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想要用手触摸苏屿的腰刀。
但伸出的手还是停滞在了空气中,主要是他们仨都认为自己不配摸这把刀。
所以。
三人还是老老实实的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木棒和棍子。
安静的等待着苏屿的吩咐。
“我先前准备在破庙里找点有用的东西,不成想被我发现了佛像下面的一条密道。
那里面有一具穿着着铠甲的尸体,想来应该是前朝的将军吧。”
苏屿随意的扯了一个幌子。
倒也不怕被揭穿。
毕竟,李信三人无比信任他。
逻辑很合理,再加上三人的想象力也没有多丰富。
所以。
也相信了他。
“屿哥,我就说你是命中注定的大富大贵的人,太走运了啊!”
李信眼底满是羡慕。
不过。
在他看来,也只有苏屿能穿出这件铠甲的气势。
就算是给了他们。
那也是浪费。
“好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率先去探查一下!”
四个小乞丐。
总不可能说拎着一把刀就跑到柳家镇里面杀人吧?
虽说那里是一个小镇子,但苏屿也要考虑柳家的家丁还有护卫到底有多少。
他们要用什么手段为民除害......杀了人之后怎么脱身等等。
一切都是需要计算的!
拎着一把刀直接上门?
苏屿还没有那么蠢。
虽然在这个时代,拥有腰刀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但他们长时间吃不饱饭,身体更是瘦骨嶙峋,走一段路都要大口喘很久的粗气。
这可不是一顿蛇羹,一锅狗肉能补的回来的。
苏屿倒也不着急。
毕竟,日子是一天一天变好的。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自己选择起义这件事情也得慢慢来。
苏屿用破庙里的布条将腰刀缠了又缠。
从外表看上去十分平平无奇。
一般人看见了也不会相信一个小乞丐身上居然会有腰刀。
毕竟。
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得隐蔽一些!
手持着凶器,这要是被人发现举报到官府。
他们为民除害的计划就要胎死腹中!
破庙距离柳家镇不远。
大概十几里路。
但即使是这样,对于四人来说也绝对是一段遥远的距离。
毕竟,身体素质摆在那里。
才刚刚走出一里路。
苏屿就已经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
而李信周子龙和狄青更是虚弱,原本准备用来杀人的棍棒现在成为了他们的拐杖!
一边撑着,一边赶路。
四人约莫走了一个半时辰,才走完这十几里路。
隔着一条小河,远远地望着柳家镇。
他们清晰地记得,上次来乞讨一些食物的时候。
无意中在路上挡住了柳家马车的去路。
柳世邦说乞丐晦气,派遣他的家丁。
先是把四人一顿毒打,然后扔到了河里。
苏屿四人还好拼死捡回了一条命,要不,早就成了小河里面的鱼粮了啊。
所以。
这次来,既是屠杀乡绅,夺些钱粮让自己能活下去。
另一方面就是报上次的仇了!
“我们进去柳家镇打探一番。”
苏屿对着三人说道:
“机灵点,看到了柳府的人就躲着点!我们这点人对上人家不够看!”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们总不能连柳世邦都没看到。
就让自己的计划胎死腹中。
“好的。”
李信三人凝重的点点头。
疲倦过后,他们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这不是开玩笑,失败了他们真的会死!
只是相比于饿死。
他们还是选择了跟着苏屿一起,为这有些渺茫的未来搏一把。
“出发!”
由于来过柳家镇。
所以,四人游走在镇子里一时没有人发现。
毕竟。
镇子里的百姓们也不见得比苏屿他们的生活好上多少。
毕竟。
每一年,光是田税柳世邦就要扣掉七成。
百姓们剩下的三成稻谷还要交掉各种税收。
丰年百姓们还可能养活一家。
但是荒年的话。
田税都交不上!
柳世邦可不会心疼他们,交不上就用东西抵押。
没有东西?
那就卖儿卖女。
所以,除了有一间破烂的栖身之所几处田埂,柳家镇里的农民佃户和苏屿几人没有区别。
在这荒年。
吃的不是糠,就是树根野菜!
还得运气好,要不然就都被别人挖走了。
苏屿等人先前藏身的山野里,树叶树皮几乎被剥了个空。
大部分人都选择待在家里,保持体力。
实在是饿极了,才出门寻找一些能填肚子的东西。
所以,一路上苏屿四人甚至都没有发现路人。
“好安静啊,这村子里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
周子龙四下打探,一直在打头阵。
但是进村子这么久了,依旧是没有发现有一个行人......以至于说出了这句话!
四人又小心翼翼的在村子里行进了很久。
直到路过一处屋舍的时候,却是听到了里面传来悲凄女人的哭喊之声。
两人步履轻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顺着老旧暗淡的门缝朝着屋舍之中望去。
“不!我求求你,柳哥,求求你了。不要抓走我的女儿!”
农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娘!救救我,娘!”
在她身前,留着猥琐鼠须,油腻脸上生着黑痣的男子一脸ying笑。
他挡在母女二人身前。
身后的两个家丁死死地抓住农妇哭喊着的女儿。
不过三步的距离,对于这母女二人来说,任凭她们如何挣扎都无法逾越。
“你应该知道你家男人欠了我们家老爷多少租金没还吧?
现在死了就想一了百了?”
鼠须男伸出右手捏捏住农妇的下巴,浑浊的双眼之中满是欲望。
“你们还得起嘛?要不是我家老爷开恩,看上了你的贱女儿。
用来抵债!
而且,跟了我家老爷。
你的女儿就是宅子里的小妾了,一辈子吃香喝辣不必跟着你们有上顿没下顿强?”八壹中文網
说着。
鼠须男紧紧地捏着农妇的脸。
虽说是老了点,也比不上女儿水灵。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半老...什么娘?...什么犹存......
不重要。
“不,我们一定会还上柳老爷的钱的!”农妇挣脱出鼠须男肮脏的手。“柳哥,求求你,求求你了!”
她重重的将自己的脑袋磕在地上。
流出鲜红的血液。
如同她这苦寒的一家,哪里来的办法还债?
只能不断苦苦的哀求,希冀着这位鼠须男能发点善心,留下她的女儿。
但是。
两个家丁已经将在绝望中嘶吼的女孩儿给抓走了,任凭她如何哭喊,如何求情依旧是充耳不闻。
女孩稚嫩双脚死死的勾着地面,留下了两道血痕......直到两个畜生家丁直接将女娃抬起来带走......
农妇并不知道,有些人到了某个程度之后......就不是人了啊。
“好啊,你好好服侍我一番,我就跟老爷求求情!”
鼠须男一把搂过农妇。
图谋不轨!
至于求情?先上了再说,求什么情?
他一个门房在柳府能有多大面子?
“不!”
农妇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断地后退。
换来的却是鼠须男狠狠地一巴掌!
“妈的,臭娘们,逼老子是吧?”似乎是还不解气,他又重重的扇了农妇一巴掌。
农妇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