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你们谈完之后，我又追加了新的优惠活动。我们可以优先处理冒险家协会的订单，回收范围包括璃月的绝大多部分地区，比较危险的地方可能要加钱，不过很便宜的！”
胡桃对着璃月冒险家协会的岚姐推销道。
“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没有兴趣办这种业务。”
岚姐有些不高兴，这个叫胡桃的小丫头一有空就来这里烦自己，出于她的人生经历以及职业特性，岚姐能够理解她这个奇怪的话题还有思维，但是这不代表她非得定两个棺材支援她。
“先别急着拒绝，我保证给予冒险家协会的是往生堂最优惠的待遇，买一送一，买二送三，多够多得，满十个人就给七折优惠！”
胡桃似乎是觉得岚姐认为自己的优惠力度不够大，立刻改口增添新的优惠。
“买一送一？买什么？送什么？”
派蒙听后有点傻，仪葬机构还能买什么？
“嘿嘿，当然是，坚固耐用的，另一个家啦。”
胡桃满是深意的眼神告诉了派蒙和她想得一样。
“不行，没得商量。”
“别啊，璃月不是有话说，未雨绸缪嘛。就算现在用不上，总有一天能用上的，早买早享受，晚买没折扣啊！”
“未雨绸缪，谁会为这种事未雨绸缪，就算是真的准备，也是准备冒险的时候受伤需要的药品或者食物什么的，从没听说过，抢先在这种事情上准备。请回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岚姐挥了挥手示意胡桃赶紧离开。
“欸，不要啊，价格和待遇都可以再商量嘛，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吗。”
“堂主！再这样下去，千岩军又得过来了！”
老孟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开口想要让胡桃放弃这种行为。
“哼！算了，这么优惠的好事都拒绝。吃亏的是他们！”
胡桃拍了拍衣袖，然后准备离开，
“真是的，有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不都是迟早事嘛！”
“先回往生堂吧。”
诺娃早就坐到了一个路墩上，她知道一定成功不了的，所以很明智地在外面等着，不过，最主要的目的想看看能不能等到凯撒回来。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胡桃是想推销往生堂的服务嘛？”
派蒙和荧在原地交流，
“我站岚姐一方，胡桃的方法行不通的。”
岚姐似乎是看到了胡桃已经离开，这才叹了口气，
“我在冒险家协会，偶尔也会被当作怪人，但是我认为，那是他们没有见过胡桃的缘故。”
岚姐此时才能理解冒险家协会中其他人遇见她的心态，
“你们也去吧，除非你们愿意帮助冒险家协会无偿做委托。”
“啊哈哈，我们先去找胡桃吧，把小诺娃也带上。”
派蒙打了个哈哈，然后催促着荧赶紧离开，不然又得做好多的委托了。
“小诺娃，走了！”
诺娃这才将眼神从璃月港的入口转到了两人身上，
“她失败了嘛？”
诺娃歪了歪脑袋，询问道。
“不可能成功吧。”
派蒙叹了口气，
“我们去往生堂找她吧，希望她能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目标。”
“不可能的，”
诺娃小手撑着石墩，然后跳了下来，
“今天一天，她都在忙这个，根本没有一点效果，但是她还是很热衷。”
“而且，她好像很久之前就和凯撒认识了。”
诺娃在面对别人的时候语气都是很淡然，在派蒙和荧看来确实有些凯撒的神色。
“你们等什么呢？走啊？”
看着发愣的两人，诺娃招了招手，但是她的小个子得踮起脚尖才能晃过荧的眼睛。
——
“他现在，应该已经失去力量了吧。”
赫乌莉亚和凯撒，钟离对着坐在石桌旁，她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紧握在一起的手上，向着凯撒询问道。
“他将最后的力量传给了我，自己则是背负着诅咒痛苦，悲哀地活着。”
凯撒没有想说个谎言欺骗对方，作为真心挂念他的神，她有资格知道他的真实情况。
“我是璃月的魔神，我不能去纳塔的，不然，我可以把他接到我这里来。”
赫乌莉亚摇了摇头，然后盯向了凯撒，
“如果，你去纳塔的话，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告诉他，我这里可以收留他，虽然不能让他向以前一样强大威武，但是他不必担心生活问题，我可以养他。”
凯撒看着有些卑微的赫乌莉亚，不知道那个老人家听到之后会是什么想法。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传达。毕竟，算下来，你应该算我的师娘？”
