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额度上限是多少？”
曼施坦因愣了一下，他听见了自己学生深呼吸的声音，不过考虑到那边疯涨的报价，自己的学生只是在深呼吸就足够让他震惊的了。
如果换他自己上......那，人现在已经住进icu了。
“依旧2000万美元的额度上限，如果你需要的话，诺玛还可以为你提供额外的3000万美元，这已经是极限了。”曼施坦因说。
“才这么点？”林旭有些诧异。
才这么点？曼施坦因感觉自己胸口突然攒了一口火气。
这特么可是五千万美元啊！有这个钱足够改变不知道多少人的下半身，学院甚至能用这笔钱去买四五架黑鹰直升机！
“主要是校董会给我留下的印象一直是很有钱的，没想到真用钱的时候反而会有少的时候。”林旭说，“主要这不是我的钱，所以我还是不太心疼的。”
“因为我们的准备不够充足，校董会每年分拨的资金需要用到各处，你这边我们提前的预算标准本来就没那么高，短时间想要筹集更多的钱必须校长同意才行。”曼施坦因叹息，“我们刚才已经尝试联系校长了，不过看来短时间内应该联系不上了。”
“我明白了，”林旭举起“13”号号码牌，面无表情，“5000万。”
在场的人无一不看向这个陌生的面孔，在他们眼中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林旭的每一次报价都将这幅画卷的价格提升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水准，敢情你家是开印钞厂的？钱都不算钱是吧！
但很可惜，同样的手段在这个气氛已经被彻底点燃的金钱战场上已经无法起到更多的效果，反而让vip席上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更加认定了画卷的价值。
大不了买完不合适就退货呗！反正有卖家托底！
“5100万！”在林旭喊出那个夸张数字的下一秒，立刻就有人跟进。
“5200万！”
......
“失败了啊......”曼施坦因叹了口气，今晚的事情实在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不过他还是本能的将责任归到他们这些任务制定者身上，转头安慰自己的学生，“林旭你没必要自责，这种事情常有发生，毕竟和龙族相关，谁也没法保证100%的成功率。”
林旭不禁又深呼吸了一口气，从本质上来说，曼施坦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次的责任无论如何都归不到他身上，除了资金支持，他几乎完全没有收到任何的帮助，甚至包括正在拍卖的这件“龙族物品”，也是到它露面那一刻开始，林旭才将信将疑的锁定了它。
但话又说回来了，他才是这次任务的执行者，不管身为任务制定者的教授们犯了多大的失误，林旭觉得自己至少也应该承担一些责任。
就算学院要负99%的责任，难道我就没有1%的问题吗？
“教授你放心，我的内心还没那么脆弱，”林旭眯起了眼，“学院能锁定这些人吗？”
“什么意思？”曼施坦因有些懵，准确来说他大概明白了林旭的意思，但是内心却无法承认这句话出自自己学生嘴里。
“可以，”施耐德抢过话筒，“正在争抢这幅画的混血种，学院都可以为你锁定。”
“那麻烦帮我锁定一下拍下这幅画的人，我有自信，他肯定会带着它走。”林旭低语，他选择离席，“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不过学院最好能派一支队伍来接应一下。”
“好。”施耐德的回答和他的学生一样简明扼要。
一旁的曼施坦因气的浑身发抖，他一把夺过施耐德手中的话筒，压着心里的火气，“林旭，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打算抢东西咯，教授你以为我打算干什么？”林旭的语气很淡定。
曼施坦因惊呆了，心想这特么是我的学生？这不管怎么看都是旁边这个暴力头子的学生好吧，他强行压住自己心里燃烧的越来越旺的火气，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能和善一点，“林旭，对方和我们一样是混血种，尽管普通人的法律在我们身上并不适用，但是还有额外的后果，学院还没有跟‘第三种族’掀起一场战争的打算。”
“放心教授，我会做的很隐蔽。”
我是让你别去，不是让你做的隐蔽！曼施坦因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语气再也压抑不住了，“林旭，我再重复一遍，这种对混血种痛下杀手的事情不要去做，因为我们是同类。”
“教授，他们自己可不把我们当同类看，”林旭顿了一下，“我以前听过斯大林说过一句很有趣的话。”
“什么话？”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换而言之，只要不是我的朋友，那就一定是我的敌人。”
“我......”
