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灵听话地过来了，慕晚烟对“阿千”摆摆手道，“好了，阿千你先退下吧～”

阿万：。。。。

“陛下，属下也可以服侍好您的！”

他不甘心，凭什么本该是自己和陛下独处的时间偏偏要掺和进一个谢灵来，而且对方看起来和那个晏长霄、许言初一样讨厌。

明明就被陛下吸引了，偏要做出一副清高虚伪的模样！

慕晚烟歪过小脑袋，有些疑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千”，总觉得今天的“阿千”有些过分热情了。

毕竟以前对方从来都是默默做事，鲜少有主动开口或者毛遂自荐的时候，这个习惯，倒更像是阿万才对……

难道因为是双生子，所以在有些小习惯上偶尔会一样吗？

慕晚烟全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毕竟不论是谁，都不会想到阿万敢假冒阿千欺骗当今陛下。

“好了，阿千你下去吧，要听话知道吗？”

少女带着点娇嗔意味的话让阿万猛地回神，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他那个好哥哥很少开口，刚才是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一时冲动了，还好陛下没有起疑……

没办法，他只能攥紧了拳，退下了。

因为后背也被抓到的，考虑到要擦药，慕晚烟只是随意裹了件白衫，方式和裹浴巾是一样的。

她趴在床榻上，一头如瀑青丝散落满榻，光洁漂亮的后背半遮未遮，因为刚刚沐浴过，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汽，一张姣白精致的面庞透出抹淡淡的粉。

当真是身姿曼妙，姿态慵懒，一双玉白小脚调皮地晃动着，更增添了几分少女的天真烂漫。

慕晚烟回头，看着身旁的谢灵，眼波流转间，惑人心扉，“擦药的时候记得轻点，知道了吗？”

“臣女、遵旨……”

谢灵拿起药膏的时候，身体僵硬得不行，他忽然觉得很热，手中的膏药瓶子都被他握烫了。

闭上眼，谢灵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清心经，才颤抖着眼睫睁开了眼。

修长的指尖挖取一块冰凉的药膏后，他的视线落在少女的肩背上的红色抓痕上，握剑时从未颤抖的过的手，这一刻却忽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因为是背对着谢灵的，慕晚烟并不知道对方的反应，药膏落在伤口上时，泛起细微的疼痛，之后是冰冰凉凉的感觉，像是凉风吹过一般。

慕晚烟乖乖地趴在床榻上，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思索着获取厌恶值的办法，全然不知道此刻谢灵已经满头大汗了。

谢灵是个男人。

正常的男人，虽然他平时男扮女装，却并没有和其他女子接近过，也从未在意过那些女子的皮相。

他过往的人生中，想的都是怎么维持好自己的身份，想的都是女帝慕晚烟什么时候被拉下龙椅，自己好得以恢复男儿身。

可现在……

他却装成一个女子，这般亲密地伺候着自己讨厌的人，更糟糕的是，他错乱的呼吸和心跳，正在明明白白地在告诉他，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心志坚定。

谢灵深吸了口气，手中的药瓶都无声多了几道裂痕。

就在他因为眼前晃眼的白和指尖下的柔滑软腻脑袋发懵，心神恍惚的时候，趴着的少女忽然回头打量起了他。

手上动作猛地一顿，谢灵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陛下……为何这般看着臣女……”

谢灵的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吃惊，他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不敢去看少女的那张脸。

下一刻，他却听对方声音娇软，语调缓慢又戏谑地问他，“朕听说晏长霄和许言初都喜欢你，那你呢？你喜欢他们中的谁呢？”

谢灵：。。。。

“陛下说笑了，臣女并无心悦之人……”

“哦？是吗……”

慕晚烟轻笑了一声，她缓缓坐起身，白皙玉臂微抬，轻佻地捏住了谢灵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谢灵不敢抬眸，余光却阴差阳错地瞥见了少女手臂隐秘的内侧似乎有一抹嫣红的朱砂……

眼神微凛，谢灵定睛望去，竟然在对方莹白的肌肤上，发现了一抹鲜红的守宫砂！

谢灵眼瞳猛地一缩，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可能？！

明明、明明所有人都说女帝慕晚烟荒淫无道，日夜笙歌，与那些优伶戏子混在一起，而且对方还多次试图染指朝臣……

为什么守宫砂却还是完好无损的？！

联想到少女宣他进宫，所谓的欺辱惩罚，也不过是像是幼稚的恶作剧一样，谢灵觉得自己的思想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如果对方以前的荒淫无道是假的……会不会所谓的恶毒暴虐也是假的？

可是、对方以前对朝臣做的那些事，残杀杖毙的那些宫人，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慕晚烟并不知道谢灵在想什么，看着对方神情紧张，呆愣着不敢动的模样，她觉得自己抓住了对方的软肋，更加自信了。

红唇微勾，她笑着靠近对方道，“谢灵，你以为不承认喜欢他们中的谁，就没事了吗？”

“你猜，如果朕要把他们两个中的某一个收入后宫，会选谁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面庞上，谢灵陡然回神，映入眼帘的，是少女那张浅笑嫣然，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而对方身上的白绸似乎松动了些，隐隐有滑落的趋势，谢灵特意隐藏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下，一张漂亮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像是被对方烫到一样，猛地从床榻上站起身，往后退去，却因为心神不稳，直接摔了个pi股蹲。

慕晚烟：。。。。

看着坐在地上，发髻裙摆都乱了，步摇晃动作响，满脸通红，狼狈又慌乱的“女主”谢灵，慕晚烟人都傻了。

【003……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是我面目可憎吓到她了？】

听到自家小宿主自我怀疑的娇软语气，系统003安慰道：【如果你这样叫可怕的话，那可能世界上的其他人就都是妖魔鬼怪了。】

【系统，谢谢你啊……】

有些不好意思地蜷缩了下指尖的慕晚烟赤着脚下了床榻，想问问谢灵有没有摔到哪里。

可是她刚靠近，才俯下身对方就闪躲着往后退去，而且，鼻子底下突然还冒出了两条猩红的鼻血！

慕晚烟：？？？！！！

“你、你怎么流鼻血了……”

是之前自己罚对方跪，受了热弄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