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现在这个程度还不够吗?”简云斟酌开口。
厉闵行笑了笑,“不够,远远不够。”
“我要让他为自己以前做的事付出代价,我已经是这个代价的牺牲品了,他怎么好意思继续坐着董事长的位置?”
厉闵行恶劣地勾起唇角,“一个出轨靠女人才坐上这个位置的男人,怎么能让他安稳一辈子呢?”
“他该下来,他就该一无所有。”
简云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知道厉闵行现在处于极怒的状态,他口中说的那个男人不是穆修远,而是穆之荣。
穆之荣当年出轨厉韵,也就是厉闵行的亲生母亲,在怀了厉闵行六月后,厉韵才得知穆之荣的身份和家室,而她一个年轻有为的服装设计师居然和一个已婚男人怀了一名私生子。
陶憬知道厉韵的存在后,立马就杀到了厉韵家里,在她怀孕七个月时羞辱她,还将她的爱猫狠狠摔死在她面前。
厉韵被气得早产,生下厉闵行后,又惨遭穆之荣抛妻弃子,她的精神状态彻底崩溃了,整天不是在工作室画画裁裁,就是在外大哭大骂。
厉闵行那时还小,因为早产身体也不好,厉韵时常对他又打又骂,怨他毁了自己的前途。
从那时起,厉闵行就明白了自己生下来就是个错误,是个弃子,是个不祥的存在。
于是他过着非人般的生活,直到历韵去世,他才被送进福利院,开始接受教育。
厉闵行对穆之荣无疑是恨的,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穆氏,倒不是因为夏星禾,而是因为穆之荣,因为陶憬,因为是穆氏。
“厉总……那我们要做到什么地步?”简云小心问。
厉闵行漆黑的眸子沉静下来,“家破人亡。”
简云缩了缩脖子,尽管她是亲眼看厉闵行一路打拼过来的,但他心里对谁的放不下心,应该说是对谁都不是百分百的信任。
自己之所以能在他手底下做事,是因为她从一开始便跟着他了,算来也有三五载。
尽管是这样也没能得到他全身心的信任,而阮榆呢,她将厉总毒进医院,口头解释一下就打消了他的疑心,甚至还能继续留在公司。
她真不知道厉总对阮榆是什么心理,为什么能纵容阮榆一次又一次犯错。
“厉总,阮榆之前那么喜欢穆修远,留她在公司或许会影响你。”
简云不动声色在旁边煽动厉闵行,“先不说她会不会帮穆修远,留她在公司一无是处。”
“我们公司虽然不缺钱,但也不能总养一个闲人。”
厉闵行听了她的话,眉头紧皱,她以往从来不会说这种话才是,她一向都是默默做事,安守本分的。
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你要是这些天一个人管理公司太累了?手头上的事情先放着吧。”
“公司不养闲人,也不养多嘴的人。”厉闵行将文件搁在桌上,抬眼看着她,“今天这些话,我就当你太累了胡乱讲的。”
“以后我不想再听第二遍。”厉闵行将她后面要说的话都堵死。
“明白?”
简云脸色难看至极,她垂下头恭敬道:“抱歉厉总,是我多嘴了。”
她说完这句话就退了出去。
厉闵行看了眼腕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给阮榆打了个电话,原以为电话会像以前那样打不通,但没想到只等了五秒左右,阮榆就接了电话。
“厉总,你来电是有什么事吗?”阮榆问他。
厉闵行咳了咳,“你请的假到时间了,现在回公司吧。”
“什么?厉总,不带你这样的吧。”阮榆哭诉,“我都说好请一天的,这才三点。”
“我已经下班了,我现在要去宠物店。”厉闵行义正言辞,“我并没说要给你放一天,现在时间到了,尽快回来。”
“我只等你三十分钟。”
阮榆咬着牙,本以为自己算是个无赖了,没想到他厉闵行更无赖!
这是压榨!这是欺骗!
“厉总,现在时间还早呀,要不你再工作会?”
厉闵行一口拒绝她,“不行,顾榄说不能太劳累,你不是也劝我?”
“别废话了,赶紧回来。”
阮榆还想给自己争取争取,但厉闵行说完这一句就挂了她电话。
自己说好要陪钟小莹住一晚的约定也没做到,垂头丧气地赶回公司。
路上有些堵车,阮榆拼命赶才按时赶到。
厉闵行整装待发,挺拔高大的身子站在公司门口,时不时看看表,似乎很认真的在算时间。
阮榆叉着腰喘气,“厉总,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当真一秒都不能迟?”
厉闵行正色点点头,“自然,要有时间观念,我们现在出发。”
说完,厉闵行就带头走在阮榆前面,阮榆气还没喘过来就又跟着厉闵行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家大型宠物店门口。
“厉总,你喜欢什么品种的?”阮榆指着一只小型犬问他,“这个怎么样?又小又乖,很懂事的样子。”
厉闵行瑶瑶头,表示不满意。
“那这个呢?威猛大气!符合你的气场。”
厉闵行还是摇头。
“这个!这个金毛,暖心又聪明!怎么样?”
“不要”
阮榆一脸黑线,她给他推荐这么多,他一个都不喜欢,难不成他来不是挑狗的,是选妃的?
这个不喜欢,那个也不喜欢,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厉总,你直接说你喜欢哪个成吗?”阮榆无奈看着他,“你是来买狗的吗?”
“当然。”厉闵行四处看看,就是一只都没看上。
“阮小姐,好巧,你是来买狗的吗?”宋玄一脸灿烂的和阮榆打招呼。
阮榆笑了笑,“好巧,你来宠物店兼职?”
“对,大学搞了个活动,在这上班能挣一些学分。”宋玄热情地回答阮榆的话。
厉闵行看两人一问一答,聊得畅快,像是把自己当透明人一样。
他俊脸一黑,生硬地插了一嘴,“宠物店能挣多少学分?”
“不务正业。”
阮榆用手肘戳了戳他,尴尬笑道:“不用理他,他说话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