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远越听越迷糊,什么偷拍,什么陷阱,他这几天明明很小心,生意上也顺风顺水,不可能被拍到也不可能掉进陷阱才对。
“爸,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懂?”
穆之荣被他气得脑袋生疼,“蠢货!你个逆子!”
“之前闹着不肯退婚,现在又和别的女的被拍,你存心要让我们穆氏颜面扫地吗!”
穆修远被骂的现在才听懂一些,“爸,被拍的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个蠢东西,现在滚回公司!”
穆之荣骂完这句就立马把电话挂了,穆修远温润的脸上有些难堪,他走到沙发旁哄了哄夏星禾,“星禾,今天不能陪你逛街了。”
“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夏星禾心里不爽,但还是温柔体贴的说:“修远你去忙吧,我一个人也能去逛街,不碍事。”
穆修远看她懂事听话的模样,对她更愧疚了,“明天我一定陪你,你和朋友好好玩。”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出门注意安全。”
夏星禾笑着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穆修远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公司,他一进门就发现公司上上下下气氛都很低沉,看到他只会低着头闷声打招呼。
他猜到应该是父亲发了一大通火气,公司上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乘着电梯他来到穆之荣办公室,人还没见到就听到他中气十足的怒吼。
穆修远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他拧了把手直接进去。
穆之荣年纪大了,但身板还算硬朗,他冲着屏幕里的一排人狠狠骂着,布满皱纹的脸上怒火腾腾。
穆修远插不上话就在一旁等他骂完,果不其然他骂完后又将矛头对准了穆修远,“你个逆子!现在知道回来了!”
“你看你做的都是什么好事!”穆之荣将一堆照片甩在他身上。
照片稍微锋利的边角划了他的脸,留下浅浅的红痕,他心里有怒但不敢言,捡起地上的照片一看,拍的正是他和夏星禾,医院餐厅和商城,每张照片角度拍的极其刁钻,两人的脸和神情拍的清清楚楚。
穆修远皱起眉,因为他身上还有婚约没解,所以和夏星禾外出一直很小心,夏星禾也很懂事贴心,即使不能正大光明出现在媒体面前,也从不埋怨。
“爸,这照片流传出去了?”穆修远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和阮榆不一样,他以后要接管整个公司,要在穆氏立足,人生不能有一点污点!
“蠢东西!要不是我拦得及时,你现在早身败名裂了!”
“蠢货!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真想把前程断送在夏星禾手里?!”
穆之荣被气得头疼,本来前段时间因为一个乱七八糟的舞会俱乐部已经给穆氏带来不好的影响了,现在要是因为穆修远让公司再次蒙羞。
他非得被活生生气死不成!
“爸,我知道声誉很重要,但这些照片不是没传出去吗,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再说了,你之前暗里帮衬那个买卖人口的舞会俱乐部,公司差点遭殃,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声誉了。”
穆修远脾气一向温和,对父母的话言听计从,但穆之荣打电话骂他,来公司骂他,现在事情了结了还骂他,他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我现在说说你,你还挑我的错处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买的那家破店是干什么吃的?!”
“就因为你买的那家服装店,公司亏空,资金差点周转不过来,你都把钱干嘛去了!”
“爸,你别着急,那家店收益一定好,下个月就能回本了。”穆修远给他保证。
穆之荣被气的差点两眼一黑,“蠢货!那家店都被砸了!你还想骗我!”
穆修远听他这么一说,也愣住了。
他不信穆之荣的话,打电话给和他做生意的老板,发现对方居然是空号,而他被骗了!
事情还要从上个月夏星禾出院后说起,他买的一家高定服装店,店面很大,装修精致,老板是个清秀干练的年轻女人。
本只抱着看一看的想法,但他偶然发现同穆氏比肩的两家公司都在想方设法买这家店,据说是因为这家店定制的礼服一等一,华丽矜贵款式新颖。
现在这个时代名媛和明星的钱最好赚,他本就有些动摇,但对方发来了几张草图给他们三家公司。
穆修远将草图拿给专业人士看,他们无一不对这此赞不绝口。
两家公司将价格越抬越高,穆修远决定孤注一掷,动了公司的钱,想得到收益后再填补公司的漏洞。
那名清秀年轻的女老板也很好说话,卖了店铺后还在店里经营,他一时冲昏了头,以自己的名誉担保接下了十多份单子,结果时间到了,衣服还没到,那些名门贵族便一通将他店面砸得面目全非。
穆修远打不通电话后才知道那些人追到公司索要赔偿。
穆之荣也才知道他干了这么一档子事,气得差点心梗,而这个混小子还和别的女人吃喝玩乐,不来公司不务正业。
穆修远深知自己让公司亏了不少钱,老实听着训。
“你这几日给我老老实实呆着!”穆之荣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把你卡冻结了,别想着和那个女人再花天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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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云回公司后,整治了不少嘴碎的人,公司里上上下下对她都很敬重,不止把她当成一名普通的经理,更把她当成第二个领头人。
她回来的第一天就要将阮榆的小桌搬出去,并且振振有词说她影响厉闵行办公。
本来阮榆也不想在厉闵行眼皮下工作,偶尔偷个懒都会被抓住,但简云一回来就动她桌子,这激起了阮榆的逆反心理。
她护着自己的小桌子,一步都不肯离开,她情愿被厉闵行盯着也不想顺她心意搬出来。
她能感觉出简云很不喜欢她,虽然脸上总是礼貌的笑意,但总话里有话,不是说她资质不行就是说她脑子不行。
两人就在厉闵行办公室僵持着,谁都不肯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