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青楼回来以后,姜棠反倒不着,每天与陆宴行到处游玩。
孕肚比之前大了一点,但姜棠娇小,天气渐凉以后,厚重地衣服穿在身上,就不怎么明显了。
陆宴行每天提心吊胆,恨不得不治病。
“甜宝,你与孩子重要,我已经这么些年了,不着急。”
小王妃看起来与他游山玩水,但他知道,她一直在搜索神医的下落,这一次,两人谁都不知道他会扮成什么角色。
先前一次见面,小王妃倒是说过高门显贵,然而高门显贵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
暗卫们天天盯着这里的富贵权臣家族,没有谁家有异常。
操劳以后,姜棠好不容易被他养出来的肉都少了,下巴也肉眼可见地尖了。
陆宴行看着依旧我行我素的小王妃,提着心,叹着气,他都想叫她祖宗了,早知如此,早些日子就不该这般纵容她,以至于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对她语气重一点,她也不怕了,反而还会将他一军。
“祖宗,小祖宗,咱们已经在街上逛了两圈了,就算坐着马车,可马车颠簸,你不考虑孩子,你也考虑考虑自己啊。”
姜棠的脸色却是没之前红润了,只是她眼睛有光,瞧着其实也不差,只不过陆宴行太过紧张。
她自己就是大夫,更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便道:“我没事。”
陆宴行无奈了,“我有事,我想歇一歇。”
姜棠狐疑着看了他一眼,最后有些无奈,只能听他的。
两人相处,不能太强势,得尊重对方。
这是她父亲与她说的。
“好吧。”她慢吞吞地说着,又道:“那我们去哪里歇一会儿?”
陆宴行原本想随便找个地方,但眼梢瞥见街巷一户人家,匾额上赫然这些苏府,这让他想到前几天离开的苏临。
“要不……我们去苏府?”
姜棠一愣,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苏府,只是她略有惊讶,她以为陆宴行对苏临这个少年郎没什么好感,没想到,他还要去人家家中休憩。
陆宴行勾起玩味的笑意,临时来到苏府,一则是给小祖宗找点事情做,省的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跑,二则嘛……他盯着匾额上的苏府二字,眸光微深。
“那便去苏府吧。”
马车很快将马车赶到了苏府门口,一开始苏府门口的护卫只是盯着他们看,后来见两人相貌贵气,不似寻常人,便下意识地放低声音。
“请问二位,可是来参加我们小少爷的亲事?”
姜棠与陆宴行对视了一眼,两人这才想起,苏临先前离家出走的目的,便是逃婚。
他家里人给他找了位药女冲喜。
“我们是苏临的朋友。”
他们身上没有请帖,苏临也不可能给他们请帖,因为连他这个新郎官都不想参加婚礼,又怎会邀请别人,不过当姜棠与陆宴行说出认识苏临,护卫也并未驱赶他们,而是让他们稍等。
小少爷最近回府了,就是脾气不怎么好,冷着那张俊秀的脸,看谁都想咬上几口。
老爷夫人与大少爷正头疼着,眼下有小少爷的便宜来,或许能有所帮助呢?
陆宴行与姜棠当然不会报大名,他们就说了圣僧。
护卫虽觉得奇怪,还是如实禀告了,然后就见苏临连滚带爬的跑过来。
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到姜棠与陆宴行时,依旧觉得不真实。
这两人,竟也会来寻他?
先前短暂的旅途中,都是他贴着他们的啊。
“你们……”他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但是圣僧这个词他又叫不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就说了句,“你们怎么来了?”
陆宴行,“来参加你的婚礼。”
姜棠如今也学坏了,露出了最开始的本性,“就是没带贺礼,望小少爷莫生气。”
苏临嘴角狠狠一抽,他哪敢生气啊,这两个就是疯子啊!
陆宴行见他堵在门口,便挑了挑眉,“没带贺礼,苏小少爷都不让我们进去?”
苏临气的咬牙,“呸!谁跟你们说这是我的婚礼!我不会跟药女成亲的!我已经与她说好了……”他的话说到一半,见周围护卫还在,咬咬牙咽了下去,“总之,我不是因为贺礼!”
姜棠还挺喜欢这个少年,天真,心性又耿直,逗几下就将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那我们能进去吗?”她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走的有点累了。”
苏临眼睛都瞪大了,如临大敌,这两个疯子暗度陈仓,连野孩子都弄出来了,为此还不惜弄死摄政王,这样狂的两个人,他可不敢怠慢他们。
“走!”
苏临带他们回了自己的小院,苏家小少爷的院子虽然不是正院,但也很大,招待几个客人的地方还是有的,姜棠与陆宴行也不嫌弃,就这么住了下来。
“苏小少爷,我能看看药女吗?”
传说中的药女,来都来了,若是不去看一下,姜棠都觉得惋惜。
至于陆宴行,小王妃做什么便是什么,他一向没意见。
一路上,姜棠想过无数种可能,听闻药女今年十五,在北凉国十五岁也能成亲,但正常父母都会稍微晚个一两年,药女无父无母,这一生也极其孤苦。
然而姜棠怎么也没想到,十五岁的少女没看到,见到的却是一位模样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
她愕然。
苏临则臭着一张帅气的脸,“喏,药女。”
姜棠嘶了一声,又确认了一遍,“药女十五岁?”
苏临点头,表情有些不耐,“她这个样子,我父母还叫我与她成亲,我但凡有点良知,我怎么可能成亲的下去。”
姜棠也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药女,竟会长不大。
不过也是,药女从小就浸泡在各种药材中,其中不乏顶级毒药,这样的情况下,身体自然会出现其他情况。
“你体内的蛊虫,是怎么来的?”
苏临这个小少爷,按理说常年待在苏家,就算招惹了谁,也犯不着用这么阴毒的法子。
说到自己的身体,苏临撇了撇嘴,掩盖了下眼中的难过,“是我父亲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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