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袅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窗外天色大亮,身边的男人早就没影了。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饱了的感觉真爽啊!
床边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裙。
余袅袅拿起来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下,大小长短刚好合适。
她将衣服穿好,对着镜子转了一圈。
上面的红色的短袄,下面是杏黄色的褶裙,裙摆上绣了红色的梅花,再搭配一条白色兔毛做成的围脖,看起来就特别有过年的氛围。
余袅袅对这一身装扮很是满意。
她梳了个简单别致的发髻,特意挑了两支镶嵌了红色珊瑚石的金钗,插进了发髻之中。
房门被敲响。
叩叩。
余袅袅回头:“谁啊?”
“是我。”
是小洛同学的声音!余袅袅立刻站起身,走过去拉开房门。
洛平沙提着一通热水站在门外:“我是来给您送热水的。”
余袅袅侧身让他进了屋。
洛平沙将水倒入脸盆里。
余袅袅撸起衣袖,一边洗漱一边问道。
“琅郡王人呢?”
洛平沙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如实回答。
“今早皇上下令让天狼卫协助正法司查案,天狼卫的副都统韦寥已经到正法司来了,说是要提审涉案的相关人员,琅郡王这会儿正在跟他说话。”
余袅袅洗脸的动作一顿:“天狼卫?”
她刚回玉京时倒是听萧倦说起过天狼卫的事儿,但她一直都没见过天狼卫。
一段时间过去,她都快把天狼卫给忘了,没想到人家这会儿突然冒出来了。
洛平沙怕她多想,主动安慰道。
“虽然天狼卫来了,但办案的主导权还在咱们手里,案子该怎么办最后还是得听琅郡王的。”
余袅袅应了声:“嗯,我知道。”
她继续洗脸,心里却有些担忧,皇帝设立天狼卫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正法司,现在他还让天狼卫来插手正法司的案子,很可能是想分化正法司的权力。
这不是个好兆头。
潘大福拎着沉甸甸的食盒跑来了。
“老师,我来给您送早饭了!”
余袅袅很意外:“你不是放假在家过年么?怎么也跑回来了?”
潘大福嘿嘿地笑道。
“我知道您这段时间都要待在正法司里,担心您吃不好,特意提前回到正法司,以后您的一日三餐我都包了,保管让您吃得舒舒服服!”
末了他还不忘拍了拍胸膛,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余袅袅:“那你家里怎么办?”
潘大福骄傲地道。
“您放心,我都跟家里人说好了,他们知道您的事后,都催着我赶紧来给您做饭呢!”
他爹和他爷爷都很佩服琅郡王妃的厨艺,要不是正法司不准外人进入,他爹和他爷爷都想跟来一起给琅郡王妃烧饭。
余袅袅心里有点感动。
虽然她没有正式收潘大福当徒弟,当潘大福却是真心实意帮她当成师父了。
她从袖子里拿出个两个红包,分别给了洛平沙和潘大福一个。
余袅袅装模作样地说道。
“虽然你们的年纪都比我大,但我是你们的老师,算是你们的长辈,这是长辈给你们的新年红包,长者赐不能辞,你们不能不收啊。”
洛平沙哭笑不得。
他还从未想过自己能从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手里拿到过年红包。八壹中文網
潘大福倒是痛快得很。
他毫不犹豫地收下红包,喜滋滋地道。
“谢谢老师!这是老师给我的第一份新年红包,我可得好好地收藏起来。”
他将红包当成宝贝似的揣进怀里,末了还不忘提醒道。
“老师快吃饭啊,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余袅袅在桌边坐下:“你们吃了没?要是没吃的话,坐下来一起吃吧。”
洛平沙和潘大福都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
两人怕自己站在这里影响余袅袅吃饭,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余袅袅拿起碗筷,挑起面条吃了起来。
面条很是筋道,用鸡汤打的低,上面还卧着个金黄的煎鸡蛋,另外还配了两道炒菜和一道甜点。
饭菜的分量有点多,余袅袅没能吃完。
她放下碗筷,瞅见孟西洲站在门外探头探脑,便把他叫了进来。
“来找我什么事?”
孟西洲面露愧疚:“琅郡王和韦寥要提审所有的涉案人员,请您现在过去配合调查。”
余袅袅心里奇怪,只是配合调查而已,为什么孟西洲要露出这种表情?
直到她被带到审讯室的时候,才明白了缘由。
孟西洲很惭愧:“韦寥非说要照章办事,就得在这里问话,您千万不要生气,他们就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有郡王殿下在,他们不敢对您怎么样。”
余袅袅心里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天狼卫明知她的身份,还要在这种地方提审她,摆明了就是想看萧倦的笑话。
她整理了一下衣袖,迈步走进审讯室。
余袅袅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以前她经常在这里给人绘制嫌疑犯画像。
可今天不一样,她成了别人眼中的嫌疑犯。
桌后坐着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是琅郡王萧倦,另一个就是天狼卫的副都统韦寥。
鹰卫的服饰是深沉的玄黑,但天狼卫不一样,他们的服饰是以绯红色为主。
相比之下,天狼卫显得张扬许多。
韦寥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身上穿着绯红色的圆领锦袍,五官俊秀皮肤白皙,面容十分精致,嘴角总是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配上他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像极了话本故事里多情郎君。
余袅袅暗暗在心里吐槽,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韦寥上下打量余袅袅,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就是那个传闻中将琅郡王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的女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本人看起来挺一般的。”
余袅袅:“确实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原本还挺好奇天狼卫的副都统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真是让人失望。”
韦寥挑眉:“牙尖嘴利。”
余袅袅谦虚一笑:“远不及你。”
韦寥往后一靠,懒洋洋地道:“我们叫你来,不是看你怎么耍嘴皮子的,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掉那个宫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