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龙纹铜镜?”
听到这名字,赵元生的眼睛瞬间一亮。“难道老徐那家伙肯把这件宝贝拿出来了?”
“那可不,你都不知道我们求了这家伙多久他才肯拿出来,平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姓张的富商愤愤不平道。“就是!老徐这家伙就是个守财奴,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发家的!”
几人在一旁发着牢骚,而谭明阳则在一旁发着懵。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是西汉龙纹铜镜,不过听名字肯定是西汉的一面纹着龙纹的铜镜,只是不知道这镜子有什么贵重的地方,竟然让这几人如此的惊讶。今天的鉴赏大会,赵公子他们直接将整个冰晶大酒店的二层都给包了下来,所以等谭明阳他们来的时候,现场并不拥挤。反而在场的只有十几二十个人,而此时在会场的中间,一个面相十分精明的中年人正拿着一面暗黄色的镜子,向众人展示道:“各位,这面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西汉时期辛追夫人使用过的龙纹铜镜,大家都来看看吧!”
他小心翼翼地将铜镜放到了展示台上,然后一脸得意地说道:“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大家可得看仔细了!”
虽然周围人多,但他一定也不担心这面铜镜会被偷了或者抢了,因为在场的都是行内熟知的,要是干出了这种事,他也就别想在这行混了。谭明阳一行人也凑了过来,旁边的人认识赵元生,连忙给他让路。“哎呦!这不是赵公子吗?来来来,您快给我们掌掌眼,这镜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徐天利一瞪眼,“这叫什么话?我徐大眼看得东西还能出错?”
不过他还是客气对赵公子笑道:“赵公子,您来得正好,来看看我这西汉龙纹铜镜如何?”
众人受邀,赵元生岂有推辞的道理?他立马笑着上前仔细地看起了这面西汉龙纹铜镜。他发现,这面铜镜不管是在制式上还是工艺上,都确实属于西汉的制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却有些不能确认。毕竟虽然他混迹古玩行多年,但是这西汉的古物本来就出土较少,而且这铜镜出土得就更少了,他一时间也有些拿不住。正在赵元生左右为难之际,他忽然看到了一旁像是若有若思的谭明阳,瞬间,他的眼前就是一亮。他收起工具,走到谭明阳身旁,说道:“谭兄,这面铜镜我也那不太准,您道航高深,要不您来给我们掌掌眼?”
“什么?赵公子竟然请别人替他掌眼?”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谭明阳。他们实在难以想象,在古玩这一行,竟然还有人能超越赵公子的,而且这个人是谁?好像没见过呀!“咦,这不是那个跟车学徒吗?”
就在这时,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众人立马望去,就看见一个长得十分俊俏的少女正惊讶地看着谭明阳,她指着谭明阳对一旁的老者道:“爷爷,这个人是我们厂的一个跟车学徒,他怎么会来这里?”
跟车学徒?众人的眼神顿时就不对劲了,今天在场的众人哪个不是身价过万的富豪?什么时候跟车学徒都能来这里了?“赵公子,你是不是给人骗了呀?”
姓王的商人立马在赵公子耳边小声道。赵元生摇了摇头,“不会!即便谭兄是个跟车学徒又如何?我相信我的感觉,他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而这边的谭明阳看了看那个说话的少女,这才明白,原来这人竟然是国营厂的一个会计,难怪能认出自己了。不过他也没觉得脸红什么的,毕竟自己从来都没否认过自己不是个跟车学徒。“切,原来是个小小的跟车学徒呀!你根本没资格看我的西汉龙纹镜!”
徐天利顿时一脸高傲道。“就是,一个跟车学徒懂什么?他能看出什么来?”
“没错,让他走!他不配待在这里!”
“......”周围的人顿时就对谭明阳露出了鄙夷,甚至要驱赶谭明阳。这时面沉似水的赵元生站了出来,“各位!谭兄是我请的贵客,诸位如此对他,是不是太不给我赵某面子了?”
见此,众人面色一滞,顿时讪讪笑道:“赵公子,我们是怕您被某些小人给骗了,再说了,他就一个跟车学徒,他能懂什么?”
“呵呵,他懂什么?那天我收的那颗夜明珠大家也看到了,就是出自谭兄之手!”
“什么?是他?”
众人惊讶地看着谭明阳,他们也听说了,当日在古玩市场上就连赵公子都看走眼了,没有看出来那鼻烟壶中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真没想到,看出的人竟然是一跟车学徒?“赵哥哥,说不定他就是瞎猫撞见死耗子了呢?”
那个会计少女轻轻笑道:“我认识这家伙,平日里游手好闲,不是躲着抽烟就是去耍钱,他能懂怎么看古董?”
“赵哥哥,我这是为你好,怕你被骗了呀!”
她显然也是倾心赵公子已久,所以逮住了这个机会立马站了出来。“就是!像这种瞎猫撞见死耗子的事年年都有,赵公子,你可别被人给骗了!”
见此,旁边的人立马再次起哄。赵元生立马皱了皱眉,想要再说什么,但是被谭明阳给拦住了。他轻轻冷笑道:“赵兄,您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不必为我解释了,他们想让我走,我走就是,这面假的镜子真以为我就那么乐意看吗?”
说完,谭明阳转身就走。可是这一句话让一脸高傲的徐天利瞬间就跳了起来,“什么?你竟然说我的这面镜子是假的?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给我站住!”
徐天利气得冲过来一把抓住了谭明阳,说道:“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一定不让你走!”
“徐老板,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赵元生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喝道:“放手!”
徐天利面色一僵,讪讪地松开了抓着谭明阳的手,不过他还是气得面红耳赤道:“赵公子,他就算是你的人也不能这么没规矩吧?他说我这镜子是假的,他总得说出道理来吧?要不然,这道上的规矩可就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