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支箭亦紧跟着射出,“小心!”
琅千羽喊着,那支箭眼看就要射入轩辕夜的心脏,“不——”“砰”电光火石间,一柄折扇飞来,将箭头撞偏,轩辕夜的衣袖被划破,折扇又回到夏铭珏手中。轩辕夜看向夏铭珏,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琅千羽亦看向夏铭珏,却只一眼,便匆匆瞥开,视线重新回到轩辕夜身上,“轩辕夜,你没事吧?”
轩辕夜却只严肃地盯着琅千羽,“谁准你跑到这儿来的?!”
琅千羽一怔,这绝对是轩辕夜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见琅千羽没说话,轩辕夜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只微微叹气,随即拉过琅千羽的手,将她带至夏铭珏身边,“珏,你先带她回去。”
说着,轩辕夜便松开琅千羽,重新上了马,目光在北漠军中扫了一圈,随即冷眸微眯,搭弓引箭,刚刚在北漠王的示意下偷袭琅千羽的人只瞬间被轩辕夜射死。“欺我臣民者,杀无赦!”
冰冷的声线带着轩辕夜独有的王者之气响彻战场,有了援军的轩辕军更是跃跃欲试,扬眉吐气的一刻终于来了!“杀无赦!杀无赦!杀无赦!”
轩辕军士气大振,瞬间与北漠军正面交锋。琅千羽被夏铭珏带上城墙之后,转眼便见下面又打了起来,“夏铭珏,轩辕夜是想报仇?”
“北漠趁夜不在的时候大举进犯,此仇,怎能不报?”
夏铭珏负手而立,看着下方的战场。琅千羽微微凝眸,魔教教众始终退在一旁,未曾参战,北漠与轩辕正面冲突,轩辕夜直逼漠北沣而去,亲手斩杀漠北沣身边最后一个护卫,“漠北沣,本王许是让你活得太久了些。”
漠北沣连连撤退,眸中隐有惧意,此刻却也退无可退,两军交战,他不能亲自毁了北漠军的士气,是以便是内心再恐惧,他都不能表现出来一丝一毫,“本王不过是来寻王弟罢了,未有进犯之意,轩辕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轩辕夜冷哼,“找个人,也需带二十万大军?”
说着,轩辕夜不再耽搁,只纵马便向漠北沣杀了过去,漠北沣大惊,他根本不是轩辕夜的对手,莫不是真要死在这儿?眼看轩辕夜手中的刀便要砍过来,忽的——“呲——”金属摩擦的声音,一赤色金轮与轩辕夜的刀抵抗着,僵持之下,轩辕夜收刀,金轮亦飞向空中,盘旋着来到上空的漠南雪身侧。六年了,赤焰金轮又回到了他手中。轩辕夜抬眸看向那凌空而立的人,随即纵身一跃,来到漠南雪对面,“此次是北漠犯我,漠北沣的命本王要定了!”
带着笃定的声线自薄唇间溢出,彰显着男人的不容违背。漠南雪看向轩辕夜,“你身受内伤,加之毒入肺腑,还敢跟本尊说这样的话?”
“什么?!”
别人没听到,可一直紧紧盯着轩辕夜的琅千羽怎么可能没听到?什么叫身受内伤?什么叫毒入肺腑?!听到琅千羽的声音,漠南雪轻笑,“怎么?你不知道?”
琅千羽却不理漠南雪,只看着轩辕夜,“轩辕夜?”
轩辕夜微微蹙眉,却是看向漠南雪,“无需多言,你若要护他,本王随时应战。”
“哦?”
说着,赤焰金轮嗡嗡作响,漠南雪伸手,一把握住金轮,轩辕夜亦一挥手中的刀,两人眼看就要交锋,忽的——“漠南雪!你忘了我们的交易?!”
琅千羽喊道。若真如漠南雪所说,轩辕夜此刻的情况,又怎么可能是漠南雪的对手,现在动手,轩辕夜岂非伤上加伤?漠南雪冷哼一声,“本尊只答应护琅氏周全,可没答应,不动轩辕夜!”
“漠南雪,你……”琅千羽无奈,这男人怎么这样?只是漠南雪却不理琅千羽,反是晲着轩辕夜,轻笑,“莫非轩辕夜已经沦落到要靠女人保护?”
轩辕夜只无视漠南雪的挑衅,冷眸看向城楼上焦急的琅千羽,开口,“放心,本王无碍。”
哪知轩辕夜话音还未落,琅千羽便两眼一闭,身子如同落叶般坠落。夏铭珏一惊,正要去扶,却见那向城楼下跌去的小女人冲他狡黠地眨眼,夏铭珏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单薄的身子跌落,却唯有装作未及抓到她一般……冰蓝色的眸紧紧盯着那下坠的女子,为了阻止夜与漠南雪交战,她竟不惜以身犯险?!可他,又能如何?他除了如她所愿,又能如何?!羽儿,你对夜那般费尽心机,而对我,却残忍至此……为何,屡次逼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犯险,看着你费心,看着你衣带渐宽、日益消瘦,却连劝你的立场都没有?而坠落中的琅千羽,却根本无暇顾及那望着她坠落的冰蓝色眸中的情愫,只微微勾唇,等着被某人接住。“该死……”低咒一声,轩辕夜接住那下坠的身子,看着怀中小女人那得逞的笑容,只无奈地叹气,反身跃上城楼,“胡闹!”
琅千羽心虚地躲闪着目光,却只坚定地搂着男人的腰,“我要你陪着我。”
轩辕夜无奈,他自是明白她这般是为了阻止他与漠南雪交手,是为了保护他。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知,与漠南雪一战,他必败无疑。若在他身受内伤和中毒之前,他尚能与漠南雪一战,但如今这般状况……可漠北沣趁他不在,这般欺他臣民,他如何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如何能就此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