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暖黄的灯光映射着墙壁,给这间屋子增添了一丝暖意。
沈墨将江听晚抱到床上放下去的时候,她还在不老实的扭动着腰肢,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只不过说的是些胡话,还听不大清,沈墨也没有仔细去听。
明天还要上班,他现在只想把床上的这个祖宗收拾干净,好好睡个觉。
可是现实并不能如他所愿。
“听晚,放手,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江听晚拽着沈墨的衣袖不放,阻挡了他去浴室的意图。
“我不要,我一放手你就走了……”江听晚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沈墨,只是眼神没有聚焦,看起来就是就很无害。
要不是沈墨知道喝醉了的江听晚是什么德性,这句话,沈墨还真就当了真。
果然——
“阿砚,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离开我……”江听晚继续向沈墨靠近,“我找不到你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就是找不到你……”
江听晚一直向沈墨靠近,直到她整个身体都靠近了沈墨,双手紧紧地搂着沈墨的腰,满足的喟叹了一声,“阿砚,我好好听话,不惹你生气,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江听晚,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沈墨扶着她的脸,让她和他对视。
“你是谁?你是我的阿砚啊……难道不是么?”江听晚还仔细的瞅了瞅,“可是你和我的阿砚长得好像啊……”
她说完,又把脑袋埋进沈墨的怀里,撒娇的说:“我不管,你就是我的阿砚,别想骗我!”
“阿砚……我好想你啊……”
沈墨毫不怀疑,再和江听晚这么磨下去,他得最先被气死。
他毫不犹豫的把江听晚抱起来,一瞬间的腾空,还让江听晚惊呼一声,瞬间搂上了沈墨的脖颈。
“阿砚,你干什么?刚才要吓死我了。”虽然这样说,但是江听晚丝毫没有被惊吓的后遗症,反而更加安心的窝在沈墨的怀中。
这个怀抱,有力,安全,温暖,她喜欢。
沈墨把江听晚直接放到浴缸里,打开浴洒,调到合适的温度后,就对着江听晚冲了起来。江听晚一开始还有反抗,到了后来感受到被暖意的水包围着的舒服的时候,她才安静了下来。
沈墨把江听晚的衣服脱掉,给这个小酒鬼洗起了澡。
该见的早就见过了,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沈墨一边洗一边说:“这几年你什么都没长进,胆子倒是长进了不少,敢自己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了,看看你喝成什么样子了,小酒鬼。”
江听晚也清醒了一点,不甘示弱的反驳:“我是小酒鬼,你还是小烟鬼呢,你闻闻你这浑身的烟味,真是臭死人了。”
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她还捏着自己的鼻子,脸瞥向了没有沈墨的那一边。
沈墨都被气笑了。
他今天,不,应该是昨天,本来就因为她心情不好,从机场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阳台上抽闷烟,然后接到了警局的电话,火急火燎的赶过去,就带了一个醉鬼回来,当然没有时间收拾自己了。
他还没嫌弃她,她倒是多事了起来。
沈墨也懒得和一个醉的稀里糊涂的人多费口舌,把她洗干净后,就打算抱她出来。
“我不要,我要小鸭子,还要很多泡泡。”江听晚不愿意出来。
“多事。”
嘴上嫌弃着,沈墨还是起身给她找了小鸭子,又往浴缸里挤了很多泡沫,江听晚在里面玩的很开心。
听江听晚的话,沈墨也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确实很臭,他刚才给不老实的江听晚洗澡,身上也已经湿了一大半,江听晚又不愿出来,他也就让她在这里泡一会儿吧。
沈墨去了另一间浴室收拾自己,出去之前,还能听见江听晚的醉言醉语:“小鸭鸭们,我是鸭妈妈,你们都要听我的,都跟我走。”
沈墨听了之后也不由得失笑,结婚这三年来,每一次他和江听晚之间的见面都是死气沉沉的,这样活泼的江听晚,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江听晚口中的沈砚,沈墨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是沈家的大少爷,也是江听晚的青梅竹马,是她从小就芳心暗许的人。
