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摔在床上时,人都是懵的,她没有摔疼,床上铺着柔软的被子,这段时间陆宴行晚上并没有留在侯府,他这样,姜棠反而松了口气,自在了不少。
她为数不多的经历,让她害怕与他独处,特别是晚上,总让她想到某些不太好的回忆。
陆宴行每天都抽空过来,天黑之前离开,并非不够喜欢她,第一是因为她这一胎孩子有风险,想让她住在自己喜欢的地方,第二是怕自己忍不住,小王妃的寝室香香的,小王妃又软软地,每天留在这里休息,是时时刻刻在挑战他的意志!
他忍了那么久,一不小心露出了一点端倪,结果小王妃竟要给他找什么小妾,陆宴行又气又怒,最后发泄似的一口咬在她唇瓣上。
光咬还不够,他还撕膜,最后小王妃的唇瓣都破开一道小口子了,鲜血才终于让他冷静。
姜棠嘴上一疼,但她不敢再多言,唯恐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明明……她真的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而且十分大度,而且就算他不喜欢,也好好与她说啊,犯得着动怒吗?
从一开始知道他的身份,姜棠就知道他不可能属于某一个人,与其让自己沦陷,为什么不能清醒地活下去,她还要等父兄回来,还要……手不自觉地挪到肚子上,为了孩子,她已经做了退让。
原本,她还是想离开的。
陆宴行从她细微的小动作发现,小王妃肚子里这个才三个月的小崽子,比他这个夫君更重要,这样一想,更难受了。
“我与你认识的时间,比他还久!”
姜棠都傻眼了,头一回见到与孩子吃醋的,而且他们之前不是为了纳妾一事起了争执吗?
“王爷……”
“你以前都叫我夫君的。”
陆宴行一改之前的强势,声音又哑又委屈,浑然没了摄政王的威严,只剩下满满地失落,“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纳妾是不可能纳妾的,我与那些满脑子废料的人不一样,我喜欢一个人,就会认准一个人。”
他这样说,让姜棠愕然不已。
她没见过哪一任帝王就只有一个皇后,三宫六院,荣华富贵,权利江山,登上那个位置,怎可能继续保持初心?何况还有年老色衰,她相信这一刻他或许是喜欢自己的,但往后呢?谁能保证不变心?
“王爷以后……不止是王爷,您还有更高,更远的路要走。”
“我走的那些路,都会牵着你一起走。”
这样的承诺,让姜棠心中微震,她惊愕地抬起头,这么久了,她先前一直是自暴自弃地垂着双眼,连直视都做不到,却不想,她步步后退,陆宴行却从未放手。
陆宴行见她神色松动,再接再厉,他半靠在她的脖颈间,呼吸间的热气扑在她的肌肤上,带起阵阵鸡皮疙瘩,头一回,她没想着将人推开,而是选择静静地听他继续说。
陆宴行也的确说了。
他甚至还说了一个秘密。
“你知道先太子吗?”
姜棠自然知晓,先太子是狗皇帝的哥哥,与狗皇帝的昏庸不同,先太子才华横溢,或许是天妒英才,先太子在二十多岁时便去世了,一起去世的还有太子妃,说起来……
姜棠想到这,猛地一惊,先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成婚多年,后院除了太子妃再无其他女子,他们还育有一子,可听闻那孩子在太子与太子妃接连出意外身亡后,孩子也丢了。
姜棠自然不是那些傻白甜,什么意外,皇权斗争,从来就没停止过,别说几岁的稚子,便是更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们也做得出来。
等一下……
陆宴行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起先太子。
小王妃很聪明,这一点陆宴行很早之前就发现了,瞧,这会儿她瞳孔猛缩,定是发现了什么。
陆宴行亲了亲她的脸颊,细嫩的触感,让他没忍住又亲啄了几下,“小王妃还未见过我父母吧。”
姜棠心脏都在急速跳动,若是先太子还在,登基的人自然轮不到现在的老皇帝,若是先太子还在,那眼前之人就是……
难怪,他为何要瞒着自己身世,也难怪他能在短时间内让那么多人拥护他,就凭这一点,老皇帝就输了。
陆宴行的坦白,让小王妃恍惚不已,等回神,事情又到了另外一个进展。
“等等,等一下。”可怜的小王妃,一整天就只会说这两个词了,“王爷,您冷静一点,现在是大白天,而且……而且我腹中还有孩子呢!”
陆宴行故意将软肋拿出来,就是想看看小王妃会如何。
果不其然,她心软了。
“甜宝,你先前都喊我夫君的,现在都有了孩子,却又喊我王爷,甜宝,我不喜欢王爷这个称呼,会让我想到我死去的父亲母亲,若他们还在,我便不可能是摄政王。”
姜棠头都大了,他们这是要比谁的身世更惨吗?
“你先冷静一下啊。”
她捍卫着自己的衣裳,陆宴行也没强行,就是跟撒娇的小狗狗似的,抓到什么亲什么,一会儿亲啄她的脸颊,后又亲她的双手,从脖子到耳朵,露在外面的地方,几乎被他舔舐了一个遍。
然而这并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他抓着自己的手,来到了其他地位。
说起来,这事儿姜棠也不是第一次做,但还是触动她的神经,让她惊恐不已。
“陆宴行……”
现在连王爷都不喊了,小王妃直呼其名,还是颤着音的那种。
陆宴行却笑着蛊惑道:“温柔小意,这可是小王妃自己说的,其他女子我又不喜欢,就只能希望小王妃心疼心疼为夫了。”
姜棠想哭,更想将手收回来,偏偏某人的大手实在有力,她压根就躲不开,最终的结果,就是双手微颤,床铺也被搅的一塌糊涂。
陆宴行没彻底满足,但也足够了,他舔了舔唇瓣,笑得像吃饱的凶兽,微笑道:“小王妃的手艺比上次精湛了不少。”
轰的一下,姜棠脸颊滚烫绯红,她抖着唇,又想骂人了,结果话还没说出来,陆宴行就抓着她的手一边替她按揉,一边笑着道:“是为夫禽兽了,为夫给娘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