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与第一次觉得,被人坚定不移地相信是个好人这种事,是多么大的负担。
如果不是他懒得多嘴解释的性格,他真想摇醒她:清醒一点!他不是好人!
景书完全不知道贺律师心里在想什么,乐呵呵地到胡同口等着贺君与把车开过来。
结果,没等到贺律师,倒是等到了前任小弟。
文哲的车稳稳停在了她面前,车窗落下,露出文哲白皙的脸,“小书,我送你。”
“不用了!”
这么明显的拒绝,文哲却还停着不走。
景书伸着脖子眺望贺君与的车,不见影子,就挺烦文哲这车在这挡道,她向来心里想啥从不掩饰,这不耐烦就带到了脸上。
文哲看不见啊,也可能看见了假装没看懂,在那眼神忧郁地说,“小书,我有话跟你说……”
景书灿然一笑,她看见贺君与的车了!
可是,却因为文哲在这堵着,后面一串车都上不来。
她笑着用力挥手,正准备跑过去,文哲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贺君与那辆比他的贵很多的车,不知哪里来的冲动,推开车门就把她挡住了,站在她面前气冲冲的一句,“你看中他比我有钱是吗?”
景书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他?谁?有钱?
只听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是又怎么了?你没我哥有钱还挺光荣吗?”
文哲其实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再看景书身边这个陌生的胖子,从头到脚一身名牌,跟棵圣诞树似的杵在他面前,他的脸顿时就绿得很不好看。
他从车里拿了张请柬出来,“其实是郑重地想请你参加我婚礼的,希望到时候你能和你新……兄弟一起光临。”
说完,他就钻进车里走了,有点儿灰头土脸。
这张请柬拽在手里很久了,再不送出去,就来不及了……
文哲的车一开走,交通就顺畅了,贺君与的车顺利地开到了景书和黄大显面前。
依着贺君与的脾气,他会直接开车走的,根本没打算捎上景书,至于去他律所谈吴家案子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爱去不去!
但是,有黄大显这坑货在,他的打算永远只能是打算……
于是,俩坑货一起坐上了他的车。
“你自己的车呢?”贺君与绷着脸问。
“啊?昨天下午跟人喝了两口酒,没开回来。”黄大显还沉浸在刚才自己出色的表现里,这会儿盯着他哥看。
贺君与皱眉,“看什么看?”
“啧啧……”黄大显小声跟景书说,“我发现,入股我哥绝对不亏,不但比那傻逼有钱,还比他帅,就按小白脸这个标准去论,我哥连皮肤都比他更白。”
景书深有同感。
两人开始颇有共同语言地开始讨论男人。
贺君与开着车,听着这俩人用他们自以为是却字字都能清晰入他耳的“小声音”讨论着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胸肌、腰线、腿、感情史等等,如同自己被扒了个精光。
黄大显渐渐开始忘乎所以,眉飞色舞,“我跟你说,这世界上再没有比我哥更干净的男人了,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个童子鸡……”
“黄大显!”贺君与一脚紧急刹车踩下去。
“呃……”黄大显自知失言,捂住了嘴。
景书却觉得这没什么,有啥不可说的啊,她手一挥,“童子鸡好啊!童子尿还是中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