而他,虽然人人尊称他一声沈家二少爷,但实际上,他不过是沈家的一枚棋子而已,是沈家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如果沈砚没有在地质考察中失踪,他可能会背永远排除在沈家之外。
他十三岁被他妈送回沈家,从此就像寄人篱下,一个人拼命的活着。可是有一个人就不需要,那就是沈砚。
他从小要什么有什么,金钱上从来不会窘迫,反而大方十足,拥有家里所有人的宠爱,也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外貌长相也是没的说,从小到大都是校草级别的,他一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毫不费力就拥有其他人渴求了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包括她。
在学业上,更是很多人中的佼佼者,有资格可以任性的选择自己想做的事。
沈墨自己知道自己身份的尴尬,所以自从他来沈家之后,他从来不和他争抢,也不和他攀比。
哪怕自己每次的成绩都比沈砚要高出很多,哪怕他和沈砚同时参加的竞赛,他永远都能超过沈砚取得第一名,可是在沈家女主人和沈砚的“言语提点”下,那些东西他都可以放弃,不过是名声而已,一个最无用的东西,既然他们想要,那就给他们。
反正他无所谓,他也不需要。
他就算得到了,也没有人会奖励他,会夸赞他,会要他。
既然如此,又何必争抢,寄人篱下,总是要压抑得住自己的锋芒。
虽然不争不抢,但是也想逃离。这也是他大学选了一个远离海城的城市的原因之一,至于第二个原因,说起来就很让人伤心了,不想也罢。
要不是沈砚失踪,沈家的大家长召他回来,他现在应该在一个小海边安安心心的干着自己的事业吧?
还会不会回来,其实他也不确定。
浴洒之下的沈墨看着自己下身的反应,暗骂了一句自己傻逼,对着一个脑子里想的都是别的男人的人还能硬起来,也是绝了。
不过这也不怪他,距离江听晚上次回来已经过了两个月零一天了,两个多月没有性生活,他又开过荤正值壮年,对于那样的江听晚,他怎么把持的住?
沈墨的这个澡也变成了凉水澡。
因为顾虑着江听晚自己一个人可能会出事,沈墨速战速决,收拾好自己之后,就去看江听晚了。
浴室里没有动静。
沈墨走近一看,她已经趴在浴缸的边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的握着她的小鸭子。江听晚泡澡的时候喜欢玩小鸭子玩具,这是她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她之前的小鸭子是沈砚送给她的,他知道。
当初搬来御龙湾的时候,小鸭子自然是跟着她一起来的。只是,江听晚不知道,沈墨也偷偷去商场买了一份和沈砚送她的差不多的小鸭子,就放在浴室角落的柜子里。
这次他拿给她的小鸭子,是他买的,不是沈砚送的那几只。
沈墨换个几遍水,把她身上的泡沫冲干净之后,找来浴巾把她包裹住,抱到了床上。
放下去之后,他刚要起身,就被江听晚给拽了回去,沈墨一时不察,好巧不巧的正好倒在她的身体旁边,两人脸对着脸,鼻尖相贴。
江听晚睁开了眼。
两人四目相对,沈墨紧张的都屏住了呼吸,耳尖也覆上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阿晚她,应该没有清醒吧?
“别走……”江听晚的手在沈墨的脸上乱摸着,像是在确认这个人是谁。
一番动作下来,原本还好好裹着的浴袍也散了开来,香肩半露,香气迷人。他原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望,此刻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沈墨的眼睛和江听晚的眼睛相对着,他能清晰的看见她的瞳孔里映着他的身影,此时此刻,她的眼里都是他。
沈墨的唇角向上勾起,一丝愉悦爬上心头。
可是这份愉悦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下一句给打回了原地。
“阿砚……别走……”
沈墨的唇角一下恢复原样,甚至缓缓下压。
是在叫沈砚,不是在叫他。
沈墨把脸上的手拿了下来,原本还弓着的身子此刻也直了起来,他站在床前,看着自己醉酒的妻子,嘴里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甚至还把他当成了那个人。
酒后吐真言,江听晚就连醉酒都没有一句提过他,当真是心里一点都没有他吧?那他这么多年的付出是为了什么?又是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