僵,他郑重的看向怀里的爱人。“不,一沫,和你没有关系。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八壹中文網
韩一沫埋进安向北怀里。安向北胸膛的衣服濡湿,他不敢动作,生怕他的爱人再受什么刺激。
半晌,一声叹息自上方传来,温热的大手揉着怀中人的头发。
两人悲伤温馨的氛围很快被一串匆忙的脚步打破,单墨染从电梯口奔出来,来到病房前,男人微微喘气,衣衫还有些不整。
刚看到他们,单墨染就问,“安安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安向北有些诧异,他们在安静醒后状态不对时才打电话给单墨染的,才过去十几分钟。他没记错的话,市中心医院离单墨染住的地方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他怎么来那么快?!
“墨染,你飙车了?”韩一沫从安向北怀中抬头,眼圈通红,声音还有些哽咽。
安向北一默,只能说他们俩不愧是夫妻,想法都一样。
单墨染温和的笑笑,即使衣衫不整,带着些狂奔后的薄汗,此时也依旧是一个翩翩的如玉公子。温和的回答韩一沫不着调的问题。
“来的比较急。”眼神却始终盯着他们。
“安安在里面,情况不太好。”安向北get到单墨染眼神里的含义,含蓄的回答。
“今天早上叫安安和小花吃饭的时候,安安房里一直没有动静,我们冲进去发现小花已经去了,安安昏倒在洗手间。”韩一沫又仔细说了一下情况。
其实,情况何止是不好,简直是糟糕透顶。
他一直以为,单墨染当初说的心理创伤应激综合症只是一点小事,毕竟那么多年,安安只是在他们去烧烤摊的那一晚发病过。
不对,安向北脑海里突然灵光乍现,浮现出一个想法。
也许,这么些年,安安的病一直很严重,只是没有让他们知道呢?
毕竟他们经常忙的不着家,家里只有安静和偶尔上门的钟点工。
他突然问,“墨染,bjrnfbbfj(作者瞎编的)是什么?”
单墨染看向病房的眼收了回来,“这是国外的一款镇定剂的名字,药效很强。我前两天给安安来的药方里就有这个。”
安向北想起他冲进安静房里无意间踢到垃圾桶看到的空药瓶。
“我在安安房里的垃圾桶里看到这个空药瓶。”
单墨染一怔,莫名想到那天安静异常平静的状态。
“我进去看看。”他声音低沉,右手敲了几下门,随后在无人应答泰然自若的说,“我进去了。”随后推开了门。
病房中的人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只是漠然的看着窗外的太阳。
凌晨八点多,太阳光辉并不炙热却依旧耀眼,让人温暖却不至于厌烦。
单墨染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女孩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从前乖乖软软,会在他转身时对他张牙舞爪,不屑翻白眼的女孩。现在变的漠然,死寂。
像是一棵顽强生长的野草,却在暴风雨夜中被人连根拔起,奄奄一息的瘫倒在土地上,灵魂都在颤抖的发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