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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悔捐事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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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诗接过报纸,那是一份7月18日的《都市晚报》,题目是《女孩捐献骨髓救命,却因机器故障临阵反悔了,是非曲直》(一),记者:乔如真。内容如下:

捐献骨髓,本是善举。可遗憾的是,细胞分离机坏了,捐献者临阵反悔了,“善事”不但救不了人,反而有可能加速患者的死亡。

假如医院机器没出故障,假如捐献者再坚持一小时,假如。。。。。。那么患者的手术会顺利完成。然而,世上没有假如。

知识窗

移植造血干细胞的方案是“清水”方案,患者在移植前会摧毁自己的造血干细胞系统,此时捐献者反悔,没有供者的细胞输进患者体内,那么患者的细胞基本不能恢复。

从重生到绝望,对于徐马里州的男子希重生(化名)而言,过去一个星期可以如此概括。

6月23日,他接受了期盼已久的造血干细胞的移植手术。

作为一名白血病患者,这往往意味着生命之光的再次眷顾。

但手术并未如期完成,准确地说,在进行到一半时,捐献造血干细胞的志愿者临阵“脱逃”。

在此后几天里,多次沟通无果,余下的手术仍旧未能如期完成,而维系受捐者希重生生命的,只能是较之于正常值半数的造血干细胞。

生命之光暗淡了下来。与之相对,新的争论却刚刚开始。

6月23日上午10时,纽西里州怀恩医院血细胞采集室。

谢梅(化名)躺在病床上,左右手插上了输血管,她将为徐马里州的一名30多岁男性白血病患者希重生捐献造血干细胞。来自纽西里州新岸区的谢梅,是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的志愿者。

今年5月,谢梅接到了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工作人员的电话,对方告诉她与徐马里州的一位白血病患者希重生初配成功。

“初配成功,当时感觉像中大奖一样,心情很激动。”由于造血干细胞配型成功率很低,谢谢梅觉得能被选中是件很幸运的事。

机器故障捐献者反悔

6月23日上午11时30分,采集进行一个半小时,共得115毫升造血干细胞混悬剂,距离移植需要还差三分之一时,意外突然发生了,细胞分离机控制面板程序出错,采集就此中止。

为了能顺利完成采集,工作人员马上联系了纽西里州华里达医院,准备第二次采集,采集将由医院血液科李达博士亲自完成。

此时,意外再生,谢梅表现出有些“举棋不定。”

在第一次采集时,由于细胞分离机出现了故障,对于如何处理机器里存留的血液,医生和护士的意见出现了分歧。

谢梅的表姐和男友认为医生不够专业,医院欺骗了他们。

谢梅在捐献造血干细胞前家人就强烈反对,加上她本人意志不坚定,所以一直在捐与不捐中摇摆不定。

几经工作人员劝说,当时谢梅同意进行第二次捐献。

下午5时,在一名医务工作者和另一名捐献库工作者的陪同下,谢梅和男友一起乘出租车驶往纽西里州华里达医院。

路上,谢梅接了她妈妈的一个电话后,情绪马上失控了。

谢梅对着医务人员怒吼道:“为什么事先不把机器弄好!难道你们忘记了,因为机器失误,我的血都要让你们抽干了,难道我的死活你们根本就不在乎!为什么要用道德来绑架我!”

当谢梅到达纽西里州华里达医院后,没有马上同意捐献造血干细胞。

谢梅一直靠着住院部的电梯门,始终不肯上去。

期间谢梅与父母再次通了电话,她的父母强烈反对她再次捐造血干细胞。僵持了一会,她哭着说不捐了,然后她男朋友也附和着说不捐就算了,然后拉着她就往外跑,到了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谢梅之后在接受记者采访强调,自己前往医院是自己打的车,“医院根本没有派车,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的工作者根本就不管我,他们这是什么态度?”

6月24日下午,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的领导电话与谢梅父亲取得了联系,并在电话中做了长达近1小时的动员工作,但其父仍然不答应让谢梅继续捐献造血干细胞。

谢梅则无论什么人劝说,她都认为是在欺瞒和哄骗她,她不再相信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的任何人,甚至将患者的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反复问道:“患者的生命很重要是吗?可是又有谁来保障我的生命安全?我的生命就不重要呢?也许患者是要收费的,而我是无偿的。”

6月25日上午,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的工作人员继续通过电话与其母及本人做了大量动员工作,几经努力之后,库领导于当天下午见到了谢梅本人及其母亲。

令人失望的是,此次见面并没有让双方达成共识,谢梅仍然拒绝继续完成采集。

医院血液科李达博士尝试和其电话沟通,说明捐献并不会对其的身体造成损害以及中途放弃捐献会对受捐者造成的危害,但谢梅就是听不进去。

更让医院血液科李达博士感到无奈的是,谢梅的父母并没有鼓励和赞许女儿的捐献行为,反而说出“要是捐献了我们就断绝母女关系”等之类的话。

26日晚12时许,谢梅终于同意再次捐献,但前提条件是必须答应6个条件,包括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必须作出书面道歉、保证其在一年内身体心理无任何伤害、赔偿经济损失5万元等。

由于部分条款无法即时承诺,谢梅在医院血液科转了一圈后,再度反悔。

27日早上9时许,当医院答应谢梅提出的条件后,谢梅再次反悔,直到中午11时仍不愿捐献。

此时,再次捐献造血干细胞的有效期已过,医院只好放弃劝说。

“真的很遗憾。”时隔几天,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领导和工作人员在谈及此事时仍是摇头。八壹中文網

