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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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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去到后厢,推开房门,叶上秋只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瞥了萧璟一眼。

萧璟知道他是故意挑衅,也还是眸色掠过一抹怒颜。

真想抬脚踹死他啊。

叶上秋先开口笑说道:“这次可算叫王爷逮到杀我的理由了。”

倒真是杀了一了百了。

但萧璟不是来杀他的。

叶上秋嘴贱的什么话都往外蹦,但有时候这张嘴也跟死人身上的一样牢靠。

若问他为什么要杀沈明渊,理由他能胡编乱造,若问他是否有人指使,他也一定矢口否认。

想从叶上秋嘴里问出些什么有用的,根本不可能。

不过,他倒是还有别的办法。

“你明知夜杀是不可能的,还要这样做,何种原因,本王明白。”

“王爷的话,卑职不明白。”

“昨日行刺并非是你情愿。”

“昨日行刺就是我自作主张,怎非情愿?王爷猜错了。”

“这不是你的作风。”

叶上秋向来向来行事谨慎,确保万无一失的结果,才是他的行事风格。

叶上秋冷笑道:“王爷好像比卑职还要了解卑职一样。”

“本王确实了解你。”萧璟淡淡说道:“太后已得知昨日之事,派人带话,如何处置你全权由本王决定,这次,可没人保你。”

“王爷如何发落我,与太后何干?”叶上秋不在意的说道:“这次…就算太后想从王爷手中保我,怕是也很难吧。”

“她不保你是真的是因为保起来很难,还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想保你?”,萧璟深深的看着叶上秋:“太后若想杀沈明渊,可以安排任何人,可她偏偏安排了你,难道她不知道你进退都是死路吗?”

叶上秋的视线颤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他并非没有怀疑过太后的意图。

不过就算知道了太后是要杀他,他又能怎么样呢?

其实是否违背太后,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不能够违背的人,是自己的师父。

所以即使太后的目的真是自己,他也决不会因此出卖她,因为那样做是师父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叶上秋不再多想,冷嘲热讽的说道:“太后还真是王爷心中一根毒刺啊,但凡身边有一点异样,王爷都能想到太后吗?”

“你不必着急反驳,本王在谈你的事。”,萧璟好似就拿定了叶上秋昨日之行是太后所指使,仍旧语气如冰:“你昨日行刺无论成功与否,对崔鸢来说,都不重要吗,她的目的…是你。”

“王爷真会说笑,太后杀我,易如反掌,何必叫我刺杀沈明渊、如此大动干戈呢?”

叶上秋说的这一点,他自己也不明白,所以他才不敢断定太后要杀的人究竟是自己还是沈明渊。

他赌定萧璟也想不通这一点,这一点又是关键点,只要萧璟想不明白这一点,所有的一切就都是猜测,根本抓不住太后在这件事上的影子。

确实,萧璟没想明白,他想过崔鸢是要借刀杀人,可又被逼着打消这个疑虑,因为比起自己,崔鸢更可以随时取了叶上秋的性命。

但对于崔鸢,萧璟还是无法排除她的嫌疑。

可若真要按部就班都查下去,他根本就没那个功夫和时间,因为前往渚孤岛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要想忽略所有细节去弄清这件事的背后是不是崔鸢,目前最快的方式,就是给叶上秋打心理战。

萧璟表现的不以为意,他直视着叶上秋的眼睛,继续说道:“本王既然说了,你觉得本王会空口无凭吗?”

叶上秋眉头猛地一蹙,他明白萧璟或许给自己设下了一个陷阱,但还是忍不住跟着他的思绪走,狐疑道:“没有的事,王爷又凭证何来?”

萧璟不紧不慢的说道:“本王已经告诉太后,你全都招了。”

叶上秋心中一震:“我招什么!”

“她指使你刺杀沈明渊的事。”

“我没有!”

“有没有不由你说了算。”

“我要见太后!”

“见了她你又能如何?你已经指证了她。”

“此事与太后无关!何来我的指认!”

“太后都已经亲口承认了,你却还咬着真相不说,除了再给自己按上一个隐实不报的罪名还能干什么?表忠心吗?太后为何要杀你,不就是觉得你不忠了?”

