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和一大爷好不容易爬了上来,累得筋疲力尽。
爬上来后,干脆在茅厕旁边的空地上躺平。
连起身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才在茅坑里还不觉得冷。
没想到一上来被冷风一吹,简直是冷到骨子里。
两人都快要被冻僵了。
众人围着他俩一阵窃窃私语。
“看来一大爷在下面吃了不少,你看他肚子都鼓起来了。”
“可不是,傻柱的肚子看上去更鼓,应该也没少吃。”
“他俩吃这么多不会中毒吧,要不要赶紧送去医院?”
“大晚上的,俩大男人咋能同时掉进厕所里,他俩该不会是有啥特殊爱好吧?”
听得地上躺着的傻柱和易忠海死的心都有了。
一大妈和何雨水终于赶到了现场。
两个女人面对现在的局面完全是束手无策。
一大爷和傻柱俩人浑身屎黄色。
棉衣棉裤吸饱了粪水,紧紧的崩在身上。
看上去像是两个大粪球。
这可怎么办啊!
大冬天的,要是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那还不得冻死了!
可是上前帮忙,她俩又实在下不去手。
这也太恶心了!
到底还是王刚人帅心善,给一大妈和何雨水出了个主意。
“赶紧回去拿把剪子过来,把他俩身上的棉衣扣子剪开,别把人给憋死了!”
两个女人听完赶紧照办。
何雨水慌慌张张的跑到一大爷家里拿了把剪刀。
犹豫半晌,塞到了旁边一大妈手里。
一大妈强忍着恶心走上前去,替一大爷和傻柱剪开了棉衣上面的扣子。
俩人这才好不容易从臃肿的棉衣里挣脱出来。
没了棉衣的保护,寒风一吹,两人躺在地上冻得直打哆嗦。
“何雨水,去把你哥的棉被拿来,别把他俩给冻坏了!”
何雨水听话的乖乖跑回家,把傻柱床上的大棉被抱了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傻柱的这床大棉被还是全新的,才盖了不到一个月时间,这可把傻柱给心疼坏了。
何雨水这个傻子,怎么这么听王刚的话!
好在这下终于稍微暖和了一点。
傻柱也恢复了一点精力。
坐起来瑟瑟发抖的把自己的棉裤给脱了。
拎起棉被往自己身上一裹,就赶紧往家里跑去。
丝毫不顾旁边被冻得不行的一大爷。
爷俩本是同林鸟。
大难临头各自飞。
一大妈在旁边被气了个半死,赶紧跑回家去拿棉被。
老易真是瞎了眼。
竟然还想着傻柱以后给自己养老!
易忠海不比傻柱年轻火力旺。
没了被子遮盖,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快被冻死了。
一个劲的在那里打摆子,口吐白沫。
嘴歪眼斜的,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刚哥,一大爷他不会有事吧?”
何雨水并没有跟着傻柱跑回去,反而是凑到了王刚的身边。
一脸担忧的问道。
小姑娘人挺好。
就是切开是个黑的。
王刚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一大爷这种症状,在医学上名叫面神经麻痹,也就是面瘫。”
“面部神经受到寒风的刺激,导致面部神经血管痉挛。”
“现在最好是赶紧拿热毛巾敷脸,不然以后一直都要口歪眼斜了!”
本以为何雨水会立即跑去准备热毛巾。
没想到她只是在旁边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
完全没有一丁点要挪步的意思。
王刚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身体不自觉的远离了何雨水几厘米。
这丫头,该不会就盼着一大爷彻底面瘫吧?
好在一大妈及时抱来了被子。
“快去帮忙救人!”
刘海中站在远处捂着口鼻,指挥着院里的几个年轻人过去帮忙。
可惜一个上前的都没有。
刘海中环视阎埠贵跟他的儿子们,王刚,以及自己的两个儿子。
眼见始终没人上前帮忙,刘海中怒了。
“这可是你们一大爷啊,尊老爱老的传统美德呢,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远亲不如近邻!你们连一大爷都不帮,以后你们自己出事了,谁来帮你们!”
何雨水壮着胆子牵起王刚的衣袖,用力的把他往后拖。
生怕他主动凑上去帮忙。
她对王刚的好感由来已久,可惜王刚一直把注意力全放在秦淮茹身上。
今天王刚和秦淮茹闹掰,全院最开心的除了何雨柱。
也就是他妹妹何雨水了!
易忠海颤巍巍的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大妈赶紧过去给他披上了棉被。
“我自己走回去!”
关键时刻,易忠海凭借自身惊人的意志力,竟然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大妈连忙搀起他的胳膊。
一大妈扶着一大爷,两人脚步蹒跚的往家走去。
两人所到之处,人群自动让开。
牛羊才成群结队,猛兽都是独行。
所有人都对他俩行注目礼。
一大爷一边强撑着往家走,一边哆嗦着口吐白沫。
好不容易在一大妈的帮助下,坚持走到自家门口。
头一歪,竟然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聋老太太急忙踮着小脚从傻柱家跑了过来。
傻柱在院里借着水龙头冲了个冷水澡。
现在正抱着臭烘烘的被子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呢。
“忠海这是发了高烧,快去叫医生过来给他瞧瞧!”