一方面,他们在为这位捐献者的“任性”感到无奈;另一方面,他们还在为徐马里州的那位白血病患者捏把汗。

据库工作人员介绍,在造血干细胞捐献过程中,反悔的现象并不奇怪。

据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管理中心透露,骨髓初配成功后,志愿者的返悔率达20%。

国际上同样面临骨髓捐献者“临阵反悔”的问题。

不过,谢梅这种捐献到一半因为机器故障反悔,这在纽西里州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还是首次遭遇。

律师说法

患者可追究医院、捐献者责任

纽西里州鑫金律师事务所律师刘国:如果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患者可以追究医院和捐献者双方的责任。首先,自愿捐献是签订了同意书的,如果这种捐献导致受捐者死亡,相当于违背了合同法的诚信原则,应承担违约责任。其次,医疗器械出现故障,应追究医院责任。当然,由于医院是有偿服务,捐献者是无偿服务,医院应承担主要责任,捐献者承担次要责任。

纽西里州大成律师事物所律师刘文:机器出现故障表明医院提供的服务不合格,但是否构成医疗事故则要先通过医疗事故鉴定。由于在捐献方面,法律相对空白,目前要对捐献者追究责任无法可依,只能从道德的视角来评判其行为。因此,呼吁国家应健全相关法律法规,从法律平衡的原则考虑,既要保障捐献者的利益,也要保障受捐者的利益。

捐献者

有第二次捐献的义务吗?

昨日下午,记者电话联系谢梅,询问其反悔的原因。

谢梅说,主要是医院的机器出现故障,如果自己出了医疗事故,谁来替自己说话?“难道去医院,机器又坏了,还能再换医院吗?”

谢梅称,因为自己是学医的,为了救人也没办法。

以前医院告诉她的是捐献100毫升左右,但采血的时候却告诉她要看患者的情况。在住院的时候要打动员剂是为了增加造血干细胞,自己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现在第一次捐献了,那也算得上是救过他了,可是结果呢?觉得是自己有用的时候,所有人都好言相劝,自己没有用了,都没有人来关心,反而更多的是谴责。难道第一次不成功,还有第二次捐献的义务么?患者死了自己一定要内疚、要负责么?”

医生

115毫升“救命剂”已送到徐州

捐献者捐了三分之一时反悔逃跑,受捐者怎么办?

纽西里州怀恩医院血液科的陈主任告诉记者,已经采集的115毫升造血干细胞混悬剂已于23日晚送到徐州,注射到白血病患者体内,但还不够。如果谢梅再坚持采集一个小时左右,就能满足患者的需求。

得知谢梅坚持不愿捐献后,陈主任有些愤怒,称“她这样做其实就相当于杀人”。

至于谢梅及家人所担忧的捐献会对身体带来影响,陈主任表示,纽西里州怀恩医院已为70多名捐献者采集过造血干细胞,迄今都没有出现过任何不良影响。

至于机器故障时对机器里存留血液的处理,医生均表示并不会对谢梅的身体造成影响。

陈主任称,血液中包含的是大量的生理盐水和少量血液,回流至身体内部是无碍的。

关键时刻机器出故障

假如机器没有出现故障,捐献顺利完成,患者也就因此获得新生。可是现实生活中没有“假如”,关键时刻,机器出现故障了。

“电脑都会死机,谁想到它会坏了呢?”纽西里州怀恩医院血液科的一位主治医师说,这台细胞分离机自从使用以来,中途只出现过一次故障,当时那位自体移植的患者很配合地接受了第二次采集。该医生透露,谢梅在采集前夕就不主动配合,打动员剂时坚持不住院。医生劝其为了安全考虑不要外出,“她骂我们是限制她人身自由”。

血液科陈主任透露,上周日他们刚刚做过一次移植,当时机器并没有问题,三个月前还对机器做过检修。由于是电子产品,出现故障并非人为所致,属于不可抗拒的因素。当时建议供体转院移植,但是对方不同意。经检修人员维修发现,该机器的故障是其控制面板程序出现了问题。“如果是一个坚定的志愿者,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患者生死令人担心

期待落空,目前最让人担心的是徐马里州那位白血病患者的生死。

徐马里州某医院的孙医生说,目前患者希重生仍在层流病房,血细胞数为零。按照常规,接下来就要看能否在半个月内长出细胞,如果超过这段时间仍未长出细胞,生命可能就到了尽头。(未完,明天继续报导)

林若诗觉得报导有助于她了解李维奇,她晃了晃手中的报纸对“秃顶”道:“林先生,这是7月18日的《都市晚报》,不过报导没登完,能找到19号的吗?”

“秃顶”道:“这不好说,我再找找看吧!”

找了好一会,“秃顶”道:“不好意思,恐怕找不到了,这些丢弃在这里的报纸多是漏发的,或者是回收的,很多都卖钱了。”

林若诗道:“没事,既然我知道了日期,网上也可以设法找找电子版的。”

林若诗刚想准备离开,就听“秃顶”“咦”了一声道:“今天怎么就她一个人来呢?”

林若诗不解道:“什么意思?”

“秃顶”指着一个监控画面上的一个红衣女孩道:“她就是那个报导中的谢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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