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墨染握着手里的纸张,青筋浮现。
脸上的温和早已褪去,剩下阴沉沉的仿佛滴墨一样的脸色,凌厉的杀意散满整个房间。
对面的助理大气不敢喘一下,尽量缩成一团,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呵,都是好样的。”男人显然气急,将手里的纸张狠狠的摔砸在桌子上。
“呼~”他长呼一口气。压制心中的怒气,收起了脸上的阴沉,只是温和不再依旧。
“你先下去吧。”单墨染冷静的说。
助理立马飞奔着跑出去,生怕下一秒就出不了这个门。
单墨染猛的用手狠狠捶向桌子,上好木材的桌子不规则的断裂一角,断裂部分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还没跑出门的助理踉跄一下,丝毫不敢回头,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单墨染将头埋在双手里,平常也算得上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此刻脆弱极了,像是一头受伤的孤狼。
他猛的站起来,大步走出办公室。
“噗哧——”急刹车的声音在安家门口响起。男人下了车,大踏步的向安家走去。
他步伐很快,刚好与要下楼喝水的安静在一楼二楼的平台间相聚,两人一个向上走,一个向下来。
他们离了两三个台阶,安静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慌张,几乎是跑下来到他身边,“你头怎么了?”
单墨染被女孩凑到身边,关切的看着,身子僵了。随后在女孩着急的目光下摸了摸额头,一手的鲜血。
随后他才反应过来,“办公桌质量不好,不小心划伤了。”
安静着急的扯着他下楼,领他坐在沙发上,拿起医药箱,为他处理伤口。“单墨染,你可真抠,有钱不知道换张好点的桌子?”
单墨染却只是盯着她,眼神滚烫。
安静只是低头处理着他手掌的伤口,她为他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才抬起头看他,一抬头,对上了单墨染的眼神。
那眼神,带着疼惜。
他知道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安静知道了单墨染已经知道她的过往了。
纵然是自己默许的,安静心里还是又不可控的回忆了自己的前十几年。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变得焦灼黏腻。
单墨染先动了,他虔诚的抱住她,动作满是疼惜。“辛苦了,我来晚了。”他哑了嗓子。
“不晚。”安静平静的看他,颇有几分洒脱的意味,“再早一些变不成如今的我,再我一些无我。”她笑了,有些释然,“爸妈去世那天我原想跟着去的。”
揽着她腰的手紧了,似是挽留。
“很早很早我就计划好了,替瑶瑶报恩,然后为他们养老,他们走的那天就是我走的那天。”女孩声音平静又带着一些释怀。
“那我怎么办?”单墨染哑着声音问,头埋在她怀里拱了拱,像是一头撒娇的大型狗狗。
“当时可没有你啊,肯定没有你的位置。”女孩答的俏皮。
“那现在呢?”单墨染抬起头看她。
“和你凑合凑合过呗,毕竟死了多浪费土地啊。”
“安安。”他珍惜的抱住她,埋在她怀里,想起看的安静的资料,心里翻涌,更是暴躁的想要将那些死去的混蛋鞭尸。
真是死不足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