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低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秦云那渐渐绯红的双眸,他轻轻低笑了一声,“在想什么?在想你的青梅竹马霍燕青会不会来救你?在想数次救你水火的君逸尘会不会再次出现?啧,今日可能有些太不凑巧,镇国公带着你父亲的尸体快进京了,霍燕青想必会赶去城外迎接,至于君逸尘,他大抵也没功夫理你,正忙着追查魏恒的下落呢。”
秦云听见君昊的话,一阵心惊,她的父亲的尸身要被运送回来了吗?君逸尘居然还在追查那日她设计让他去查的事情?还不待秦云将君昊吐露的信息消化完,便感觉到腰间覆上了一只手,那大手在她的腰间游弋片刻,便开始解起了她的罗裙腰带。“君昊,你给我滚开!”
秦云用力支撑起身子,可卯足了劲也无法撼动君昊半分,四肢绵软的如同面团一般。秦云的推拒却让君昊更加有了几分兴趣,君昊冷眼瞧着秦云如血色般潮红的脸,知道药效已经在渐渐击溃她的神智,只需要再等上一会,她便会迷糊瘫软,只能任由身体最深沉最原始的欲望支配她的身体。咧了咧嘴,君昊的笑意愈发深了起来,指尖缓缓移动,挑开了秦云的衣襟。这个动作让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秦云瞬间气怒了起来,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唯有脑海里一遍遍的浮现起那个挥之不去的人影,那个强行闯入她的心扉,却算计着她的感情的男人。可即便如此,此时此刻,君逸尘那或缠绵的吻,或霸道的吻,他在她耳边呢喃的话,他对她霸道的宠溺,他对她一而再的救助,都如致命的蛊毒一般,让她疯狂的想念着。因为对君逸尘的想念,秦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滚烫的吓人了起来,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灼热,她该怎么办?君昊肆意的解着秦云的罗裙,直到最后,秦云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君昊的动作,情急之下,秦云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让她急速涣散的神智在瞬间得到了一丝的清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秦云弹开了藏于腕上的袖剑,朝着君昊狠狠挥去,她不能坐以待毙!可是,软绵无力的手腕挥去的速度却缓慢的吓人,这种速度,这种力量,在君昊的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对于君昊根本毫无威慑力。君昊瞬间便捏紧了秦云的手腕,他低笑了一声,“秦云,你中的可是嗜情散,中了嗜情散之人,若是不尽快交合,便会血脉倒流,燥热难耐,直至双眼充血,爆体而亡。这后果,你可想承担?”
低沉幽淡的话,让秦云的心又是一惊,瞬间后背冷汗淋漓。君昊!秦云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生津扒皮!“看来,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君昊嗤笑了一声,满意的欣赏着秦云此时此刻的恐惧与不甘。女人嘛,就该是如此模样才好。此时此刻,比起占有秦云的身子,君昊似乎更享受凌迟秦云的神智的快感。……时光倒流,四个时辰之前。君逸尘破天荒的上了一次早朝,惊得满朝文武百官张大了嘴,皆都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了殿外。今儿个太阳难不成是打西边升上来的?霍燕青站在殿上,神色颇为复杂了一番,这满朝文武恐怕也只有他明白其中缘由了。昭阳帝今儿个的心情很是不错,此时看见君逸尘与以往一般对他极其不恭敬的态度也明显包容了些许。君逸尘并不打算在早朝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他冲着昭阳帝扬了扬手中的圣旨,问道:“皇帝侄儿,昨夜里拿来的圣旨,这会是我让人宣读呢?还是你自己个派人宣读?”
昭阳帝眯眼笑了笑,“王叔随意便好。”
昨日里,他将收回赐婚旨意的事情说的甚是严重,可真的在他看来,做一回出尔反尔的小人那又如何?整个大晋国都知道他君逸尘权势滔天,对秦府的那个大小姐又是多加看重,这个旨意即便宣读了,天下之人也只会以为是他君逸尘胁迫了皇帝,反倒是会为君逸尘增添一层恶名,为他这个皇帝卖上一次惨,博得一些同情。君逸尘嘴角微微勾了勾,眸光掠过昭阳帝那笑眯成了一条缝的双眼,冲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随风示意。随风点了点头,便从怀中将昨日的圣旨掏了出来。明黄色的丝绸制作而成的圣旨在众人的眼前摊开,随风扬了扬眉,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昭阳帝,又扫了一眼糊里糊涂的文武百官,这才朗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云和县主婚姻大事为饵,设计刁难于逸王,逼迫其将大晋皇室独有青龙符交还于朕。然则,昨日夜里,朕在深思熟虑之后,深感不安。朕之行为,实在阴险狡诈,更有不尊长辈之行,愧对大晋黎民百姓,待他日魂归地府,更是无颜面见君家列祖列宗。一夜辗转不安之后,朕自以为,朕之行为唯有下罪己诏,才能一洗罪孽,故而云和县主赐婚九皇子一事就此作罢,以慰朕之不安,钦此!”
随风的声音清楚明亮,站在君逸尘身边念起诏书来更是虎虎生风,压根没有注意到昭阳帝那张越来越臭的脸。一群文武百官乃至霍燕青此时此刻则是一脸的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君逸尘抿嘴轻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昭阳帝,声线清冷的淡问道:“皇帝侄儿,可要验证一番这圣旨的真假?”
君逸尘这般说着,随风便心领神会,只听“唰”得一声,圣旨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展现在了一众人的眼前。锦衣卫大都督苏衍的笔迹,大晋国传国玉玺盖下的大章,以及昭阳帝随身佩戴的签字印章都一一呈现在诸人的眼前。百官们睁大了眼睛仔细的辨认着那张惊天地泣鬼神的罪己诏书,可是……这是一张真的不能再真的玉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