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组这段时间的日子相当难熬,他们被分到了商学院交流,但是卡塞尔学院里的课程是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门清,那研究的玩意儿跟商科八竿子都打不着。
毕竟学商屠不了龙,最多给屠龙的打打工。
不仅任务没一点进展,反而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关键是曼施坦因在他们几个进入芝加哥大学之后就下了死命令,如果他们四个有谁让学院丢了脸,回去之后直接大刑伺候。
林旭跟芬格尔满脑子问号,每次上课都害怕被点名。
路明非虽然能假装哑巴混吃等死,但是顶不住他半个字都听不懂,一上课他好像就停了“银色镇魂曲”,身体还在那,魂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四个人里只有帕里斯全然不怕,他才是真正的隐藏大佬,就是有些太招蜂引蝶了,几乎班里每个女生都想把他拉进怀里疼爱。
看的路明非和芬格尔两条败狗眼睛都直了。
不过好在芝加哥大学的高足们对来自联谊学校的四人兴趣十足,所以早早地给四人发了邀请函,邀请他们出席明晚的联谊舞会,这才让两人偃旗息鼓。
而今天是假期,经历了魔鬼一周的四人决定出来散散心。
“不是,废柴师兄这就是你提议来的游船?”路明非张了张嘴,看着压根没几个人的湖畔,总感觉自己的上了当。
林旭也颇有这种同感,现在已经到了十月下旬,密歇根湖畔除了一片浓雾就只有各种船只的汽笛声。
反而是帕里斯兴趣十足,盯着湖泊停泊的各种船只眨着眼睛。
“不要质疑我的判断,废柴师弟。”芬格尔今天的打扮相当骚气,花衬衫、大墨镜加上一条短裤,让人觉得他好像生活在新奥尔良,“今天的温度回暖,足足有22度,现在太阳还没出来,等到十点钟我保证整个河畔都是莺莺燕燕。”
“真的?”路明非一脸狐疑。
“比珍珠还真!”芬格尔说。
“那也没必要穿成这样吧。”林旭叹了口气。
事实证明败狗芬格尔虽然在卡塞尔的阶位上已经做到了史无前例的低,但只要是他勇于表现的那一面,就没有哪一项是他不行的。
他们来到这里时才早上七点,结果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湖面上的雾气就有了消散的迹象,温度也逐渐上来了,早上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路明非当即就找了个公共厕所脱掉了里面的羊毛衫。
而芬格尔更夸张,他直接在水面上玩起了帆船,一边秀技术,一边秀肌肉,让岸上逐渐多起来的游客发出相当夸张的尖叫。
路明非站在岸边一脸羡慕,看着湖畔的莺莺燕燕为废柴师兄喝彩,心想原来废柴师兄也是骚包一个。
不过这对林旭就没什么吸引力,他对帆船这项运动更感兴趣,只是很可惜,等他提起兴趣时,岸上的租售店剩余的器械都已经被人抢光了。
他坐在岸边的岩石上,身心都已经放空。
远处,巨型的货轮穿过湖面上还未散尽的雾气,仿佛朦胧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巨兽,汽笛的声响则成了这头巨兽的嘶吼。
“q6614,阿莱克斯号。”芬格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林旭愣了一下,芬格尔大抵是玩累了,已经上了岸。
他站在林旭身旁,和林旭看着同样的东西。
“那是密歇根湖上最著名的货轮,据说它一次最多搭载过55814吨的货物。”
“是这样吗?”林旭叹了口气,“师兄为什么会说这个?”
“额......”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芬格尔直接贱笑起来,“这不是看你一个人挺孤单的嘛,顺带来展示一下我的知识足够渊博。”
“......”
“我其实是在想摩尼亚赫号。”林旭说,“师兄你应该猜得到吧,所以才特地过来。”
“没有,我就是随便说说。”芬格尔挠着头。
“那为什么不找路明非呢?他一般会显得比较孤单吧。”
“废柴师弟的内心很强大的啦,而且......”芬格尔指了指湖面上一艘小型摩托艇,穿着救生衣的帕里斯和路明非正坐在上面。
一人欢笑,一人尖叫。
林旭有些惆怅,居然是这个原因吗?他其实只是想休息一下,吹吹风,发发呆。
没想过就是这样还能引人注目。
“要玩帆船吗?”芬格尔问。
“我以前没玩过......不过也可以试试。”林旭说。
他站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心情果然好多了。
然而尖叫声却突然从一旁传来,林旭愣了半秒,立刻看了过去。
人群已经扎堆,各种闪光灯闪烁着。
“师弟,你快看湖面。”芬格尔突然说道。
林旭愣住了,清亮的湖面上突然溅起了大片水花,大片的血色已经染红了附近的水域......
他和芬格尔对视了一眼,感觉通体冰凉
“是美洲鳄吗?”林旭忍不住问,他刚才似乎看到了一道漆黑影子拖拽着什么在往深水游去。
“不可能,美洲鳄不可能出现在五大湖,”芬格尔说,“说不定是鳄雀鳝,我能想到的答案只有那玩意儿了......”
......
阿莱克斯号在港口停泊,一辆有芝加哥大学标志的货车早已经停在了港口等候。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指挥着塔吊迅速的将船上的东西卸了下来。
那东西大概等人高,形状像极了一口棺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表面上附着了水草、藤壶和生蚝,下半截则封藏在了冰面上。
“快点!教授已经等了很久了!”中年人叫吼道。
几分钟后,这东西就被塞进了货车中,被盖上了一层铁盒。
船长和大副站在岸边吹着湖面上的风,目睹了运送的全过程。
“这玩意儿终于送走了。”船长说,“这辈子我都不想再接大学的订单了。”
“为什么?”大副有些茫然,“他们给的钱不是很多吗?”
“你知道那东西什么来历吗?”船长督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一口烟气。
大副迟疑了几秒摇了摇头。
“据说那玩意儿被那群精神被从阿勒特发掘出来,起初他们打算用货运客机将它带回来,但只要它一上飞机,飞机的仪表板就直接失控,所以才选择了陆运。”船长神秘兮兮的说道,“运送它的货车司机失踪了整整六个,最后动用火车才勉强送到了魁北克。”
“这玩意儿这么邪乎吗?”大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突然想起一路上他们遇到的邪门事,表情抽搐了起来。
“不过还好,现在我们已经把它送上岸了。”船长平淡的说,“剩下的麻烦可不归我们管。”
他转过身,任由大副一个人站在岸边。
过了好一会儿大副才回过神来,他低下头,突然发现密密麻麻的黑影从水底游过让大副愣了一下。
“这个季节......还有鲑鱼洄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