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的心中一个国家的王应该是什么样子?如果换作古代,许多人穷极一生可能都未必有机会知道他们的王的样子。这样想来现在的人们还是有幸的。手机、电脑、电视,各种新闻媒体杂志图片。一个人只要你想,总能找到一些关于他们的信息。当阮星告诉黄殇,让他撤掉所有安保人员的时候,黄殇还很吃惊。可当阮星说出今天晚上有个特殊的人要过来看望自己的父母时,黄殇已然猜到了这其中的原因。对于阮星母亲的身世,黄殇是很清楚的。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会真的前来医院进行探望。看着走向自己的人,黄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因为接下来负责接替他安保工作的这个人黄殇还是认识的。看着对方一脸笑意的向着自己走来,黄殇也主动上前进行了握手。“很高兴能够再次和你见面。”
哈隆率先开口说道。“我也是。”
寒暄之后,两个专业的人对接专业的问题。没过多久他们便顺利的完成了交接。等一切安排妥当,正当黄殇准备命令自己的人先行离去的时候,突然又被哈隆给叫住了。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就在刚刚哈隆接到了上面打来的电话。“你有时间吗?”
哈隆客气的问道。“有事儿?”
黄殇问。“有人今晚想要见你一面。”
哈隆很聪明,他没有说是谁,但脸上的表情却已告诉了黄殇来人的身份。哈隆说的很客气,但却又充满了通知的味道。黄殇知道来人的身份。他知道在这块儿土地上即使对方用命令的方式也并非不可。如今这样已经算是对黄殇客气的了。对着哈隆,黄殇点了点头。他既没有问具体的时间,也没有问具体的地点。他只是在医院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等待着对方的电话和召唤。另一边回到家里的阮书鸿却是一脸愁容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的阮文雄自然看得出来。只不过阮书鸿没有开口,作为父亲的阮文雄也就故意装作不知道罢了。有人说聪明的人无时无刻都在比。比耐性,比智商,比很多的事情。爱比的人,和谁都想比。哪怕对方是自己最亲密的人。现在的阮文雄就在和自己的儿子比耐性,比谁先开口。“爸爸,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比起之前随时都会暴怒的阮文雄,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显好多了。看着阮书鸿,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小儿子的话肯定会让自己不高兴。可他还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带着阮书鸿走进了自己的书房。眼见自己的父亲坐定之后,阮书鸿则直接开口问道:“今天在医院你为什么非要让星妹让出公司的管理权。我们这么做将来怎么面对叔叔?”
人是会有偏爱的。不论我们是否承认。阮文雄又何尝不偏爱自己的小儿子,正如当年他的父亲偏爱自己的弟弟一样。如果此时是阮书羽问出这句话,别说解释,阮文雄很可能早已大发雷霆了。“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整个阮氏家族,恰恰是为了将来有脸面对你的叔叔,面对列祖列宗。”
阮文雄说着让阮书鸿也坐了下来。“我们红木实业现在面临的问题你应该非常清楚吧!”
阮文雄说。阮书鸿点了点头,他知道为了能够应付这次危机大家全都在积极想办法解决。“你叔叔现在躺在医院里,你认为阮星现在有能力面对这次危机?”
阮文雄继续接着说道,“以我对你叔叔的了解,恐怕他都没有告诉过阮星我们这次遇到了多大的麻烦吧!”
阮书鸿听着沉默不言。因为他知道自己父亲说的都是事实。“不要以为我掌握公司的目的是为了夺权。我是为了拯救我们的家族。”
“爸爸,即使不做叔叔的位子,我们依然可以想办法帮着星妹和公司一起渡过这次危机。”
听完阮书鸿的话,阮文雄已明显变了脸色。忍着怒气的他只是简单的回怼了一句,你懂什么。阮书鸿还想要继续说,却被阮文雄直接给喝止了。“这件事我们就不再谈了。如果阮星真的有能力就让她在股东大会上说吧!”
阮书鸿又怎会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他决定的事情那是很难轻易更改的。“我还想问一下关于与农氏集团合作的那个方案……”见自己的儿子不再纠结召开股东大会的事,阮文雄的脸色也变了回来。“合作方案怎么了?”
阮文雄问道。“难道您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的危险吗?”
阮书鸿有些质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阮氏与农家的恩怨,阮文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告诉阮书鸿,在商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别说以后,我们现在已经很危险了。”
对于这个企划案的态度,阮文雄已经很明显了。“爸爸,你口口声声说了为了阮氏,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个方案很可能会把阮氏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阮书鸿说话的声音不大,既没有哀求,也没有反抗。说完这些话便转身准备即将离去。阮文雄静静地看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转身,看着他走到门前。在阮书鸿即将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他终于开口了。“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的就同农家的人合作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么重视你和胡家小姐的婚事。一旦我们和胡家联姻,到时候即便是农家老爷子真有什么阴谋对付我们,他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分量。”
阮书鸿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时不论自己再说什么,自己的父亲都不听不进去。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同样礼貌的关上了房门。黄殇一直在等,一动未动。他一直等到哈隆给他打来了电话。人到了一定的地位,身上或许会不自觉地平添一些气质。在黄殇的眼里,他是一个老人。只不过这个老人不同于一般的老人。有人若问他哪里不同。黄殇答不上来。这种不同只能是靠人亲自去感受。来到他的跟前,原本黄殇打算先开口问候的。没有想到对方先说话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有的是听身边的人说的,有的是我调查知道的。我身边的警卫也对我提起过你。”
他说着还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哈隆,继续说道,“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知道。”
看着对方不紧不慢像聊家常一样的问话,黄殇也淡定的答道。“不管我有着怎样的身份,今天站在这里的我只是一个长辈。现在病床上躺着的是我最爱的外甥女和她的丈夫。阮星是我最爱的外甥女的女儿。今天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做了本应该是我做的事情。”
黄殇静静地站着,听着。听到他这么说后,赶紧说道:“您言重了。这也是我该做的事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好一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看着黄殇,对方的眼神中满是赞许。他带着黄殇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同时让哈隆守在了门外。房间里,老者并未坐下。黄殇陪着他一起站在窗前,两人久久都未发一言。“今天作为阮星的长辈,我也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您言重了。”
这是今天黄殇第二次说这话。“一定要帮我照顾好阮星。否则百年之后,我都不知道该有何面目去见我的姐姐。”
老者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说。黄殇点了点头。“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我还要拜托你来做这件事?”
黄殇想了一会儿说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职位越高往往越需要小心谨慎。有些事您需要我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说。不需要我知道的,我也没有必要去问。”
听完黄殇的话,老人转过头颇有深意地看着他。以前这个名字出现在他耳边的时候,他还感觉未必名副其实。如今与他见面,短短几句话,却让他感觉相见恨晚。黄殇的勇,已经无需多言。今天他欣赏的是黄殇的智与度。智,是黄殇那一点就透的聪明;度,是他知道进退,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外面的天太黑了,黑的都已经分不清方向了。”
老人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天再黑,总有明的时候。雨再大,也终会雨过天晴。”
黄殇说。阮星现在遇到的危机,老人是知道的。阮星的事情,刚才在病房的时候,她就说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老人问道。黄殇考虑了许久之后,对着他点了点头。之所以要想,那是因为黄殇知道他提出的要求一定要在最大程度上能帮到阮星,同时还不会对老人的身份和地位产生影响。听着黄殇提出来的要求,老人笑着告诉他放心,自己回去马上就安排下面的人去办。离别时老人给黄殇留下了一个号码,告诉他遇见紧急情况时,随时都可以和他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