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听得一愣,“那可一定要挖出来,这种对无辜百姓下手的组织,就应该杀了!”
墨西楼道:“我知道,对了,夜之月这件事我没去查,不过,我猜测,夜之月自己心里有数。”
季流年顿了顿,“我也觉得夜之月好像已经知道了点什么,哎,算了,夜之月如果需要我们帮忙,他会开口的,既然他没说,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好。”
墨西楼当然是聪明的,怎么可能去瞎管闲事。季流年顿了顿,只是看着火花,一时间也找不出要干什么来。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语,墨西楼是有话想跟季流年说着,可是……“哎流年。”
季流年回过头,半死不活的瞥了眼墨西楼,“怎么了?”
墨西楼道:“没什么,就是怕你神飞走了。”
季流年点了点头,也没多想,只是看着火,继续熬着参汤。墨西楼抿着唇,他刚刚是有话要跟季流年说的,可是一开口,却又说不出口。反正,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会跟自己打马虎眼的。熬好了参汤,季流年拿过帕子包着,倒在了碗里,端着去见夜之月。夜之月已经给冯如月做了治疗,现在,冯如月已经能放下双手,整个人躺在床上。夜之月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对,站在床边抽走冯如月身上的银针。季流年迈步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夜之月,参汤熬好了。”
夜之月抬起头,站起来要接,却身子晃了晃。季流年急忙将碗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扶着夜之月坐着,“你这是贫血了?”
夜之月摆了摆手,“没事,站太久了而已。”
季流年‘哦’了声,“厨房还有参汤,我去给你倒来。”
季流年拿过托盘,去将那剩下的半碗参汤倒来。夜之月的脸色惨白如纸,这几天他本来也就没休息好,心情又无比的压抑,今天更是聚精会神的忙活了一天,这会儿身体早就到了极限。端起碗,一口将参汤喝了下去,夜之月这才觉得自己恢复了点生机。原本身上都在麻了,一碗参汤下去,总算吊会命了。“谢谢你啊,不然我这儿都每个人照应。”
季流年摇头,“没事,朋友之间别说这些,对了,伯母身体怎么样了?”
夜之月摇头,“没什么大事了,接下来我自己能做好。”
季流年点了点头,“那行吧!你们母子说话吧!”
季流年也不会在一边碍眼,正要走,夜之月却又叫住了她。“对了,我在想墨西楼那个事。”
夜之月的话拉过季流年的思绪来,“他?”
夜之月点头,“对,他是被人以魔气养蛊后下蛊,那魔气在他体内,完全可以吞噬他,将他变成魔,从人道堕入魔道。”
季流年听到这个叹了口气,坐到夜之月身边的凳子上。“这个他有跟我说过,必须要紫薇之蕊才能压制他的魔气,可是,他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
躺在床上的冯如月听到这话,突然开口道:“紫薇之蕊?呵呵……世上早就没有紫薇之蕊了,他的魔气根本没法,只能一步步走向入魔,就算有紫薇之蕊,也不过是压制魔气,苟延残喘而已。”
季流年抿了抿唇,并没有说出自己身上有紫薇之蕊的事。按照夜之月所说,紫薇之蕊为神的气息,自己身上有,绝对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象因牙而哀,鹿因角而悲。季流年看着躺在床上的冯如月,疑狐问道:“那,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么?”
冯如月想了想,道:“倒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而是……”季流年有些好奇,“是什么?”
冯如月道:“找到一个拥有紫薇之蕊的女子,然后,两人阴阳相交,将对方体内的紫薇之蕊吸收为自己所有,便可消化魔气,这是唯一能根治的办法。”
冯如月说着叹息,“不过这不可能了,世上,早就没有神了。”
季流年只觉得身子都软了,只得靠在桌子上,一张漂亮的脸上,全是煞白。比夜之月那过度贫血的脸,还要白。冯如月躺在床上,当然看不见季流年的面色。夜之月歇了会儿,缓过气来,看着季流年惨白的面色,疑狐道:“你怎么了?跟我一样贫血啊?”
季流年嗫嚅着唇,“没,没什么,我……我只是,担心,担心他。”
季流年语不成调,想张开问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而这时,外头却响起墨西楼的声音。“流年?”