“教授我问你，这些人属于校董会吗？”
“不属于。”
“他们和我们一起踏上过屠龙的战场吗？”
“从来没有。”
“那问题就很明显了，”控制室里传来了林旭欢快的笑声，“我抢敌人的东西，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吧。”
这该死的诡辩论！曼施坦因差点把面前的话筒捏碎，那边的林旭已经掐断了通讯。
火气无处发泄的曼施坦因只能怒视着一旁的施耐德。
“瞧瞧你那个好学生干的好事！”曼施坦因像是头愤怒的老狮子。
“执行部本来就是暴力机构，而楚子航就是执行部未来最完美的执行官之一，”施耐德平淡的答道，“林旭现在身为执行部的临时成员，能有这种觉悟我很欣慰。”
欣慰你妈的棒槌！
“曼施坦因，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古德里安连忙从身后拉住了曼施坦因，他算是看明白了，今晚自己要是不在这，风纪委员会和执行部势必要在这里打一架。
“曼施坦因，其实我我很为你高兴。”施耐德说。
高兴什么？高兴我的学生里面多了一个暴力分子？
曼施坦因感觉自己刚降下去的火气又被点燃了，然而施耐德已经转过身，拖着自己的小车靠到了墙边。
“你是林旭的导师，也有庇护学生的习惯，所以你应该知道他在学生中的外号吧。”
空气突然沉寂了下来，古德里安看着突然正常起来的曼施坦因，心说你们两个瞒着我又有了什么小秘密？怎么看这样子就我不知道？
“‘好学生’。”施耐德嗤笑一声。
“好学生这个称呼好啊，”古德里安下意识的说，“明非也是好学生，他们上学期才拿到了校长奖学金。”
“闭嘴！”曼施坦因低吼了一句，他拿出一支卷烟，默默点燃，烟雾在他面前萦绕着。
古德里安傻了，一旁的施耐德看了他一眼，用自己沙哑的声音解释道，“在这所由天才和疯子组成的学院里，这个称呼从来不是一个好称呼。”
施耐德又督了一眼曼施坦因，“对于那群刺头学生来说，他们巴不得和校长以外的学院管理人员作对，而‘好学生’这个称呼就是在讽刺林旭是个乖孩子。”
“可这有什么不好吗？”古德里安还是不明白。
“当然不好！因为我们是混血种！”曼施坦因将抽了一半的烟丢在了地上，一脚踩灭，“这里的学生，包括我们在内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心理问题或者怪癖。比如我的贪财，施耐德的暴力，以及你对研究近乎偏执的追求。”
“而林旭像是个意外，他在这所学院中的表现就是普通人眼中的那种标准的乖乖男孩，换句话来说就是‘好学生’，见到同学、师长会主动问好，有麻烦会主动冲上去，没有怪癖，甚至在生活习惯上都相当自律。”施耐德说，“作为混血种，他太完美了，甚至有时候我觉得他就像是个披着人皮的龙王，试图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
“他不可能是龙王！”曼施坦因的话里充斥着毋庸置疑。
“我明白，所以我才为你高兴，”施耐德和他对视，“至少现在他表现出了些许的神经质和暴力倾向，这让他从完美的普通人开始变成了像楚子航一样完美的混血种。”
“学生中有种说法，说楚子航、林旭、路明非他们三个来自同一所高中，性格却代表了三个极端，而林旭就像是其他两个人性格粗暴加总的结果，所以他的所作所为和他作为‘s’级混血种的身份格格不入，这然他看起来全身上下都是矛盾点，”施耐德低声说，“但过了今晚，不会有人再这么认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