凯撒自然看出来赫乌莉亚对匠神有意思，而且数千年来都没有衰减，虽然无法估计时间对魔神的影响，但是以他的感觉，确实足够令人感动。
但是赫乌莉亚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堂堂盐之魔神一下子就急了，
“没没没没有啦，我，还有我的子民，全都被他救了一次，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很难想象我们的如今会是什么模样。只是表达感谢，对，只是表达感谢！”
赫乌莉亚双手挥摆想要逃避这个话题。
“哦对了，这个武器，你真的不需要嘛？他没有力量的话，这把武器能不能给他带来力量呢？”
赫乌莉亚将枯石太刀递给凯撒，想要将这个武器递给凯撒。
【提示：前任宿主能力已被封印，天理混乱之前，无法使用自身权能】
“他可能无法使用这把武器，既然你能够使用，说明你是与他的理念相同的人，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无法使用这把武器。”
凯撒摇了摇头，
“还请放心，待到我忙完最近的事之后，就去纳塔，争取把他带回来。”
“那，就劳烦你了。”
赫乌莉亚宛若盐一样洁白的双手合起祈祷，似乎在尝试对那远在纳塔的匠神提供祝福。
——
“你们问我为什么会认识凯撒？”
胡桃本来打算休息一会儿就去帮老孟寻找他童年离世的友人的魂魄，但是荧和派蒙开口问这个，她又开始回忆起过去，
“好多年之前的事了，应该有十多年了。”
胡桃笑了笑，没有打算继续说。
“十多年前，正好是凯撒从烬寂海回来的时候！”
派蒙说道，然后诺娃突然提起了精神，
“什么烬寂海？十多年前？凯撒十多年前就去了烬寂海？！”
她只是在凯撒面前喜欢做小孩子，但是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不知道，烬寂海是什么地方，她当然知道，但是十多年前，凯撒就从那里回来。
诺娃想起来凯撒给她讲的故事，那本书，里面记载的是他父母的过去？
“其实，那天晚上凯撒先生将自己获取力量的出处以及来源全部告诉我们了。”
荧向诺娃坦白，
“但是诺娃你睡得很沉，所以没有听到。凯撒先生从烬寂海捡了一条命，然后被斯坦利捡了回来，后来到了璃月一趟，回到蒙德就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诺娃有些懊恼没有听到这些，她一直以为凯撒生来就拥有这种能力，就像魔神一样，但是她忽略了凯撒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怎么可能有魔神一样的能力呢？
“我记得当时凯撒确实是特别奇怪，虽然能看出来人类的面孔，但是好像整个人从是墨水里面出来一样，连眼睛都是黑色的。”
胡桃被她们的话题吸引了注意力，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了特别大的雨，往生堂连门都没有打开，怕那场暴风雨把屋里打湿。”
胡桃想起来凯撒来到璃月的时候，
“当时他怀里抱着一个怀表，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的花簪，可能因为淋雨过多昏迷在了往生堂的门口，我和爷爷把他接进屋子里，我爷爷给他洗了好久的澡，都没把他身上的墨水洗去，他醒了之后就问我们能不能去蒙德举行葬仪，还有需要多少摩拉。”
胡桃双手托到胸前，似乎尽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爷爷当时以为他是一个失去了父母的可怜孩子，然后说不需要摩拉，只需要他带着我们去父母埋葬的地方就好。但是他非要给我们摩拉，他说不需要给他怜悯，他是以客人的身份而不是乞怜者的身份到往生堂。”
“确实有凯撒先生的风格，那么小就有自己的骄傲了嘛？”
派蒙感慨道，
“凯撒先生平时在蒙德也是不想欠别人的人情，自己却十分愿意奔行在守护蒙德的道路上。”
胡桃听后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的凯撒给我的感觉，比现在要奇怪的多，仅仅是触碰都会让人心生极端的意念，我当时只是好奇地碰了一下他身上的墨水，心中就升起了强大的破坏欲，也亏是爷爷身为往生堂堂主，精神坚定强大，能够抵抗这种冲动，不然我们当时可能就会沦为两个恶鬼了。”
“当然，胡桃我现在也有信心能够抵抗那种冲动，只不过现在凯撒身上已经没有墨水了。”
胡桃不忘自夸，
“我还奇怪他为什么变得这么干净呢，上次见面都没认出他来。”
“凯撒先生只是说了一些过去的经历，自己身上的变化则是一字未提呢。”
