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安和江可欣在这位转业军人的一路“护送”在,在上午11点半赶到了民政局的大厅,并顺利办好了结婚证。两人对这老战友心存感激,想请他吃饭,却无奈对方执意谢绝,赵之安只能在路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两包烟,表达感谢之意。
“饭不吃,这烟,我倒是可以收一包,还有一包呢,你自己留着,就当是我给你们的结婚礼物。”这个老兵拿起其中一包塞进了自己的兜里之后,就拿着另外一包直接塞进了赵之安的裤兜。
赵之安笑笑,不再客气,伸出手去说道:“谢谢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兄弟,祝你们幸福,再见。”说完,这个老兵转身离开。赵之安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感慨。没有当过兵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脱下军装后,再次和穿军装的人相接触时的心情。
毫不夸张的说,那就像是远嫁的姑娘遇到了娘家人,那种亲切,那种内心的零距离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江可欣也有些所有所思:“不知道将来我们两个谁先转业?当我们离开部队之后,会不会也像这个老兵一样,把脱下了身上的军装,又穿在了心里。”
“转业?没,没想过。将来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赵之安从来就没想过转业的事,只要这个国家还需要他穿着戎装,他就永远不会脱下。
因为两人是临时决定拿证的,双方家长都是被事后通知。对于将大山来说,赵之安成为女婿早已是默许,所以,听到两人拿证的消息,却并未觉得意外。只是问了声:八壹中文網
“你们的婚礼有什么安排吗?”
赵之安拿着话筒,看了一眼江可欣,本想听她暗示一下,但没想到江可欣却是直接抢过了赵之安的话筒,直接明了地对他说:
“爸,如果你和妈妈没有意见的话,我们想先在西北举行婚礼,再去东北办,你觉得可以吗?”像这种问题,自己女儿说出来,即便再怎么不对做父亲的也不会生气。
可如果换了个人,特别是准女婿来说的话,一定点的分歧都可能会有负面效果,而且通常会是小事变大事,大事变事故了。
所以,江可欣把之前赵之安和自己商量好的婚礼举办流程给江大山说了个大概。
“一切按你们原定计划办,我和你妈妈没什么意见。让赵之安接电话吧。”
江可欣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向赵之安眨了眨眼睛:“诺,爸爸说要你接一下电话。”
“好。”赵之安接过话筒,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地拿着电话。
“之安啊,这段时间我们比较忙,我下周还有出一趟任务,就没办法参加你们的婚礼了,可欣的妈妈你应该知道,身体不好,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这次你们的婚礼我们就不能来参加了,请你们原谅……”
“伯伯,没事!我家里都特别能理解。您放心,你安心出任务,我和江可欣过几天再回去看阿姨。”对于将大山夫妻不能去西北参加他们的婚礼,赵之安确实向父母解释过的。
特殊家庭里的特殊情况,作为赵之安家长的他们也表示特别能理解。
“赵之安,你叫我什么?”从接通电话的第一句话,赵之安就沿用着从前的习惯叫他为伯伯,现在还叫,就有些不合适,便反问道。
“哎呀,你怎么还能叫伯伯呢,快叫爸爸。”一旁的江可欣着急的催促道。
赵之安手不停地戳话筒,有些拘谨地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妻子江可欣。最后在她反复的催促声中,终于从口中彪出了一个字:
“爸。”
“嗯。以后我有时间了,再带着你们的妈妈去西北,看看亲家。”
“谢谢爸。欢迎爸妈有时间随时来我们西北看看祁连山。我代表全家欢饮您们。”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就变客套了。爸,我们先不和你说了。我们还有准备一些回西北的东西。到了那边之后,我们在找时间向你汇报情况吧。”
“好。”
“爸爸再见。”江可欣挂了电话之后,双手挽着赵之安的手臂问道:“你真不介意我父母不能到西北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真不介意。”赵之安知道老岳父的情况特殊,要他参加婚礼,确实不太可能。加上老太太身体一直体弱,也确实不适合长途跋涉,这些都是事实。那有不理解的?
“那就好!不仅你要理解,你还要帮着他们理解一下我父母的难处。”
“我的大小姐,这些事自然不用你说,我会知道怎么办的。”赵之安有些不太高兴,这江可欣的表现,很明显是因为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处理能力,
江可欣一看他那副样子,直接伸手就抓住的耳朵,佯装扭了一下:“我不过就是多说两句,你就嫌弃我啰嗦了?赵之安,我们的婚姻这才刚开始呢,万里长征只卖出了一小步,可你这针尖对麦芒的破习惯怎么让人白头偕老?你得改改了。”
耳朵被江可欣抓住,虽然不疼,赵之安却不得不配合江可欣,举着双手“投降”:“我改,我改!我一定改!”
这两个从1997年到2005年,一路走来的校友,战友,最后,终于变成了婚姻的盟友。
按计划他们在西北的祁连山小村庄里举办了场面不大,但却绝对热闹的婚礼。这一天全村人几乎都来到了赵之安家中的院子里看新娘。
要知道,在他们还没回来之前,这村里早就传满了关于江可欣的故事。
这可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唯一一个军官,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军官的儿媳妇。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机会看到的。
“大家伙喜欢啥吃啥,多吃,吃好啊!”赵之安老爹脸上的皱纹都荡得像一支盛开的菊花。
“老赵啊,你家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啊,不仅儿子是军官,找个儿媳妇也是军官,两个都是官,是大官啊!”
“是啊,是啊,老赵,你说你养儿子,我们也养儿子啊,可怎么儿子和儿子就不一样呢?”
“这可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不是我们能羡慕的来的。”
……
听着乡亲们由衷的夸张,这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汉,心里那个得劲。可木讷的性格又不知道说些啥好,只能不停地给乡亲们的桌上添酒,添菜。
“你们吃好,喝好!吃好,喝好啊!我们老赵家,谢谢各位父老乡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