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就不要呱呱呱！”曼施坦因怒斥，“三级地震连个危房都震不塌！”

“不知道，没听说过这样的言灵。”施耐德说，“什么言灵能把一座容纳几千人候车的铝合金大厅摧毁？这种烈度快能比上记载中的‘莱茵’了。”

“附近的监控没有捕捉到可疑人物吗？”古德里安问。

“附近的几处监控都在试运行，而且伴随着这场地震损毁了。”施耐德低声说，“中国分部的成员们已经在想办法去找那份录像了，不过大概率赶不上任务的进度。”

“时间不够我们派出调查团了吧？”曼施坦因问。

“没有调查团，直接派人夺还资料。校董会给的时限是当地时间今夜19:00前。”施耐德看了一眼腕表，“还有大约八个小时。”

“人选呢？”曼施坦因说，“谁距离近？就近派人。”

“外城市的人都赶不到，当地政府害怕还有地震，为了提防余震，铁路和机场都停运到今晚21:00。”施耐德说，“开车能赶到的是校工部的人，他们有个团正在中国度假。”

曼施坦因想了想校工部那些臂肌如钢铁、胸膛如石碑的壮汉，摇摇头：“校工部只能协助，专员应该是有血统优势的人。”

“中国三个分部都缺乏战斗人员，那么只有学生可以调动了，”施耐德沙哑道，“‘a’级，楚子航，‘s’级，路明非，都是拥有绝对血统优势的，他们的家都在当地，正在放暑假。”

虽然是在这种严肃紧张不允许有半点活泼的时候，听到路明非的名字，曼施坦因还是咧嘴苦笑了一下。血统优势？他是有血统优势，“s”级就是顶级血统的标记，但……

“对啊！有明非就没问题啊！他是‘s’级！”古德里安像是在垃圾堆里找到了什么宝似的。他是路明非的导师，对于自己的学生素来有信心。

“真不知你的信心从何而来。你的‘s’上学期有两门课不及格，成绩单已经送到教务委员会了。作为‘s’级，他居然不能释放言灵，没有言灵就没有天赋能力，作为混血种就是废物。”曼施坦因摇头，“要是林旭在就好了。”

“对啊，为什么你们没有提到林旭？”古德里安有些好奇，“他也是‘s’级，家也在当地，跟明非还住同一个小区。”

曼施坦因和施耐德对视一眼，都没有回答古德里安的问题，无论是曼施坦因和施耐德都觉得林旭是个很好的选择，无非是大家纠结谁才是专员的问题，林旭“s”级的血统评定以及第一学年内全年级绩点第一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无与伦比的能力。而且两个人还有过共同执行任务的履历，在整个学院当中，林旭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和楚子航共同执行任务的学生。

但是他们清楚，现在他们没法调用林旭。这是一个在学院内都鲜有人知的秘密，除了这座学院名义上的领导者校长和副校长以外，只有林旭的导师曼施坦因和执行部部长施耐德知道这个秘密，因为这个秘密绕不开他们两个，前者和林旭关系密切，无论是学业还是什么都受到曼施坦因监督；而施耐德主管档案，绝密任务也需要在执行部内做出备份——“s”级学员林旭的档案已经被彻底抹去了，他被校长派去了某个地方执行绝密任务。

“他现在不在中国，没办法支援。”曼施坦因随便扯了个理由，他对老友在除了学术之外的智商相当信任，断定古德里安不会对这个解释产生任何怀疑。

“是去跟女朋友旅游了？”古德里安问，“就是那个苏晓樯的女孩子？”

“大概，”曼施坦因轻咳一声，随即就看到古德里安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怎么了？”

“‘s’级学生怎么能因为感情耽误自己学业和任务呢？”古德里安叹了口气，“还是明非比较好，你看明非就没有这种问题，所以派林旭还不如派明非。”

曼施坦因沉默了，心说你知不知道你学生暗恋诺诺的事情早就弄得整个学校都传遍了，而且他没感情方面问题是他的本心吗？他是没那个能力！你学生拿下自由一日胜利，拥有三个月内追的第一个女生不拒绝他的权利都没胆子用！

“派出楚子航。”施耐德打断了这对老朋友对感情问题的争论，“他有多次成功执行任务的经验。”

“我是风纪委员会主任，主管学生纪律，有些事我记得很清楚，你的学生楚子航是个地道的暴力派。他的档案里有十二次记过，因为任务中有暴力倾向！”曼施坦因还是摇头，“派一个还未毕业的暴力分子去负责‘ss’级任务？”

“执行部本身就是暴力机构！”施耐德对于自己的学生也是素来袒护。

“我知道你是暴力头子。”曼施坦因说，“但不行，楚子航不能独立负责。”

“但我们没有选择，”施耐德说，“我对自己的学生很了解，楚子航就适合单独执行任务，而且别忘了你的学生林旭，他单独出过任务，而且直接炸掉了一个机场。”

曼施坦因的表情有些僵硬，梗着脖子怒道，“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学生起的好头！而且至少他当时只是炸掉了机场道路，不像你的学生每次执行任务都要给当地医院创造业绩！”

“有什么区别呢？”施耐德冷漠的看着他，“任务才是第一要义，在效率面前这些损失都可以接受。”

两人对视，四目之间仿佛有火花激荡。

“不用单独出动，没有林旭不重要，明非会支持他的！”古德里安不失时机。

曼施坦因直视施耐德铁灰色的眼睛，语气强硬：“顶级任务就要配置顶级团队，楚子航确实有血统优势，但还没优秀到可以独自执行这种级别的任务，他最多能是团队一员！”

“我是执行部的负责人，这是执行部负责的任务，而楚子航是我的学生，明白么？”施耐德同样强硬。

“有明非在啊……”

几秒钟后，施耐德和曼施坦因都明白了自己无法压倒对方，同时转身，焦躁地向着两侧踱步。

“明非……”古德里安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楚子航为专员！路明非协助！”施耐德和曼施坦因同时转身，同时说。他们终于达成了妥协。这是迫不得已，时间在一分分减少，校董会是没人能得罪得起的。

“诺玛，把执行团队名单通知校董会，”施耐德十指伸入投影中，飞速移动，开始调集资料，“行动计划正在制订当中，我们会及时汇报给他们。”

“明白。”优雅的女声从四面八方的扩音器中传来。

“校董会已经复信，团队调整，委派‘s’级路明非为这次任务的专员，‘a’级楚子航为他提供协助。楚子航应当听从路明非的调遣。”几分钟之后，诺玛的声音又从头顶传来。

三名值班教授都呆住了，中央控制室久久地寂静。

“天呐！校董会果然认可明非的才华！”古德里安惊喜地双手按胸。

曼施坦因和施耐德则不约而同地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大概是想试试自己有没有感冒发烧，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他们都知道这所学校唯一的“s”级路明非是个什么货色，一个正挣扎在补考边缘的“天才学生”，如果不是靠着校长无原则的力保早就降级的废柴，该他上场一定犯怂，不该他露脸的时候反而会一鸣惊人的“神经刀”？让这样的角色担任专员？去指挥精锐中的精锐、足足出过十二次任务无一失败的狮心会会长楚子航？这跟让卡塞尔第一败狗芬格尔去解决撒哈拉沙漠那场核武危机有什么区别？这是想要毁灭地球吧？八壹中文網

“现在怎么办？”曼施坦因看着施耐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相信楚子航。”施耐德沙哑道，“诺玛，把任务发过去。”

“就先这样吧。”曼施坦因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