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车厢,空气随着这个吻渐渐升温。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眉眼轮廓,最后停在她微肿的唇瓣上。
傅予执:“你不需要担心,我不会出轨的。”
许轻软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轻飘。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
那些出轨的人,也没有事先做好计划再出轨。
她问完傅予执就后悔了。
问题本就不成立,无论怎么回答都没用。
傅予执亲了亲她的额角,“我可以保证。”
他的尾音渐低,薄唇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她薄薄的眼皮上。
“我遇见不少的人,但只想亲你。”
傅予执微抬她的下巴,亲在了她的唇瓣上。
“这里。”
他没停,埋进了她的颈窝,轻轻的吻带起了一片痒。
“还有这里。”
感觉到他的吻还在渐渐向下,许轻连忙拉好衣襟,往后躲开了强势的他。
“好了,我信了。”
许轻从来不知道,证明一件事竟然可以这样的亲密。
“再不去上班,就要过时间了。”
她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
当看到自停车后已经过去了十分钟的时候,许轻忍不住摸了下唇角。
竟然前前后后亲了十分钟。
再不下车,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许轻拽着自己的包,逃也似的下车。
傅予执撑着下巴,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掠过笑意。
没想到,许轻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
她轻叩两下驾驶位的车窗,等傅予执将车窗降下来。
“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车窗降下的时候,微风吹进来。有落叶被昨晚的雨水浸透的气味,以及她身上淡雅的香气。
许轻扶着他的肩膀,快速俯身亲了他一下。
“忘了这个。”
她主动亲完以后,连藏在发丝间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傅予执失笑,注视着再次如兔子般跑掉的许轻。
敏锐如他,也完全没发现。
米粒大小的追踪器,正藏在他西装外套衣领下。
有绿光闪烁了下,然后便归于平静。
许轻进了茶室,掏出手机看到追踪器安装成功的提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差点忘了给他安追踪器。”
她今天可有重要的任务,要去拍卖会。
许轻可不想傅予执中途来茶室,识破她没在茶室的谎言。
“你来了,正好,那位特别的客人也要来了。”
大师父掀帘出来的时候,看到许轻,意有所指道。
尽管茶室里现在还没客人,出于谨慎考虑,大师父还是用“特别的客人”指代任务发起人。
“我去准备一下。”
许轻拎着包进了洗手间。
先是掏出昨天准备好的面具,再拿出胶水的时候,她才发现拿错了。
她最近新配了一款胶水,黏度更强,面具不容易脱落。
今早慌乱间随便拿的,却是未经改良的胶水。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给四师父发了条短信。
【四师父,你在茶室这边吗?我胶水带错了。】
很快四师父就回复她。
【傻轻轻,胶水还能拿错?我正跟剧组做特效妆呢,没在家。】
四师父化妆技术一绝。
现在虽然不常出山了,但要是剧组明星价钱给到位,四师父有时也会上阵。
只要钱给够,隐居算什么!
许轻收起手机,看了一眼手里的胶水。
“四师父不在家,也没办法了,只能用你了。”
其实这胶水也能用,就是不能遇到高温,会迅速失去黏性。
不过,现在是初秋,又不是酷夏。
许轻不再犹豫,迅速戴上了面具。
茶室有准备好的衣服,她进里间换好衣服后,再掀帘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个脸色蜡黄甚至还有点丑的年轻男人。
大师父看见,诧异挑眉。
“面具怎么做这么丑?”
许轻动作一顿,“好久不做,手有点生,千万别告诉四师父。”
她话音刚落,余光就瞥见闪光灯一闪。
咔嚓。
大师父照了一张,幸灾乐祸地给四师父发语音。
“你整天出去跑,都不教许轻,你看许轻自己做的面具有多丑。”
许轻:“……”
千万别告诉四师父。
大师父,您是哪个字没听明白?
须发皆白的大师父笑呵呵地看了一眼手机,老顽童似的笑了。
“你四师父说,过几天回来就给你加训。”
许轻人在家中坐,培训课就朝着她的脑袋砸了下来。
“真是谢谢您,大师父!”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
大师父正要开玩笑,就看到门外一辆黑色卡宴停在了茶室前。
他收敛笑意,捋了下花白的胡子。
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瞬间的转变,许轻都看在了眼里。
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透过窗子看向门外的卡宴。
只见一位成熟稳重的帅气大叔从车上下来,他穿着非常有格调的驼色大衣,从敞开的领口能看到里面墨绿色的西装。
一看,就是一位非常有文化底蕴,家世优越的男人。
男人进门的时候,先看到威严庄重的大师父。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尊敬。
“晚辈裴砚南,拜见张教授。”
大师父——张之崖颔首道:“都是虚名罢了,我只是一个老头罢了,你喊我张老就好。”
裴砚南抬起头,目光里是藏不住的崇敬。
这位老先生,可是曾任古宫博物院副院长,有着鉴宝大家之称的张之崖先生。
十多年前,正要高升为博物院正院长的张之崖忽然辞掉工作,销声匿迹。
这么多年来,这位斗重山齐的老先生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主流的猜测,是老先生已然仙逝。
裴砚南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茶室里,竟然能见到老先生本尊。
幸好张之崖不知道裴砚南的脑子里正在想什么。
要不然他一定暴走。
老怎么了?吃他们家菜了?
他才八十多岁,怎么就要死了!
这帮家伙天天就不盼着点人好。
张之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今天的拍卖会,我的徒弟会跟你去的。”
裴砚南这才看到那个长相奇丑的小男生。
他不敢托大,“请问这位小先生该如何称呼?”
许轻捏了捏脖子上的“喉结”,没忘记自己现在的性别。
她故意将声音变粗,“叫我素晖就好。”
裴砚南怔了下,“素晖?难道您就是近几年震惊古玩界的那位……素晖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