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千走进床榻,果然看到了哭得凄然可怜的少女。
他只觉得心脏像被针扎一般,疼得厉害。
放下托盘,他宽大温热的掌心握住慕晚烟的手,为她轻轻拂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嘶哑而温柔:“陛下别怕,属下一直陪在陛下身边的。”
似乎是阿千的安抚有了用,殿内的啜泣声渐渐低了下去。
慕晚烟恍惚睁开眼的时候,视线被泪水模糊只隐约看见了一道人影。
她想,唤醒自己的,应该就是他了吧。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浑身无力,最后还是对方将枕头放起来,环着她的腰身,将她扶坐起来的。
慕晚烟只觉得周身又痛又热,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看人都看不清,思绪也乱成一团。
但梦境里自己脸盲症被所有人识破,被惨烈折磨到濒临死亡的感觉,却仍然清晰又可怕。
就在慕晚烟精神恍惚的时候,一块微凉的湿帕子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陛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安公公已经命人去传太医了,陛下别怕……”
耳边是很低柔的声音,慕晚烟的反应很迟钝。
她眼睛雾蒙蒙地盯着对方弧度漂亮,不停张合的薄唇,过好一会儿,才乖软地摇了摇头。
因为热,她身上的被子被踢开了不少,衣襟也敞开了许多。
阿千只是微微垂眼,视线垂便不可避免地被对方清瘦锁骨和蔓延下去的隐约雪白晃了下眼。
心头微跳,他克制地别开眼,端起了托盘上自己亲手熬好的药。
这次陛下遇刺,偏偏是容隐等人都离开的时候,时机太过巧合了。
要说没有内应,他断然不信。
也是因此,他才会放心不下亲自抓药煎药。
“陛下病体未愈,还是先喝药吧,这样能好得快些。”
阿千修长玉指捏着瓷白汤匙,直到将汤匙里滚烫的药汁吹成温热的,才递到了少女的唇边。
慕晚烟窝在床榻里,漂亮得像团会发光的暖玉。
她虽然嫌药苦,不想喝,但还是很懂事地探着小脑袋,朱唇微张,准备喝药。
可就在她凑近阿千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住了。
她抬起眼睫,用残留着鼻音的娇软声音小声问了句:“你是……”
阿千只当陛下烧糊涂,又分不清他和阿万了,薄唇微抿,他耐心地说:“陛下,我是阿千啊。”
慕晚烟愣愣地看着阿千,因为恐惧,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阿……千?”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山洞里对方古怪的笑容和梦境里自己被对方折断四肢灌下毒药的画面。
察觉到慕晚烟异常的阿千伸手想去碰对方的手,安抚对方,却猛地被推开了——
“你走开!”
“走开、别碰我!”
被吓得呼吸都几乎窒息的慕晚烟红着眼,蜷缩到了床榻的角落里,无助又可怜。
阿千顾不得自己被汤药烫红的手背,想上前关心慕晚烟,却在听到对方带着哀求的哭声时顿住了——
“我求你、别过来好不好……”
阿千第一次这么无措,他只能耐心地解释:“陛下别怕,是我啊,我是阿千。”
慕晚烟抱着腿,将满是泪痕的小脸埋进了膝盖里,“我不要阿千……”
闻言,阿千只觉得喉咙哽咽,心间苦涩。
而更让他觉得锥心的是,在阿万出现的时候,他放在心尖上的小陛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急切地投入了对方怀抱,满是依赖和信任。
他的弟弟阿万,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外貌和声线。
同样的模样,同样的地方。
可对象,却变了。
这一刻,阿万取代了自己曾经的位置,而自己,则变成了曾经的阿万……
看着自己的弟弟小意温柔地为陛下擦去泪水,低声哄着陛下的模样,阿千的手指无措地蜷了下。
为什么、会这样?
手背上被烫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却不及自己被陛下害怕、被陛下厌恶带来的疼痛的万分之一!
床榻上,终于得偿所愿怀抱着陛下的阿万兴奋得心尖都在颤抖,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温柔地哄着她。
像是最虔诚卑微的信徒终于得到了神明的垂怜,狂喜且狂热。
他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笑容张扬灿烂,眼神挑衅地看着自己的好哥哥,嘴巴无声张合:
你看,陛下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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