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起了。”一道清澈温润的嗓音从安静旁边响起。
安静昨晚劳累过度,睡眠不足,平时就失眠的她难得睡的香甜了几个小时,却早早被人叫醒。
凤眸睁开,安静坐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新娶进门的帝君,无声的气势蔓延。
起初屋里来叫人的宫女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低垂,像一个鹌鹑一样。
对面被直勾勾盯着的单墨染并不害怕,只是温润的笑笑,“陛下,该早朝了。”
“你那么急干什么?怎么,想替我去?”安静长久受失眠所困,叫醒她向来是个艰难的任务,她起床气更是大的惊人,甚至有太监因为叫醒她午睡被她的气势吓的昏了过去。
单墨染听了这话,立马从床上翻了下来,跪在有些冰凉的地板上,“陛下赎罪。”
安静冷眼看过去,长发如墨的男人低垂着眉眼,虽然没什么表情,安静却觉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委屈的样子。
意外的,安静原本的怒气平息了下去。
“伺候更衣。”她平静的说。
跪着的宫女立马上前,却被安静冷冷瞥过来,“说你了吗?”
宫女有一瞬间懵了,之前都是她伺候的啊?这屋里就他们三个人啊?
随后就反应过来女帝叫的是单墨染。宫女又退到一边。
单墨染有些意外,还是站起身,乖顺的拿起安静要穿的朝服。
帝王的朝服自然极其有排面,有排面的代价就是极其繁琐。
但是单墨染自小就在世家长大,对于这些也是耳濡目染,他纤长白皙的手灵活的绕来绕去,安静的朝服就整齐的穿在了身上。
安静满意的拍了拍面前比单墨染毛茸茸的脑袋,单墨染比安静高一个头,他恭顺的低下头,让安静揉着他的脑袋。
“干的不错。”适当的夸奖及奖励能巩固君臣关系。“君后贤良淑德,吾心甚悦,赏千面丝绸三匹。”
千面丝绸,很漂亮的绸缎,主要是产量稀缺,质感极好。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步骤,它在不同的温度下会变成不同的颜色,并且每一种颜色都极为梦幻漂亮。
安静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女,她立刻反应过来上前为女帝梳发。宫女手脚灵活,很快梳好了得体的妆发,并为女帝戴上了冕冠。
等到人都出去后,单墨染有些怔愣的坐在床上,他的手上还有一个牙印,是昨晚难耐的女帝留下的痕迹。他摩搓着被咬处,无意识的发呆。
原本只是想进来混日子的,可是......
单墨染感受着依旧‘噗通噗通’有些急促的心跳,“真没出息啊,人都走了......”他低声喃喃。
前朝和后宫有些微妙的联系,很快,昨晚女帝留宿帝君处,并赏三匹价值倾城的千面丝绸的消息就在大大小小的官员之间传遍。
他们三三两两的议论,揣测女帝的心思。
谁不知道,单墨染是单丞相的眼珠子,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单墨染是女帝挟持的人质,可是女帝如今这态度,又让他们纷纷存疑?
要知道,女帝暴虐,丞相又有些权势,如今女帝纳了丞相家名满京城的大公子,又表现的如此喜爱,是否是对丞相示好的信号?
不少人蠢蠢欲动,不大不小的官员也开始献媚,主动送自家公子过来。
对此,安静态度倒显得有些暧昧,留下了几个顺眼的,随便安排了几个偏远的宫殿,但是却一个名号都没给。
蠢蠢欲动的人又开始犹疑不定,不明白这位新任女帝的用意。
听到风言风语的单丞相端着,对旁边试探的官员打着官腔,“陛下的心意岂容我们揣测。”
旁边的官员悻悻然的走了。
然而单丞相一上马车,刚才还平静的脸瞬间愤怒起来,他手握成拳,恨恨的捶自己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