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皇帝一鸣惊人,做出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所有人都盯着摄政王,以为他会与其争斗,谁知人家拍拍屁股直接走人,说带着王妃去游江南了。
这一下,又是将所有人都打的措手不及。
无人相信摄政王会害怕皇帝,即便有这样的风声传来,众人也只当那人被假皇帝的猎杀给吓懵了,早些年,摄政王的雷霆手段,比这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起摄政王因害怕而逃避的消息,众人更相信他是被美色所误,温柔乡,英雄冢,毕竟之前为了他的王妃,差点手刃了国师,都联想到国师了,大臣又猛地想起国师已经失踪多时。
无人怀疑国师的失踪会与圣上有关,所有人都默认这是摄政王做的。
既下江南,陆宴行便不需要继续贴着那张丑陋的疤痕。
姜棠看习惯了那张假疤,突然撕下来,还有些恍惚,就仿佛吃惯了清菜小粥,突然来了顿满汉全席,还挺不适应地。
小王妃不太会藏着心事,眼神飘忽,立刻被陆宴行抓了个正着。
“甜宝,我怎么突然觉得下了江南以后,你有些变了。”
姜棠能有什么变化,就是差点被美色所误啊。
从前穿着朴素的僧袍就已勾引了盛京那么多小娘子,如今换上华贵地衣袍,更是衬得他面如冠玉,似翩翩贵公子。
陆宴行倒没多想,他知晓自己这副皮囊好看,但他觉得小王妃更好看。
又软又糯,咬上去还甜滋滋地。
这是他的王妃,更是他的珍宝。
江南路途遥远,坐马车最起码得十来天,连日颠簸对怀有身孕的小王妃而言,太危险了,所以最后他们改成了水路。
相比马车,船就平稳多了。
姜棠也不晕船,她难得有这样的体验,一路上好奇不已。
“陆宴行,我们能在船上钓鱼吗?”
小王妃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虽不及大海辽阔,但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体验。
陆宴行揉着她的脑袋,小王妃的本性被他渐渐宠了出来,小脑袋瓜每天想的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古灵精怪地,让他愈发后悔,自己为何不早些时日认识她,若是早点认识,勇毅侯府落难时,他也能将人安然地护在身后。
“你若想学姜太公钓鱼的话,倒是可以。”
“说起来,你姓姜,姜太公也姓姜,说不定你们祖上有缘,你也得他真传。”
姜棠一听就知道他在打趣自己,气的想动手挠人,“陆宴行,不许欺负人!”
陆宴行哪是欺负,他就是逗,逗得她本性全露,张牙舞爪地,可爱又迷人。
最终,陆宴行还是寻了一根鱼竿给她。
至于能不能钓上,谁也不在乎,水路费时,总得找些事情做。
但是姜棠没想到陆宴行会做到那种程度,连续一整天没钓到鱼,他竟试图跳下水中,亲自将鱼儿抓到她的鱼钩上。
姜棠抓着鱼竿哭笑不得,“你别闹,水下汹涌,你被冲走了怎么办。”
陆宴行却叹气,俊美的脸颊在阳光下,英气逼人,但他满眼都是小王妃,深情又温柔。
“我都说了,姜太公钓鱼,别的鱼不管,我这条鱼总得上钩吧。”
姜棠不是没被人告白过,从前她父兄还在时,便是有婚约,依然有不少人前赴后继地扑上来,有大胆地,直接上前诉说爱意,又含蓄地,偷偷送东西给她,也有胆小地,只敢偷偷在背后看她,但像陆宴行这样的,却是头一个,便是徐承珏也比不上。
徐承珏当初待她也好,可随着时间推移,回头再看,徐承珏待她的好,更多的只是在表面,他只是将他觉得好的东西送给她,不能说这样不好,但不适合她。
陆宴行却是顺着她,哄着她,闯了祸也抓着她的手,陪她一起闹。
就像现在,她突发奇想想钓鱼,他就找鱼竿,她没钓到鱼,他说自己想当这条鱼。
姜棠心头暖暖,脸上却娇嗔道:“别闹,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认一条鱼当父亲。”
深邃的桃花眼泛起一丝笑意,陆宴行圈着她的腰,笑着回道:“你若喜欢,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鱼宝。”
姜棠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坑儿子的父亲,哪有这么取名字的父亲。
“你要敢叫他鱼宝,我就给他去换个父亲。”
陆宴行却是眉头一挑,“除了我,甜宝还想找谁?”
这家伙说着说着,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竟开始演起戏。
“夫人都与我私奔了,难道还想再找其他人?”
“莫不是我伺候地不好?惹得夫人不快?那夫人与我说,我定好好伺候,一定让你满意。”
姜棠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等回神,才明白他这是又拿起圣僧的身份,与她玩什么私奔呢!
这人简直有毒!
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他还玩上瘾了!
“你这脸再好看,我也看腻了,等你下了江南,我听人说江南出美人,到时候我再花钱多买几个,至于你嘛……”
两人就是闹着玩,却不想因为需要采买一点生活必需品,船必须停靠在岸,两人这番话,竟在岸边被别人听了去。
他们站在甲板上,这会让眼中就只剩下对方,等回声,才发现离他们不远处,还有一艘船,那艘船上正站着一名十多岁的少年,少年一袭白衣,身姿挺拔,看着样子,应当是会武功,否则两艘船的距离,说近不近,寻常人也听不清他们的话。
少年一副被冲击到底样子,清澈地目光怔怔地看着他们,久久没有回神。
至于姜棠,小脸爆红,都没脸见人了。
她偷偷拧了把陆宴行,眼神奶凶奶凶地瞪了对方一眼,“都怪你!”
陆宴行被她瞪得,血液都有些沸腾了,他又不是柳下惠,娇妻在怀,还这般看着他,这谁扛得住,至于那位少年。
他斜眼看了过去,少年见状,立刻爆红着脸移开眼。
陆宴行笑了,倒没怎么介意,“甜宝,那少年都不敢与我对视,你莫要担心,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