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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铸剑?化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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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了漩涡,来到这样一处清静之地,苏辰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他也不知道这里属于九州哪个地方,说不定都不在九州境内,二大爷既不告诉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也不肯透露有关那位皇者的信息。

每次苏辰想问,二大爷就一句话怼回去:“知道那么多干嘛,好好修炼去!本尊早点把你调教好,早点解脱!”

问了两三次后,苏辰也懒得问了,二大爷更是时常不见踪影,苏辰也不知道它的行踪。

这个世外桃源的环境真的很适合静修,而对于炼神期修士来说,有一处静修之地益处很大,可以不受干扰,长时间地进行参悟。

一般修士在炼神期,其实就是做一件事,提炼体内的“神”,以金丹来孕育,将其化作元婴。

婴成、丹碎,即可进入下一个大境界,元婴。

炼神期的小境界划分,是以元婴的孕育程度来定的,大体上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以及大圆满。

在这个境界的修炼,可以用一些东西来作为辅助,最好是一些能够帮助悟道的事物,比如禁欲花,可以助人稳定心神、预防心魔的出现,比如苏辰所拥有的先天道纹,这是道之雏形,先天近道。在那些大家族、大势力中,不缺乏类似的资源,不过像先天道纹这类逆天之物,就不是谁能都有的了。

而今苏辰两种奇物都有,尤其是禁欲花,还有先天道纹不能比拟的作用,那就是静心宁神。苏辰的心魔比常人更容易出现,而且一旦出现就是爆发性的,小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无视了苏辰的这一问题;而独孤竹的封印,居然被小鼎给解掉了……

这是苏辰刚开始修炼时发现的,他在打坐时忽然爆发了心魔,吓了一跳,但他好歹有了经验,心魔也还没强大到能反噬他的程度,于是就以净心咒配合自身强大的意志击退了心魔,不过也花费了一些功夫。

他事后一思索,再加上询问二大爷,果然是它搞的鬼。

对此,小鼎解释道:“心魔有什么好怕的,你还不能战胜么?而且心魔这种的东西,就像人的欲望一样,压制得越狠,一旦反弹就越厉害。”苏辰懒得辩驳,反正他怎么说,小鼎都不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的,而且二大爷的说辞一套一套的,苏辰都快听腻了。

之后再修行时,苏辰就小心多了,时刻注意自身的情况,只要发现心魔有出现的迹象,他就会做好准备迎击。

他发现,在对付心魔时他愈发从容,久而久之,只要他心神不失守,心魔几乎不能再影响他。

做到这一点,已经是一年后了。

这一年里,苏辰几乎九成的时间都在闭关,以禁欲花为辅,借助先天道纹来感悟天地大道,以此锤炼自己的“神”。

他就在院子中静坐潜修,在小鼎的默许下,修行时就将禁欲花从药圃中移栽出来,完成一次修行后又栽种回去,因为在另一株名为九婴果的灵药的滋养下,禁欲花能生长得更好。

禁欲花本身是没有任何气味的,但如果将一种特别炼制的药液滴在花蕊上,就会让禁欲花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气,闻着这股香气就可以使人心神安定,更快进入悟道境。

巧得很,苏辰曾经在道武宫典藏的书籍中见到过那个药液的配方,他曾经跟随青璃学医,对药方这些东西很是敏感,就将那个配方记下来了。这不是什么很难的东西,苏辰找齐了所需药材后很容易就调配了出来。

每次花香消失后,他就结束修行,然后将禁欲花重新载回药圃,因为这种做法会对禁欲花造成一定的损耗,苏辰自然不愿做竭泽而渔的事。

以苏辰当前的需求,每次使用后,大概三日的休养就可以补回禁欲花的损耗。这三日空暇中,他就观摩剑祖手札,精进剑术和其他一些武技。

他就是这样度过了一年,让自己的修为达到了炼神后期。

“你的元婴期要如何入?”二大爷问道。

“仍然是要铸剑。”苏辰答道。

在院子里,二大爷罕见地现身了,他又问:“据我所知,剑修不凝元婴只炼一剑,与传统的修炼之法大不相同,我很是好奇该怎么做。”

苏辰一边翻看着剑祖手札,一边若有所思地答道:“元婴之于寻常修士,如同第二生命,那是他们的神魂所在,即便肉身损毁,只要元婴尚在就能重生,但元婴一旦消亡,修士就真的死亡了。剑修要做的确实不同,原本是用剑魂代替元婴,以金丹孕育之,剑魂大成,便象征着剑修进入了元婴期。”

但苏辰的情况很特殊,他在铸造剑魂时,因为意外而提前舍弃了金丹,但他明白“以丹养婴”的原理,所以想到了一个法子,没有了传统意义上的金丹,就直接以己身为丹,他本身就是养剑魂的“丹”。而剑魂大成后,再寻到适合的材质,就可打造道剑,道剑就是剑修的成道之器。

“不修元婴,专心于一剑,这倒是符合剑修的信仰。”小鼎道。

“一生铸一剑,此生唯此剑。”苏辰叹道,“若无大毅力,若不以此为信仰,当初的剑祖如何能笑傲风云?”

