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行与姜棠走的很低调,苏府注定没落,苏庄主这番说法,断送了苏家所有的前途光明,这样的情况下,留在江南也没必要,何况除了苏府,他们还连根拔起了其他势力。
江南行的最终目的已经达成,就是没想到,船上除了神医以外,还有魔头与药女。
魔头已经卸下伪装,看起来竟不比苏临大多少,像个明媚的少年郎,若非知晓他的本性,很难将他与魔头挂上钩。
至于药女,没什么变化,小姑娘还是喜欢各种零嘴,喜欢将小嘴巴塞得满满当当。
“家人们!你们怎么离开时,都不带上我跟药女呢。我们是一家人,你们怎么能抛弃我们。”
他说的一脸幽怨,陆宴行却只想将他一脚踹到河中央。
陆宴行一脚踹了个空,他挑眉,魔头身手不错,不然面对这么多正道唯独,还能毫发无伤,真要与他打起来,陆宴行不会输,但过程也绝对不轻松。
魔头嘴上没边,陆宴行嫌他吵,姜棠倒觉得他很有趣。
“教主。”
她突然喊他教主,喊得魔头都怪不好意思地,他挠了挠自己的头,“都是一家人,什么教主不教主的,你们喊我纪逊。”
“既然是一家人,那你会钓鱼吗?”姜棠来到船上以后,闲着无聊,又开始了她的钓鱼事业。
小王妃一根垂钓,愿者上钩。
魔头看的连连称奇,这操作,是他从未想过的啊。
“乖乖,这也行?”
姜棠就没钓上来一条鱼,但不妨碍她画大饼,“你要能钓上来一条鱼,我就承认你是我的家人。”
在她看来,什么魔教正途,她从不将人划分阵营,魔教也有好的,正道也有不少沽名钓誉之辈,至于她能跟什么样的人交好,凭的就是那份初心。
药女就跟魔头的妹妹一样,整天跟在他身后,但魔头从没有不耐烦过。
苏庄主之前公开承认过,上次所谓的药女父亲,就是他故意找来演戏的人,并没有什么药女父亲,有的只是他们这些贪婪之人。
他们闯入魔教,趁着魔头不在,将药女掳走。
苏庄主只是想让自己儿子平安无事,不再受蛊女牵连,至于苏家,苏家也算起死回生,所有的一切都在苏庄主的掌握中,直到他特意操办,用来一网打尽的作秀婚事。
他阴沟里翻船了。
翻得再无翻身之力,比起苏临的不可置疑,苏庄主更像是行尸走肉,在他们离开不久,这位苏庄主就自尽在了苏府。
他们带走了苏临,少年心性并不坏,他们也不想见死不救。
倒是神医,一路上冷哼,“摄政王妃,就算你带了人,我也不会救的。”
姜棠熟知他傲娇的性子,闻言,也只是笑着道:“神医不救,我来救,我医术不如神医,不过勉强续命活下去,应该还是可以的。”
这段时间的相处,姜棠时不时展露一下她的医术,可把神医馋的,这若不是摄政王妃,他都想收她为徒了!
天赋极高,又聪慧,简直就是为他量生定做的好徒弟。
可偏偏!
她是王妃!
神医又气又不甘心,几次之下,终于咬牙询问,“要我救也不是不行,但有一个条件。”
姜棠心中已经猜到,面上却冷淡道:“你说。”
神医继续咬牙,“当我徒弟!”
姜棠弯起唇,上一世师父救了自己,就算重活一次,师父不认识她,她心中也是将他当成师父的,就是忍不住想逗逗他,“可是苏临又不是我的谁,我带着他,也是想试试我的医术。”
神医如今露出他最真实的面容,不是丑陋无比,更不是貌美无双,神医长相十分普通,只是那份与生俱来的气势不同人,让人不敢怠慢他。
噢,不对,姜棠就敢怠慢他。
神医气的咬牙切齿,觉得自己被甩了,又不肯放弃这么一颗好苗子。
就在他纠结时,陆宴行却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在姜棠成为他王妃的那一刻,他就将她的底细调查了个底朝天,他的暗卫不可能如此无用,少女从前在侯府时,的的确确不会医术,就连三年清修,也只是常伴古佛,念着经文,写着经书,至于医术,她身边根本就没人会。
这样的情况下,姜棠医术突飞猛进,就显得十分诡异,而更诡异地是,若是细查,小王妃的医术与神医的医术,师承一脉!
要么,两人是同一个师父,要么,两人就是师徒关系。
陆宴行不蠢,抓了点蛛丝马迹,他就能顺藤摸瓜,只是摸到最后,他着实看不懂这个瓜。
他的小王妃,在什么情况下,会认识神医?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想问问姜棠,他不希望两人之间存在什么误会,既然有问题,那就直接问,就是没想到魔头又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天色渐冷,他们在船上垂钓,本就是钓了个寂寞,压根不会有鱼儿上钩。
但魔头做了什么,他一头扎进河中,还美其名曰,垂钓的鱼料不行,所以鱼儿不上钩,他得找个这世上最好的鱼料,说完,自己就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可把姜棠吓了一跳。
倒是药女激动的一个劲鼓掌,“大哥哥钓鱼,钓大大的鱼儿!”
陆宴行看着这出闹剧,揉了揉眉心,他有感觉,等他们回了盛京,盛京绝对会进入空前的热闹中。
也不知道这几人,会将盛京搅弄成什么样。
魔头好歹也是魔教教主,河水急流,对他却无碍,很快,他就从河里抓了一条又一条大鱼。
姜棠看着这一幕,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倒是魔头,哈哈大笑道:“好了摄政王妃,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姜棠没想到他为了所谓的一家人,能这么拼,好气又好笑地前提下,还让人准备毛巾给他。
“好吧,一家人,不过我上面已经有哥哥了,你想做我的家人,那就只能当我弟弟了,教主愿意?”
魔头不拘小节,哪有什么不愿意地,他亮着眼睛,却见陆宴行正阴沉着脸盯着自己,灵机一动下,他嘴甜道:“哎呀,姐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