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谁闹腾的最欢,还是得数就离着李元家不远的贾家一家人。
对门的胖老太婆瞪着一双绿豆大的眼睛,恶狠狠的一张老树皮一样的脸更显得几分狰狞。
“李家那小子真是越来越能作妖了,今天竟然还从外面带回来一整扇的猪肉。
我就准备好好用我的这对老眼瞧着,看看他到底哪一天还这一个恶债!”
秦淮茹在一边吸溜着玉米面红薯粥,对自己婆婆的这些话早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自从李元家过上好日子那天开始,这婆婆就像是得了羊角风了一样.
每天晚上定时定点的闻着对面飘来的香味儿发一通牢骚不说,还要故意开着窗子让对面也能听到。
现在他们家在院里给大家伙积攒的一点好印象都在这短短时间里败坏的精光。
既然自己已经无力挽回,她乐意怎么闹就随着她怎么闹吧!
等这个老不羞的蹬腿,以自己的条件,抛下三个拖油瓶子,还愁找不到更好的?
自己是谁,自己可是号称四合院一枝花啊!
就算是如今加过一次人不还是有刹住这样的追随者,这说明了姐还没掉价……
老太婆发完了火,喘着一口粗气,瞥见就坐在桌上无动于衷的母女三个,不由得一下子把眼皮耷拉下来。
“那傻柱也是的,以往都知道给我们家带点好东西。
看在他给我……让几个孩子补充营养的份儿上,和你说几句话老婆子我也就忍了。
可现在别说是肉了,就连青菜都带不回来一星半点。
他不是厂里的厨子嘛?想顺走点东西就这么困难?”
她说的义正言辞。
语气语调也高高在上。
但话音落下后却难免摸了下自己已经饿得嗷嗷待哺的“肚皮”。
虽然里面装满了肥油,但这饥肠辘辘的感受实在是已经好久没经历过了。
早就已经被何雨柱做的饭菜养叼了嘴的她还怎么啃得了杂粮窝头,吃得下没扒皮的红薯。
现在这时候他也只有闻着对面的飘来的香味,直流口水,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
秦淮茹怎么能够不知道婆婆的心思,只好摇摇头,无奈解释。
“现在才刚入冬,正是工厂里面最忙的时候。
所以一些本来的酒宴和迎来送往就都取消了,人家傻柱去哪儿给你找那么些个剩饭剩菜去?
所以啊!你和几个孩子们还是再等上一些日子。
人家柱子对咱们家怎么样那是有目共睹的。
真要是有什么好吃的他自己都不一定舍得吃,肯定先拿过来我们这儿给几个孩子不是?”
知道秦淮茹说的都是实话,但贾张氏还是皱起眉头忍不住抱怨。
“等他送好东西来,那黄花菜都凉了。
他什么心思你别以为我老太婆不知道。
我告诉你,你想要我马上死,可我偏偏就活得长久。
而且想要和那个傻子勾勾搭搭,你趁早熄了这个心思!”
对于这话,秦淮茹也没太在意,主要是她对于贾张氏逆天的思维逻辑早就有了抵抗力。
偶尔的时候,听了这些让人上头的话,她还会掉下几滴眼泪。
但这么悲悲戚戚,泪眼婆娑的样子,对这个婆婆依旧毫无作用。
她总是会想,没准贾张氏有间歇性的精神病也说不定。
“棒梗他妈,你去对面问问,看看他们家能不能借给我们几斤猪肉?”
“什么?”
秦淮茹整个人怔在原地,被婆婆的这一不要脸举动都惊呆了。
你可真是吃的灯草灰,放了个轻巧屁!
现在你成日里的在屋子里闷头骂李家的那孤儿寡母人断子绝孙也就罢了,时不时还会打开窗子故意亮亮嗓子。
现在您老人家馋嘴了,就想要到对面去“借”点猪肉?
不说对面,这年头如果不是实打实的亲戚关系,谁会把肉蛋奶这么稀罕的东西借给别人。
现在的人儿,借出去一颗花生都恨不能掰成两半呢!
而且听你刚才的意思,不知道还以为你和对面有着什么洗不尽的血海深仇呢!
既然已经开了头,那您老人家就得不屈不挠,有点骨气啊!
不说舍生取义,宁死不屈,起码不能因为二两猪肉就折了腰不是?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秦淮茹自己好歹还要在这个院子里继续住下去呢!
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她早就已经没了什么脸面。
但这种把自己的尊严和人格放在地上让别人可劲儿践踏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
不过贾张氏怎么可能做这种“没脸”的事情?
虽然她的脸已经赛过城墙,但这种求人的事情向来不是她擅长的。
自己和自己的大孙子只要负责吃就好了,求人那是乞丐才干的事情,自己怎么能收人施舍?
虽然收人施舍这件事不对,但是自家媳妇带回来的东西自己率先来尝尝咸淡这还是没有什么问题,要不然的话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一点尊老爱幼的美德就都糟践了。
自己这么做,更多的是不像人抢他们难为情。
不过……老太婆一想到对面的李元家,气就不打一处来:
“自从咱们家的棒梗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咱们家的生活条件是一天不如一天。
现在对面的李家过上了好日子,难道就忘了当初我们家是怎么对他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