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凉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语气平静道:“圣女说过,只要你能醒过来,身体就没什么大碍了。”
“你放心,海乐珍那个罪人已经被本君打入大牢了,你想如何处置她就如何处置她,本君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海若灵靠在床头上,出神的看着面前的如此关心自己的男人,心里总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梦,醒来便不会再有了。
“本君——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海凉见海若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不由得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毕竟被心仪的姑娘这么一直盯着,心里多少也会有些不自在。
“海凉哥哥……可以娶灵儿吗?”
海若灵仍旧盯着海凉,嘴角虽然噙着甜美的笑容,心里却忐忑不久。
海凉微微发愣,他没想到海若灵会如此直白的问出来。
但其实,如果她不问,他也会准备娶她的,只不过现如今朝堂之上还没有完全稳固,而且还有别的他要顾虑的事情。
“你可以在等我一段时间吗?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我会亲自上门迎娶你,好吗?”海凉的语气有些无奈,但又带着一丝柔情,融化了海若灵的心。
海若灵听到海凉说的这句话,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这句话,她等了十年。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微红的眼眶流出,滑落至脸颊,一颗微微泛红的珍珠掉落在海凉刚刚伸出的手心中。
粉红色的珍珠,是鲛人眼泪所能形成的珍珠中最为稀有的一种,往往都是为了心爱之人流下的眼泪。
海凉看着手心的那颗珍珠,泪水的温热还未散去,海凉握在手心里感觉它就好似一块烙铁一般,烫的他自己心里也滚热。
海凉叹了一口气,将海若灵拢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你的心思,本君都知道,不过本君确实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且再等等,好吗……”
“好!”
圣女寝殿。
一男人鱼带着流烟从海面上下来,直通圣女的住所。
顾依依正在寝殿内的贵妃椅上发呆,突然听到门外有一阵敲门声:“进。”
殿门应声而开,流烟的身形映入顾依依的视线内。
“流烟!你怎么来了?”
顾依依见到流烟后愣了一顺,随即从贵妃椅上站了起来。
看着流烟那忧心的表情,顾依依的第六感告诉她,陆上肯定出大事了。
流烟走上前来行了一礼:“王妃,皇宫内近日异象频生,王爷担忧您的安危,特派属下来海底保护您。”
“怎会如此?”
顾依依有些心慌,不是怕有人追到海底来威胁自己,而是怕皇宫里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会伤害到御千夜和小团子。
“走,跟本王妃去找海皇。”顾依依脸色一冷,抬脚便朝着正殿而去。
一旁的男人鱼走上前来提醒道:“圣女殿下,海皇陛下现在正在寝殿陪着海若灵小姐,您还是直接去那的好,以免落了空。”
顾依依点了下头,便带着流烟径直去了海皇的寝殿。
半路上,还遇到了闻讯而来的轩王。
“圣女殿下这是要离开海底了吗?”
顾依依礼貌一笑:“正是,轩王有什么事吗?”
想都不用想,定是来找流烟的。
轩王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顾依依身后的流烟。
顾依依了然于心,找了个借口打发了流烟:“既然都已经同轩王遇见了,流烟你就先同轩王走走吧,本王妃要去找海皇陛下商量一些事,你也不好在场。”
“是,王妃。”
流烟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送顾依依离开。
来到海皇寝殿的门口,顾依依抬手敲了敲门,“海皇陛下,我有事相商。”
“进吧。”海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顾依依开门进去,看到床上已经苏醒的海若灵,心下松了口气。
如果她没有醒,那这事就有些难办了。
“海皇阁下,陆上出了点事,我需要尽快回去,既然若灵小姐醒了,那便开始转移海之气运吧。”
顾依依走上前,也不打算说什么弯弯绕绕的客气话,直接进入了正题。
海凉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顾依依从禁地出来的事情,还是他派人告诉的御千夜,否则流烟不可能会这么快来到海底。
“那以灵儿现如今的身体,可以承受的住吗?”海凉只担心这一点。
顾依依没说话,只是将手探向海若灵的脉搏。
“还好,已经没有大碍了,昏迷的那三日,毒素已经全部清除了,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之外,便再无其他,多吃点东西好好补一补就好。”
海凉从床边站起,“既然如此,那就先让她吃点东西吧,应该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吧……”
“不用吃了!圣女殿下直接来吧,既然是有紧急的事情,那就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海若灵连忙摆手,顾依依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能因为自己饿肚子就耽误了她的进度。
顾依依可不敢做决定,转过头看向海凉,无声的询问着。
海凉知道海若灵的性子,也便由着她来了,大不了在海之气运转移的时候先让厨房将饭菜准备好,也正好送一送顾依依。
“转移海之气运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本君这里无人敢打扰,二位就在此地进行转移吧,本君会在门外为你们护法。”
海凉走出寝殿,将殿门关好站在门外,顺便吩咐人准备好筵席,圣女殿下要离开了。
虽说这转移海之气运很简单,但耗费的时间也久,这时间越久,外界因素也会越来越影响两人的心神,失败的几率和成功的几率几乎是完全相同的。
哪怕只有一点点小差错,那这气运便会转移失败,两人轻则武功全废昏迷不醒,重则七窍流血而亡。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海凉在外面等的越来越着急。
已经一天了,如果过了今晚还没有成功的话,那后果可想而知。
时间一点点流逝,周围看守的美人鱼们脑袋都有些不清醒了,但是海凉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