墨西楼唤着她的名字走进了屋子,见着夜之月,便道:“夜之月?伯母怎么样了?”
夜之月摇头,“没什么了,对了,你们两个来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夜之月见着墨西楼也来了,正好不用去将两人都叫来。“我跟我娘要离开云雾深处,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所以……”夜之月的言外之意,当然就是,你们也可以走了。墨西楼点头,“我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今晚。”
夜之月道。墨西楼一愣,“这么急?”
墨西楼显然是在其中嗅到了什么不寻常。夜之月面色有些不好,“我……娘被折磨成这样,她怕仇家前来,我自己贫血,不能大量动武,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避其锋芒。”
墨西楼听着抿唇,看向床上的冯如月,“这样吧!我护送你们一程,你们要去哪儿我也不问,若是你们日后有用得着我的。”
墨西楼说到这儿,右手一划,手掌里已经多了一块白玉雕成的牌子。墨西楼将牌子递给夜之月,“可以拿着这牌子来天绝楼找我。”
夜之月看着拿着牌子看了看,上等的白玉雕成,正面浮雕着一个‘令’字,反面则是一片平坦。夜之月迷糊道:“其实我一直在好奇,天绝天绝,天绝人路么?”
墨西楼轻笑,“为什么不是天无绝人之路?”
夜之月将白玉令牌放进空间里,“可天只会降横祸啊。”
一边的季流年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冷笑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夜之月听得眨了眨眼,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沉闷了。“好吧!那我以后有事就去找你了。”
夜之月说着,已经站起身走到冯如月的床边,“娘,那我们今晚就启程吧!”
冯如月点头,“好,我们也该走的远些,免得被找到。”
夜之月抿了抿唇,“娘,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冯如月偏过头去,“阿凡,当娘求你,永远不要再问这件事,好么?”
夜之月面色无奈,“娘,我都听你的,以后,我永远都不再问了。”
冯如月双泪滚落,她怎么能让儿子知道,是他的父亲将自己的母亲害成这样的?如果知道,他以什么心情去面对?那个人可以不在乎儿子,可是,她不能啊。夜之月不忍再让母亲伤心,便走开几步,冲着季流年道:“兄弟,过来。”
夜之月说着就往外走,季流年疑狐的跟了出去,两人躲在外头的院子里去。夜之月偷偷摸摸的从空间里拿出一叠书来,递给季流年,“这个是我从小到大学医的笔记,循序渐进,你拿去看,应该看得懂,这个上面的东西也不算太难,我现在要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你将笔记带上,也许有用得着的时候。”
季流年接过夜之月递过来的笔记,厚厚的一叠,估摸着有十来本。看不出来,这个夜之月还是个学霸。“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季流年抱着那厚厚一沓笔记,想跟夜之月说:如果你有用得着我的,请开口。可转念一想,自己都一身跳蚤了,而且以夜之月的能耐,自己也未必帮的了。所以季流年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夜之月抿了抿唇,“我这一去,不知大家何时才能再见面。”
季流年笑道:“没关系,天长地久,大家好朋友,肯定有再见的时候。”
夜之月挠了挠脑袋,“谢谢你啊,对了,还有这个。”
夜之月说着,从空间里拿出两个药瓶来,递给季流年。“青花瓷这个瓶子里的,你拿来用水花开,抹在头上,桃花这个瓶子里的,你是吃,每天三天,早中晚,吃一颗,涂一颗,五年就能长到一尺长。”
季流年握着两个药瓶,“多谢你了。”
夜之月摇头,“没事了,这样吧!厨房里还有我之前做好的饭菜,吃个饭,我们就走吧!”
季流年点头,两人往房间走去。墨西楼看着两人偷偷摸摸出去,又偷偷摸摸进来,有些不悦的看着季流年。“你们两个出去说什么了?”
季流年早已将夜之月送的两样东西都藏进了空间里,不冷不热道:“跟你有关系么?”
墨西楼一愣,怎么好好的,季流年会用这么冷漠的口气跟自己说话。“我就好奇,你们两个什么不能说,要偷偷摸摸的。”
季流年瞧着坐在凳子上的墨西楼,眼眸冷的看不到任何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