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走!”
话音落,韩啸天一挥手,整个人带着季流年,顿时消失在狼狈的树林中。………墨西楼快速离开云雾深处,独自一人疯了一般的狂跑,用处自己现在所能用的全部、最高的轻功。他用现在的速度,发泄内心的痛苦。唇角一口鲜血红艳艳的滑过他白皙的肌肤,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狼狈。季流年!你的心,比钢铁还要硬,比万年雪山的冰还要冷。我试着去融化你,而结果,狠狠的告诉我,那是妄想。季流年,你终究,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季流年,此生此世,我生生世世,都不愿再与你相见。墨西楼的心,正在受着最痛苦的煎熬。他多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季流年,哪怕,他还要月月面对魔气蚀身的痛苦。可就算魔气蚀身,那样的痛,也比不过现在,季流年亲手给的伤痛。‘噗通’一声,墨西楼摔倒在地。他跪在地上,弓着腰,双手张在地面,握着地上的碎石,你风化了滚在地上,如黄豆般大小的碎石。“呵呵呵呵呵……”墨西楼一声声的冷笑,双手抓着地面的碎石碰在手心里。连石头,都可以被风长年累月的吹动,化成小小的碎石。可季流年呢?她果然,心比石头还硬。抬起头,天色早就黑了,从南氏回来,一路奔波,他不觉得累。只要季流年在身边,他就不觉得累。可现在,他觉得好累啊。无人来往的山坡,只有风无情的吹着,仿佛是在笑他痴傻妄想去融化一块没有感情的冰。“呃……”突然一声闷哼,墨西楼死死捂着心口。他顿时整个身体都在痛,痛得好像全身的筋脉皮肉骨血都在分离。他不知道自己在外头跑了多久,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意识多久,他不知道自己,自己被心痛折磨控制了多久。仰起头,天上一轮明月,高高的、明亮的挂了起来。“呃呃……”墨西楼的声音是压制着的痛苦,他拼命的痉挛,整个身子蜷曲在一起,他的双眼,红的就像烈火一样。“怎么……会……”墨西楼嘶声历吼。天上的月儿虽然明亮,但并不是十五的月亮,并没有那么圆。现在,应该最多才初十。“呵呵呵……”想到这个,他突然笑了起来。他在南氏山庄外,为了带着季流年逃走,他豁命放出压制魔气的四成灵力,开启空间术,从南氏山庄外,直接到达绿萍间找素雪晴萍。然而,正是因为他的豁命,使得魔气升腾,故而今天虽然不是十五,却提前使得魔气蚀身。“格格格……”墨西楼很痛苦的卷缩在地上,就像一只受伤了、躲避着狂风的小兽。墨西楼倒在地上,忍受着那种非人的痛苦折磨。他红彤彤的双眼,全身的痉挛,他的心里升起一阵阵的杀意。他想提着刀,他想杀人。他想一直杀人,他想杀人。他现在,就像看到血,就像看到自己的刀划过人的脖子,看着那美丽的鲜血血溅半空。墨西楼紧紧卷缩着痛苦的身体,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体内升腾起来的杀意。他想杀人,他想感受杀人的快感。他现在,就像一个吸血鬼,一个继续要人血的吸血鬼。“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呃呃……”墨西楼很痛,他拼命的控制着自己。“我……我是,是,六大封印人的后代,我……我的使命,使命,是……是,保护……苍生……我,我……我,我不能,不能……不能……杀无辜……”墨西楼卷缩着身子,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念着,一遍遍的,压制着那痛苦的魔气蚀身。全身从一开始痛得痉挛,又到后来,痛得失去控制,整个人仿佛就像僵尸一样。他痛得快要忍不住了,他想提着刀,提着刀杀人,只要杀了人,他就不会那么的痛苦。“呃呃……”他的咽喉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吼声,摔倒在地,痛苦的好像被人剥去了皮一样。可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失去理智。他一直倒在地上,上半夜,两个时辰,他痛得全身都已经被改造了一样。那种痛苦,就算是最可怕的地狱,也及不上万一。“西楼……”痛得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季流年的声音,睁开眼,他倒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季流年,她一步一步的,迈着步子朝他走来。墨西楼好像觉得,不那么痛了。“流年……”他轻声的呼唤她,声音沙哑的就像刀子划在石头上一样。季流年冲着他微微笑了,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将头温柔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西楼,不痛了,我来了。”
她的声音就像天上的仙乐一样动听,墨西楼伸手,温柔的抱着她。她温柔的倒在墨西楼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墨西楼渐渐睡着了,痛苦后,他抱着季流年,好像,并没有那么痛苦。……墨西楼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他只觉得浑身都疼,后来,季流年来了,他抱着她,他就不疼了。睁开眼,刺眼的阳光洒了下来,刺得他眼睛一痛,急忙闭上。如此反复几次后,他终于适应了这阳光。“流年……”他呢喃着念着这个名字,可一坐起来,身边根本没有季流年的身影。墨西楼抱着头,昨晚他痛得失去了理智,恍惚间,居然产生了幻觉,看到了那个女人。“可恶!”
墨西楼气的一拳砸在地上,晃得周围的山哗啦啦晃动,无数山石从山顶上滚落下来。墨西楼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