六神无主的一大妈忙不迭的点头应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二大爷,你来帮一大妈把人抬进去。”
“大茂,你现在就骑车去医院,把医生给请回来!”
“三大爷,你去多烧点热水,一会儿要用!”
一大爷倒下了。
聋老太太全场辈分最高,理所当然的接过了全院的指挥大权。
当仁不让的开始发号施令。
刘海中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隔着棉被,帮着一大妈把人从地上搬到了屋里。
许大茂嘴上嘟嘟囔囔的,却不敢违抗聋老太太的命令。
只得磨磨蹭蹭的骑车去医院请医生。
他用冷水洗了半天的脸,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嘴里有一股恶心的屎臭味。
弄得许大茂连幸灾乐祸的心情都没有了。
全院就许大茂有辆自行车,还是厂里分配给他用来驮放映机和胶片的,毕竟要经常下乡放电影。
阎埠贵小眼睛一转,拉着三大妈直接钻进了一大爷家的小厨房。
聋老太太只说让自己烧水,又没说要用谁家的煤球,那肯定不能用自家的啊!
王刚有系统奖励的初级医术《金针渡穴》。
然而一来没有金针在手。
二来大家也不会相信他懂医术。
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王刚果断的转身离去。
绝不是因为王刚小心眼。
到现在还在记恨一大爷故意坑害自己这件事。
相信一大爷好人有好报。
吉人自有天相。
他现在正急着去拜访老爸的好友赵科长呢。
何雨水在后面幽怨的看了王刚一眼。
没了秦淮茹。
他的眼里仍然没有自己的存在吗?
出了四合院大门,天上竟然开始飘起了小雪。
趁街上没人,王刚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两瓶茅台酒拎在手上。
王刚老爹以前带他去过几次赵科长家。
赵科长这人没啥别的爱好,就是爱喝酒。
他家就住隔壁的米仓胡同。
独门独户,朱漆的大门,四四方方的青砖围墙。
门前一溜平整的青石板。
可比王刚家住的大杂院气派多了。
王刚敲门,开门的是一位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
中等身材,皮肤白皙,一看就是保养的很好。
“赵阿姨好!”
王刚赶紧嘴甜的喊道。
赵阿姨显然没想到王刚这么晚还会上门。
但还是热情的把他请到了家里的客厅里。
她一直都挺喜欢王刚这孩子,长得好看,还有礼貌。
要是能成为自家女婿就更好了。
客厅里,赵科长正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作为厂里的宣传科科长,他自然要时时跟紧国内的宣传风向。
见王刚拎着东西从外面进来,赵科长随手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刚子来了,我正打算明天找你呢。”
“你来我这儿还带什么东西,一会走时记得带回去!”
赵阿姨沏了一杯热茶端了过来。
“刚子你也太见外了,一会儿阿姨给你打包点酥肉带上,你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
王刚笑着接过茶杯,捧在手里暖着。
“家里就我一个人在,我平时又不喝酒。”
“这两瓶酒放着也没人喝,就给赵叔叔带过来了。”
说着,王刚左右看了一下,问道:“小兰呢,还在做作业?”
赵科长就一个独生女儿,正在读高中。
说起来跟何雨水还是同班同学。
赵阿姨神情有些低落,“她啊,这次考试没考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生闷气呢。”
赵科长咳嗽一声,打断了赵阿姨的话题。
“你先去房间里陪小兰说说话,我跟刚子有事要说!”
赵阿姨担忧的看了王刚一眼,接着便起身离开。
王刚则是正襟危坐。
他知道,接下来的批评绝对是免不了的。
“胡闹!你爸妈才给你留了多少钱,你买这么贵的茅台酒干什么!”
“一会儿赶紧拿去退了,你赵叔叔还能差你这两瓶酒不成!”
王刚脸上依旧是微笑的表情,不卑不亢的说道:“酒是家里本来就有的。”
“我每个月工资也有不少,半年下来也存了不少钱。”
一瓶茅台酒八块钱而已,王刚还真不差这点钱。
“那前几天是怎么回事?”
“我听保卫科孙科长说,你盗窃厂里的粮食?”
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赵科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刚家的条件他是知道的。
一家三口,全是挣工资的,怎么可能会穷到偷厂里的粮食?
王刚赶紧出言解释道:“我是被人诬陷的,我打算明天就去保卫科说清楚。”
说着,王刚便将整件事详细的向赵科长说了一遍。
包括今天在院里发生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只隐瞒了自己前身暗恋秦淮茹这件小事。
没办法,这事儿实在是太丢人了。
王刚根本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