“是啊,一剑破万法,一剑破万器,三尺青峰仗剑天下,这种风采本尊亦很是欣赏。”小鼎也发出了感叹。

“咦?二大爷你见过别的剑修?”苏辰奇道。

“废话,剑修兴盛与衰落那段历史,不过是本尊漫长生命中的一段插曲,有什么好奇怪的。”小鼎自傲地说道。

苏辰瘪了瘪嘴,没接话,继续研究剑祖手札上关于剑修的“元婴期”的记述,希望能得到启发。

剑祖手札对于剑修修行的记载和推演很详尽,但奇怪的是,在炼神期到元婴期的这个阶段,手札并没有记载具体的修炼之法,有的只是剑祖的亲身感悟和对后来者的建议。

手札上记载,剑祖自己在这个阶段是只专心于剑魂而未修元婴的,但他建议后世剑修婴剑同修。剑修要以剑为主,同修元婴则是为了预防意外,因为剑祖当初入元婴期时遭遇了大劫,差点身死道消,他艰难地熬了过来,但也意识到了元婴的重要性,第二生命不是说着玩的。

剑祖始终坚持单修剑魂,但他也在手札中强调了元婴的重要性。不过,剑修若是同修元婴,就会延长停留在炼神期的时间,修行进度必然减缓,因为要同时满足剑魂、元婴皆大成才算进入了“元婴期”。

“就算我要同修元婴,也得有金丹才行。”苏辰叹气,他的金丹已经舍弃了,想要养婴也不成。因为剑祖所说的剑、婴同修,是要在有金丹的前提下进行,以金丹同时养元婴和剑魂,让两者共同成长,这样的修行方式最为稳妥。

“你既然没有了金丹,又该如何做?”二大爷问道。

“让我想想。”苏辰眉头紧皱,他随时能达到炼神期大圆满,而且专修剑魂缩短了他在炼神期逗留的时间,只要剑魂大成就算进入了元婴期。当初剑祖也是专修剑魂,但他并没有提前舍弃金丹,仍然是以金丹养剑魂,剑魂成、金丹碎,渡过天劫后进入元婴期。在剑魂大成之时,最终是要与金丹完全融合的,这也是剑魂大成的一种标志,苏辰回想起当初铸剑时的种种,怀疑自己把某些步骤提前了。所以他也就有了疑问,怎样才算剑魂大成?

“唔,你体内不是有先天道纹么?”小鼎说道,“如果你用先天道纹来模仿金丹,会不会有奇效?”

苏辰一愣,再度回忆起铸造剑魂时的情景,当时他金丹虽然破碎,但最后铸剑时却以茧的形式存在,一方面困住了黑白二气,一方面也是在维持金丹的形态,铸剑完成后,金丹自主破碎,不再维持形态,苏辰想到将来也是要舍弃金丹的,于是提前将金丹化开,融入了双魂之中,如今倒是给他造成了一点困扰。

那个时候,他的修为也好、心神也好,都没有受到影响,是一种潜意识在引导他如此做。

“我当时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呢?”苏辰产生了一丝疑虑。

见苏辰在思考,小鼎也不急着说话,静等他的答案。

“自古以来的炼神,最终都是要碎丹化婴的,何时碎丹,如何化婴,不过是这个过程中的某一步,所谓先后不过是按照传统的方式来排布的。我既然将碎丹提前了,就不必纠结步骤了,只要剑魂大成,就是功成。”苏辰喃喃道,似乎想通了什么。

他既然专修剑魂,本就不是按照传统的“炼神”来修炼,因此也就没必要拘泥于固有的步骤,其实金丹仍然融入了他的剑魂中,只不过是将最后一步提前了而已,他如今只需要专心锤炼剑魂,达到真正的“圆满”。而剑魂如何算是大成,他不应该有疑问才对,自己的剑魂,自己还会不清楚么?

想通了这一点,苏辰长长地舒了口气。

“本尊的提议你如何看?”小鼎问道。

苏辰答道:“我倒是觉得,不用拘泥于形式,既然我当初就没有按部就班,现在也没必要纠结有没有金丹了。”

“那你要如何做?”小鼎又问。

“我在舍弃金丹后,就一直是以肉身为丹,我大可继续如此,将剑魂铸造圆满。”苏辰说道,“只不过有些细节我还要多多思考,先天道纹肯定也要利用起来,与我一同进入下一境界。”

“嗯,人体本身就是一座宝藏,古来也有‘肉身成圣’的说法。”小鼎说道,“将肉身潜力开发到极致,单凭肉身就可以裂天地、辟混沌,你若是能走到那一步也算是不错了。”

苏辰却摇了摇头,说道:“肉身成圣我知道,但这样修行亦有弊端,因为修士将所有的精力和资源都偏向于肉身,神魂得到的修炼相对不足,因此神魂相对来说更加脆弱。修界早有针对之法,神魂一灭,肉身再强大也不过是个空壳。我也会锤炼肉身,但我不会完全走肉身成圣的路。”

“好吧,你自己多思考吧,如果有想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向本尊请教。”小鼎说道,显得很大度。

苏辰点了点头,二大爷见证过剑修的兴衰,更是一件至高无上的帝器,它的眼界、他的认知都是苏辰所不及的,因此它的意见非常有价值。

小鼎一直都是在问苏辰要怎么办,要怎么选择,没有直接替苏辰下决定,就是想看看这个小子的悟性。迄今为止的相处中,它虽然表现得很嫌弃苏辰,但实际上也很满意苏辰的作为。

忍受得了孤独,经得起他人的白眼,能冷静地面对和思考自己所遇到的问题且思维不呆板,都算是成为一个强者的要素。

又花了两年,苏辰终于炼神期大圆满,他有意在控制修行进度,因此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而这两年的静修和思考,他想明白了很多问题,当然二大爷的从旁指点也很重要,让他少走了很多弯路,不至于踏入歧途。

做足一切准备后,苏辰便要跨入专属于他的、独有的元婴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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