“你…”叶上秋心中一股怒火,可想了一想,萧璟并没有一句话说了详实的线索和证据,又起谨慎之意,冷笑一声:“王爷既然已经认定了真相,那还来此做什么?是想听我指证太后吗?王爷既然能去与太后胡说一通,哼,难保王爷现在不是在对我胡说啊。”

叶上秋果真不好忽悠啊。

萧璟语调轻松地道:“你就当本王是在胡说罢,反正这对本王来说并不重要。本王来此,是看在这五年你跟着本王确有功劳,想你说出实情,就当你表了忠心,可以继续留你在身旁效力。”

萧璟站在叶上秋身边,无形的威压让叶上秋有些喘不过气来。

“王爷迟迟不处置我,就是想听卑职亲口指认太后么?”

萧璟也并不否认:“对,本王只是要你一个明确的态度,好来决定…留不留你的性命。”

叶上秋紧咬后齿,太后对自己的信任已经崩裂了,若萧璟真的向太后说了自己指认了她那她相信的概率是极大的。

师父必然也会这么认为…

真想再见师父一次。

罢了。

叶上秋目光坦然的看着萧璟:“太后与此事…无关!”

萧璟见叶上秋如此坚定,微微蹙眉,他不由也开始动摇,难道真的不是崔鸢么?

还是叶上秋就是在死咬着不说呢?

萧璟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他既然话已至此,此次谈话也结束了,他默然片刻,也没有多言,轻轻挥了一下衣袖,便转身离开。

这下,可真到了绝路吧,叶上秋这样想,不过生死由天,他不在意,但在生死之前,他还有件事想要确认。

“如若有一日秦长安和沈明渊要牺牲一人,王爷会牺牲谁?”

萧璟顷刻不悦,就是把自己分成两半牺牲了,他也不希望长安和明渊有半点闪失。

叶上秋的问话叫人实在气愤,萧璟觉得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但也明白他是不会随意问这些话的。

“你什么意思?”

“秦长安为沈明渊挡的那一剑,是沈明渊故意推的秦长安。”

萧璟心头一震,霍然转身:“你胡说什么!”

“王爷不信?”,叶上秋笑意微微:“是与不是,王爷何不亲自去问问,哦!就算问了他,他也不一定说啊。”

“荒唐!你…”

叶上秋盯着萧璟,用极快的语速打断了萧璟的话:“现如今他还左右隐瞒着自己的身份,王爷扪心自问,究竟能了解他几分?”

有关秦长安的事,叶上秋的神情总是如此认真,就像现在,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这让萧璟脸色一白,不由抿紧了唇。

可若叶上秋说的是真的,那沈明渊绝不会希望长安醒过来,当然也绝不会有后来的为长安渡息,他还因此被寒劲反噬,元气大伤…

但这明就是只要一问就破的事,叶上秋干什么说谎骗自己?

萧璟梗了梗,但他潜意识告诉自己要相信沈明渊:“不可能!”

叶上秋继续紧逼:“那王爷是不是要等亲眼看到亲长安被沈明渊背刺一刀你才会信呢?到时…”

“住口!本王会问清楚!”,萧璟打断了叶上秋的话,他虽是两头三绪,但也知道与其跟叶上秋扯来扯去,还不如自己亲自去问。

萧璟疾步出了厢房,迎面便是一个太医走过来,他手里托着医盘,行礼叫了声王爷。

可萧璟脑袋里都一锅粥了,哪里有心思理睬他,只是当他径直从太医身边疾步掠过时,无意间看到太医手中医盘上放置的毒囊。

这毒囊是昨日从叶上秋口中打出来的,无论他刺杀沈明渊的意图为何,无论他是否受命或又受命于谁,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萧璟担心毒液毒性太强,就算用囊袋装着也难挡其害,所以吩咐了太医制备解药,万一叶上秋因此有性命之忧,也好拉他一把。

但其实他从林中敢来的时已经晚了,若叶上秋真要自杀,在自己进门时叶上秋就能咬破毒囊,他根本没机会把那毒囊打出来。

叶上秋为何没有咬破?

