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许大茂这边,他和阎解方的口袋里一共也不剩下几个子了。
无奈,用这最后一点钱给家里的秦京茹拍了一封电报。
电报的内容也很简洁,没办法,因为电报是按字算钱的:
已身无分文
李元在深市,求胡婶
原本拍这封电报的时候,阎解方是比较拒绝的。
因为以他的印象中,李元一直是一个比较小气的人。
万一这次他不帮忙,岂不是把兄弟两个最后的这点钱也赔在里面了?
对他的想法,李大茂却不以为然:
“我们和李元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都是在一个院儿里住了十几年,他没道理不帮我们。
就算按你说的,他真不想帮。
可是胡婶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她肯定不能让李元做那个无情无义的人。”
“实在不成,我们就逃票回去吧!”
阎解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李元的人品……
闻言,李大茂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从的帝都逃票去津门说不定没事。
可现在从这里回去,至少要四天三夜。
万一你被逮住,搞不好就直接抓去劳改农场里了。”
……
当天下午,秦京茹就收到了电报局的消息。
看到上面的几个字,她真是如遭雷击,恨不得许大茂这个家伙就这么死在外面。
要知道,这次他出去可是拿走了家里的大半积蓄啊!
但是没办法,自家的顶梁柱,说什么都要救。
他只有拉下脸来去李元家求了胡秀娟:
“婶子啊!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忙啊!
要不然,大茂他们可能就要要饭回来了……
他在那边举目无亲,现在为止就你家李元一个认识的人。”
“可是我也联系不上他们啊!”
胡秀娟就是耳根子软,见不得别人求她。
而且自家的儿媳妇和秦京茹本来就是闺蜜,从小的关系就不错。
到最后,只好试着打了白成济的电话,看能不能找到李元。
……
因为打架的事情,棒梗和一众“板爷”被请到了事发地临近派出所里喝茶。
因为这起事件参与人数众多,派出所的手镯都有些捉襟见肘。
负责登记的警察在刚开始听了两个人的话之后,到底是火了。
直接把笔摔到桌子上,指着徐四大声道:
“你们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他一个人追着你们三十多个人打,就是三十多头猪,也知道躲一躲吧!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所里的人和你一样都没长脑子?”
徐四可是太冤了,他被训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得苦着脸低声道:
“同志,这事是真的。
当时有好多人都看到了。
屋里这些人还不是所有的,当时一打起来就已经跑了好几个了……
这么离谱的事情,我怎么敢编出来骗你呢!”
“我不管!”所长拿起一根烟,划着了火柴点燃,淡淡说了句:
“反正这事情已经定了性了,一个打架斗殴是没跑了……
他拘十天,你们这些人一人一个月。”
“凭什么啊!我们才是被打的一方啊!我们不服……”
“就是,这小子浑身上下沾满了我们的血,他怎么才十天?”
看着这群人义愤填膺的样子,所长眯着眼睛吸上一口烟。
烟头的光芒逐渐越来越亮,就像一颗半熟的樱桃一样。
“叫,接着叫!
再继续一个人三个月……”
这一下子,整个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然后,所长才继续道:
“你们这些人都是经常来我们这儿住上几天的老油条了。
估计连拘留室的厕所里有几块砖头都一清二楚。
人家被拐了十几年,前两天刚就出来,你们这些人怎么下得去手?
而且,你们是有组织的聚众犯罪,人家是正当防卫。
你们说你们废不废物……”
……
一想到棒梗要在里面住上十天,秦淮茹就有些辗转反侧。
“现在还没开春呢!里面会不会冷啊!
要不要给他送一套被褥进去……”
叁大爷把茶缸放在院儿里的桌子上,然后抻头看了看自己养的花。
听到秦淮茹的嘀咕声,悠悠道:
“不用,里面什么都有,齐全着呢。”
“那是。”贰大爷在一旁盘着腿,一脸的冷嘲热讽:
“这事情秦淮茹你可一定得听你叁大爷的,你三大爷可是实打实的进去考察过。
就为了考察这事情,人家还专门掏了警察的包呢!”
叁大爷觉得自己的这个污点就算是死也抹不去了。
这些年,只要是和他关系不好的人,都可以在这件事情上拿捏一下他……
偏生的,他这口气还就没地方出。
“不过棒梗这些年过到底是什么日子?”壹大爷也是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摇摇头:
“他小时候虽然淘气,但咱们哪能想到有一天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不是嘛!”秦淮茹微微皱着眉头,忧心忡忡道:
“这一次算是老天保佑,他没把人家给打出什么事儿来。
可要是哪天真的出了点什么意外,到时候哪有那个后悔药吃……”
……
特区里,一宿没睡的李元两口子终于熬到了早上七点。
于是,他就去街边的小卖铺打了个公用电话:
“喂,白叔。
是我啊,李元!
可不是嘛,我现在就在特区里呢!
噢……
那行……我等着你……”
昨天中午的时候,他本来以为许大茂最多被骗个两百块也就能涨涨记性。
可谁知道现在的人胃口这么大,不把人给吃干抹净骨头渣子嚼碎都不罢休。
看在许大茂昨天请客吃饭的份上,带他回去也没什么……
“白叔说什么了?”
见李元这么快就按挂断了电话,顾玉双不由开口问道。
“没什么。”李元摇了摇头:
“就是他说一会儿要来特区里的电子工厂视察,我们可以去那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