荧回忆道，凯撒先生当时说了很多，看似将一切都交代了出来，实际上重要的地方都没有说，比如胡桃说的黑色凯撒，还有他在叙事中说的，陌生神明明明已经被封印，却能给予他那么强大的力量，现在仔细思考能够反应过来，凯撒还在隐瞒着什么。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提及的东西，强行挖出别人心中隐藏的东西，会遭人唾弃的。”
胡桃并不赞成荧的说法，如同埋葬逝去的人，人心中的秘密一旦埋葬也是不容挖掘的，这是对他们的尊重。
“好了，接下来我要去帮老孟找他的童年好友了，你们要一起来吗？”
“我想在这里等凯撒，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他。”
诺娃摇了摇头，翡翠一般的盈盈绿瞳眺望着远方，她有好多问题要问凯撒。
“小诺娃，有些东西是不能问的，一旦说出口，可能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会直接破裂了。”
派蒙好心劝了一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预感凯撒隐瞒的东西很重要，但是她们都不愿意去拆穿。
胡桃是出于童年好友并且对凯撒的过去没有太多了解，荧和派蒙则是出于凯撒是蒙德的贵族，不会做出有损蒙德民众安全的事。
“或许世界上有生物能够生来享有强大的力量，元素生物，魔神，亦或者因为地脉郁结衍生的魔物，但是凯撒不是。”
诺娃没有同意，
“我比你们谁都明白，凯撒并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强者，如果他的力量都不是天生的，那他本来应当是一个普通人。”
荧和派蒙有些疑惑，
“但是凯撒先生凭借这些武器，已经成为了强大的守护者不是嘛？蒙德应该没有人能够比他强了吧。”
“并非是力量强弱，而是力量的来源。”
诺娃摇了摇头，
“一个普通人怎么才能得到力量？神之眼？成为神灵眷属？还是说拥有魔神死去留下的神器？”
“任何力量都是有代价的，看似强大的力量都是由等比例的代价换取，凯撒已经比一些魔神都要强大了，这并非是值得高兴的事，如若没有代价，那么普通人十辈子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那么代价是什么？凯撒付出了什么才能获得这种力量？越是强大的力量需要的代价越沉重，凯撒的力量一直在提升，从最开始击败特瓦林都需要费尽全部力气，到现在挥手镇杀漩涡之魔神，如此飞速地力量提升，我现在必须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诺娃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这么多，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凯撒本来是一个普通孩子，她内心就深感不安。
她现在已经不想陪她们玩这些过家家了，她要知道凯撒到底在经受什么痛苦！
而此时告别盐之魔神之后随着钟离一同回归的凯撒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凯撒小兄弟，感冒了吗？”
钟离看着好像着凉了的凯撒，
“盐之魔神所处的地方确实有些清冷，一时不适应也正常。”
“没事，大概是有人在背后骂我吧。”
凯撒身体没出问题，经过拔刀剑强化这么多次的身体，若是因为受凉感冒的话，那还是直接重开得了。
“那就先回璃月港吧，我想说想做之事基本已经完成了。”
钟离点了点头，示意凯撒回到璃月港。
“钟离先生，据说稻妻已经锁国，在璃月港有没有能够帮助我们度过那片雷区的方法呢？”
凯撒计划着回到蒙德待些时日，就出发前往稻妻，负面信仰核心，只差这一个零件就能做出尼尔【永恒旋转之枪】了。
一说这个，凯撒又想起那三把武器，除开另有他用的无神【无刃】，枯石太刀和圣宣都得抓时间造出来。
“我虽行走坊间，结识了诸多友人，但是掌握前往稻妻方法的人，确实少有。或许可以同那位愚人众的公子先生——”
“我不会与敌人合作。”
凯撒摇了摇头，这是底线。
“这样就麻烦了。”
钟离一手环抱胸前垫着另一手抬起，同时低头思索，
“不妨先行回去，如果我有消息，会通过那位旅者告诉你。”
钟离暂时想不出来，不过璃月商业四通八达，应当也会有人能够前往稻妻。
“既然如此，那么我和诺娃就先行告退了，叨扰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能够表达谢意的东西，不知钟离先生和胡桃小姐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凯撒并不打算白白享受往生堂提供的厢房，
“算是璃月的契约意识，我也要付出等同的物品才行。”