那片刻的时间,叶上秋在想什么?

是怕死吗?

作为暗门的一个杀手,太后的一把匕首,他生来便只是一个工具,对他来说不受自己所控的死亡是必然的,不足挂齿。

而且他今日的表现,处处都在找死。

昨日是有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人还是物?

叶上秋挥出的刀剑假不假萧璟不清楚,但他有把握叶上秋对秦长安的情谊不是假的。

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五年里好几次为长安置性命于事外。

他挂念的,是长安。

利剑挥来之时,沈明渊推了秦长安挡剑。

看来,叶上秋是怕沈明渊再对秦长安不利,才在自杀边缘有所迟疑了。

沈明渊的行为,就是为了消减叶上秋事后自杀的意图。

一定是因为这样。

不然没有更好的解释。

什么为了身份不被泄露,那是叶上秋对沈明渊的偏见造成的揣测。

萧璟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测,他知道自己还不够了解沈明渊,但是至少比叶上秋要了解。

非但更了解,而且更信任。

萧璟整理了一遍思绪,便原路返回,既然沈明渊创造了一个机会,他必然不能将它白白浪费。

***

随着开门声的传来,叶上秋表情凝重,显得有些提防和疑惑了,因为萧璟回来的太快,而且,神情平静。

叶上秋瞟了萧璟一眼,试探的说道:“王爷问的真快啊。”

“本王并未去问。”萧璟步履轻盈的走过来。

叶上秋不由蹙眉:“为何?”

“因为明渊还在休息”,萧璟语气轻松:“本王不忍打扰。”

叶上秋隐在身后的双手登时紧紧握成了拳,但面上仍十分平静:“看来秦长安的性命,在王爷心中也没丁点份量啊…”

“长安在本王心中自然是重中之重,可是…”,萧璟托腮看着叶上秋,心中偷偷默言:长安,抱歉,表面上笑意微微:“本王也想明白了,昨日之形势总要有一个人在前面,若不是长安,那就只能是明渊了。”

叶上秋好像被这话点燃了,额上青筋暴起,双目似要喷火了一般,他压抑着那破口大骂的情绪,却也难隐咬牙切齿的语气:“我方才说了!亲长安是被沈明渊推出去挡剑的!”

萧璟点点头,故作思考一阵,最后,摊了摊手,说道:“既然总要有一个人受伤,那这人是谁,并无所为。”

荒唐!如此谬论!

“这一刀本轮不到秦长安!”

叶上秋情绪如此高涨,萧璟便知道自己推测的八九不离十,就是对的了。

“…可若不是长安,就要轮到明渊,说实话,本王并不想是明渊。”萧璟微微抬头,添油加醋的说道:“方才你问本王若当真有一日要牺牲一人,本王会去牺牲谁,其实不用本王让谁牺牲,按照长安的性子,他绝对会选择牺牲自己。”

叶上秋深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明明提醒自己控制情绪,可声音还是高昂起来:“我问的是你!”

萧璟毫不犹豫的、慢慢回答出几个字来:“那还是沈明渊更重要一些吧。”

“你疯了么!这件事还不足以说明是什么东西么!”

萧璟仍旧表现宁静:“为何要怪本王?为何要怪明渊?这不是你的错吗?再者说长安都未曾向本王提这件事,你插什么嘴?抓着此事不放是想蓄意破坏本王与明渊的关系么?痴心妄想。”

萧璟的每一句话,都好似化成了一股股的火气,这几股火气在叶上秋胸口上下窜动,他紧握的手几乎要把自己的掌心捏碎:“长安这么多年对你那样忠心耿耿,你就这么…”

萧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打断了他的斥责,目光像冰棱一样刮在叶上秋脸上:“长安如何本王如何明渊如何,与你有何干系?”

“萧璟!你就不知羞愧吗!”

“主仆之间,何来羞愧一词?放心,就算长安会因什么牺牲,你也已经死了,不会知道。若真要关心他,等你有一线生机的时候再说吧。”萧璟悠悠一笑,等他淡淡说完这些,便不再理会叶上秋,任他吼叫些什么,萧璟都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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