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主系统并不是崩坏一个世界就能完成的。
旧神的存活手下不多,却都可以独自分布在不同世界,推动本该独立的世界回归剧情,迫使恢复自由的角色再次被“命运”束缚。
而叶蕊,一个按照剧情会在八岁死去的女孩。
她的发小,也就是女主,会为此留下童年阴影,并为了找出她死亡的原因而走上改变她一生命运的道路。
而读者,大多都只将叶蕊当作女主成长的开端,然后在故事后面彻底忘记她的存在。
亦如机缘巧合下逃过死亡的叶蕊,后面的人生也仍旧只能活在被忽视的生活里。
因为,她本就不该存在。
或许旧神自己都没想到,因为它的贪心和疏忽,导致两本同一个作者的小说之间产生了裂缝,让本该死在那天的叶蕊无意间去了另一个世界,躲过了死亡的命运。
因为叶蕊在另外一个世界灵魂受损,旧神无法再杀死对方,可为了修补这个漏洞,它只能通过能量合理降低叶蕊的存在感,让她在世界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只是,这个漏洞,现在居然破坏了自己计划,害自己不得不亲自出面。
“你,你说什么?”
回到病房内,此时的叶蕊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死亡,什么占据。
[看来你并不知道啊,这个世界的叶蕊,千金大小姐,拥有父母的宠爱和自己喜欢的人,是多少人渴望的人生,现在却被你占据了身体,而她,却要在你的身体里,遭受着本该属于你的惩罚。]
“怎么会这样,什么惩罚,我...”
突然回想起大叶子时不时的吃药,以及之前的长期住院。
可是自己之前的身体明明一直很健康啊?
[因为你,她现在每天被病痛折磨,而你,却占据她的身体每天安逸自在,都是因为你啊叶蕊~你知道她刚去那个世界,就被发了多少次病危通知书吗?在鬼门关走了多少次吗?那些本来应该是你该承受的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居然害大叶子经历那些...
[蕊蕊冷静!灵魂恍惚会被它操纵的,想想柳叶他们,就是被这样洗脑的]
小黑的身体突然变大,居然有了人形的身体,黑色的躯体紧紧搂住叶蕊,想让已经有点被洗脑的叶蕊回过神来。
[倒是没想到,你个残次系统,居然进步这么大]
“旧神!我劝你赶紧离开,守卫系统很快就会发现你,你再不走就别想走了。”
随后,黑色的躯体撒发出0.1.0.1的代码,慢慢充斥整个房间,叶蕊有些迷茫的抱着头,无力的依偎在小黑怀里。
来自旧神的精神骚扰,是这样的吗
“蕊蕊你忘了吗,你不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都不能怪你。”小黑轻声安抚着叶蕊,平时活力四射的系统音此时像快没电了一样一点点变得虚弱无力:“而且,如果大叶子知道你没有光鲜亮丽的过好她的人生,而是自我怀疑逐渐迷茫,被这个旧神利用了,她该有多生气啊。”
[是啊,咳咳!气你这种懦弱的人居然占据了她的人生,而她却要在你的身体里受罪!]
即便即将被守护系统发现,但这是摧毁叶蕊心智的好机会,不知道祁止做了什么让自己无法进入这个世界。
自己好不容易再次进入,可不能错过。
“才不是!”叶蕊刚刚还空洞的目光慢慢有了光亮:“大叶子才不会因为进到一个并不完美的身体而抱怨,因为她自己就很优秀,她只会把我的人生变得更好,而不是抱怨我。”
小黑见叶蕊恢复,终于松了口气,手无力的放下。
用能量挡住旧神的精神攻击,已经让它很吃力了。
“所以,我也会把她的人生过好,这才是大叶子想看到的,我不能让她失望。”叶蕊站起身,来自灵魂的痛楚已经消失,她反而因为刚刚的感觉开始对灵魂有了新的感受。
[愚蠢,你们人类的灵魂对我们来说只是普通的数据,根本伤害不了我们!]
旧神感受到叶蕊“灵魂”居然在四处散发,好像在寻找自己,不屑的动动手便轻易拿捏了叶蕊弱小的灵魂。
刺痛再次袭来,叶蕊失力的跪倒在地。
不同如之前作者那种灵魂脱壳的感觉,旧神现在像在撕扯着自己的灵魂,像是要把她从这具肉体中剥离出来。
[韧劲不错人类,如果是以前,你没准是个不错的穿越者]
看叶蕊那么痛苦,灵魂却还在顽强挣扎着,旧神倒是起了兴趣。
小黑再次将叶蕊护在怀里,转移旧神的攻击。
但自己毕竟是个小系统,怎么可能和曾经一手遮天的旧神比,很快,小黑便有些吃力了。
“小黑!”叶蕊看到小黑身体慢慢变淡,有些害怕的抱紧对方,不能再让小黑离开自己了:“我该怎么做,我想保护你们的。”
[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区区人l...啊!]
突然,旧神像被人踩到脚一样大叫一声,沉闷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个音。
[你,你这个丫头居然,吸收我的能量!不,是那个丫头!该死...]
旧神的声音被嘈杂的电流夹杂,随后又慢慢变弱。
[旧神,你逃离主世界,恶意破坏其他世界,现在我们将逮捕你]
守护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可惜,即便是数百个系统同时行动,旧神还是逃了。
叶蕊有些担心小黑的情况,想起祁止知道小黑的存在,决定回去问问对方有没有办法。
“这个给你。”
将准备的通讯装置塞进景浩手中,叶蕊慌慌张张的跑向玻璃门准备离开。
“你...觉得...知知...道那些,我,我还会...帮你...”
一直缩在沙发上沉默的景浩突然开口,沙哑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对方就会说不出话,艰难的吐出的字一点点拼凑出一段话。
“你会的,你的人生被谁毁的,相信你自己会清楚的,反正不是我。”
说完,女孩消失在了病房内,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看着桌上的玻璃杯,里面的水一点都没动过。
景浩慢慢撑着身体坐起来,伸手拿过已经冰冷的水杯。
“咳咳!”
血水咳出,本来干净清澈的水沾染上血液。
病房门打开,冷漠的保镖和医生走进房间,如同例行公事的冰冷机器:“该拆纱布了,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