“既然凯撒先生这么说，那么我便替胡堂主应承下来，胡堂主一般喜欢吃些河鲜，像是水煮黑鲈鱼，清炒虾仁，素鲍鱼以及干炒鱼河之类。”
钟离觉得凯撒说的也算有道理，但是仅仅借住几夜并非是什么珍贵的机会，凯撒需要付出的东西也不需要太过珍贵。
“既然如此，那么回头见了，钟离先生。”
凯撒朝着钟离挥手，两人也快到达往生堂。
“凯撒。”
不像以往带有些许撒娇的声音，这次诺娃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有事问你。”
凯撒从诺娃的话语中感觉到了芭芭拉的语气，让他确实有些不安。
诺娃牵着凯撒的手，然后往小巷中走去。
凯撒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理亏，只得一边走一边询问，
“诺娃，你没和胡桃一起去吗？”
诺娃听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将凯撒用力推到了墙角，凯撒没有反抗，外加这个小龙娘本身就有这么强的力量。
“怎么了嘛？”
“说，你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好像想要限制自己的行动，凯撒看着到自己小腹的诺娃，自以为凶巴巴地看着凯撒。
“什么怎么回事啊？”
凯撒还是有些迷惑，怎么突然询问这个？有什么必要吗？
“既然，你最开始是普通人，那么你的力量，是怎么来的，我不信是别人送给你的，什么陌生的神明，怎么会有神蠢到把自己的权能送给一个小孩子！还有这些力量的代价是什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凯撒想刚才的喷嚏应该就是诺娃在骂他，现在纳塔应该也有人打喷嚏了，他不说是谁。
“力量的代价并非从我身上获取，而是从这个世界获取。”
凯撒摸了摸赌气的小孩的头，蹲下身子给她一个拥抱。
“谢谢你能这么在乎我，是那位旅者和你说我的过去了？”
诺娃被抱之后脾气确实消去了很多，但是她肯定要知道真相的。
“对，但是力量的代价，你没有说，我本来以为是要你自己承受痛苦，才能获得这样的力量。但是你说是从这个世界获取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诺娃牵着凯撒的手，不愿意松开。
“我要去给钟离先生以及胡桃堂主买一些饯别礼，一起来吗？”
诺娃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一边走一边说。
“我的力量来源是武器，那些奇怪又强大的拔刀剑，每一把拔刀剑会为我提供特殊的加成，身体素质，元素权能，或者其他更强大的权能。”
凯撒将妖刀红缨放出来，然后让诺娃看了一眼，
“武器的锻造源于这个世界的珍贵矿物，蕴含元素能量的物品，和魔神有关的东西，以及，意志或者愿力的实体。”
凯撒没有直接告诉诺娃耀魂的存在。
从新月轩买了一些胡桃喜欢吃的菜品，又从卖鸟的地方买了一只上好的画眉鸟。
“用珍贵的材料锻造成武器，然后武器给予我反馈，如此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
凯撒将拔刀剑告诉了诺娃，但是关于狱渊之锁则是只字不提，那并非是他锻造的，而是匠神给予自己的，而且自己无法完美掌握那把武器。
“这样吗？意思是说，你的身体不会受到反噬，你的精神也不会受到侵蚀对吧。”
“我是健康的哦，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的。”
凯撒眯着眼睛温和地笑了笑，示意自己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凯撒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上则是什么都没有显露。
“胡桃堂主去做什么了？”
凯撒决定转移话题。
“和那个金色的旅者一起去帮那个新来的仪倌寻找童年朋友的灵魂，去了好久了。”
诺娃等了凯撒快要一天了，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应该，不久就回来了吧。”
“那我们就把谢礼送到往生堂，直接回去吧，今晚就不在这里留宿了。”
“好。”
诺娃没有反驳，虽然感觉凯撒还有瞒着自己的东西，但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凯撒小兄弟，这些？”
钟离看着凯撒牵过来的一只画眉鸟，确实很漂亮。
“听说钟离先生喜欢遛鸟，所以买了一只画眉。这些是给胡堂主买的菜式，我就先告退了。”
钟离确实很喜欢，
“不再住一夜吗？”
“不了，是时候往回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