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沉默了很久很久。

楚明也不着急，默默等待着这场豪赌的结局。

他不知道系统的能力是不是有限的，不知道它的实验方式是否与自己相似，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在乎实验数据，不知道它是否真的从始至终都没看透过自己的潜意识，不知道它是否真的被自己算计了而不是在伪装……

在这个赌桌上，楚明不仅看不到对方的牌，甚至连筹码都看不见，而他自己却将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筹码都压了上去，一把梭哈。

从最开始，楚明就知道自己赢不了，甚至连平局都做不到，他拼尽一切的去赌那一丝渺茫的希望，也最多只能得到一点相对的公平和自由。

在进行这个计划的过程中，楚明不止一次产生过自我怀疑，常常问自己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系统如此强大，你反抗它又能怎样呢？你真的让它感到难受了，万一它直接一脚踩死你怎么办？

要不算了吧，屈服于它吧。

拿着它给你的那些力量，去欺压这个世界的人类，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和怨气，睡一觉起来，继续去完成它的任务。

前期冒着被各大国和eto的尖端武器杀死的危险，与各方博弈，在超级大国们都允许的情况下，收刮全人类的信仰。

后期冒着被宏聚变武器杀死的危险，同时还不能展露出打爆水滴的能力，否则就完不成打爆水滴的任务，又有被系统抛弃的风险……

你努力的做到了一切，却都在系统给你规划的那条路上，它满意了，给你一点奖励，让你继续顺着它指定的那条危机四伏的路走下去……

你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在哪里，也不知道尽头有什么，更不知道完成它的实验后，它会不会卸磨杀驴。

对于楚明而言，这样的生活是一种折磨，也毫无意义，他无法做到心安理得的过下去。

楚明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想的太远了，但没办法，他就不是一个喜欢活在当下、及时享乐的人，否则，他和现代的人类又有什么区别呢？

无论如何，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就算赌输了也无妨，大不了就是一死。

至少他反抗过、努力过，这已经足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系统终于说话了：【好吧……楚明，你想要什么？】

这是系统第一次叫楚明的名字，而它的语气中也多了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楚明听出来了，那是认真和尊重。

楚明松了口气，露出微笑道：“第一，给我一本修炼神念的功法。”

【发放奖励：《上古炼神决》】

楚明顿时感觉到眉心一胀，一股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在他脑海中肆意翻滚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数千个玄妙晦涩的文字。

仅仅是一瞬间，楚明的神念力量就暴涨了一大截，几乎化作了实质，连周围的空气都隐隐扭曲了。

他自学了三千万年，都完全无法理解的对微观五维和六维的操控能力，在这一刻，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瞬间领悟了。

“系统，你之前说的还是保守了，只要你给我神念修炼功法，我瞬间就能拥有控制水滴的能力了。”楚明忍不住感叹。

【所以你真的很离谱知道吗？折磨自己三千万年就为了这么简单的一步，我真的服了，至于吗？】

“我要是不折磨自己三千万年，你会给我这个功法吗？”楚明淡然反问。

【所以你一点都不后悔？】

“不后悔。”

【说实话，虽然你让我很不爽，但我真的有点欣赏你了。】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谢谢。”楚明笑了笑，“话说，我的实验目的是控制水滴，那你的实验目的是什么？”

系统沉默了一会，【我的实验目的，关乎着我和我整个种族的生死存亡，所以真的很重要。】

“具体是什么？”

系统又沉默了很久，【这个现在真的不能告诉你，对你我都没好处。】

“行。”楚明早就料到了它不会说，“那我还是继续提我的要求吧。第二，给我能在整个银河系无敌的实力。”

【……你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了吗？】

“过分吗？”

【很过分。】

“我觉得不过分，我的实力再强又怎么样？只要我一五一十的去完成你的任务，不做其他出格的事，也不影响你的实验结果吧？”

【你怎么保证自己不会做出格的事？比如直接把太阳系毁灭了，或者直接冲到两光年外把三体舰队给灭了？那样我的实验数据的废了。】

“可现在我也拥有废掉你实验数据的能力。”

【但现在的人类仍然拥有杀死你的能力，这让你还有所忌惮，如果我让你在银河系都无敌了，你就真的无所忌惮了，我怕你会膨胀，然后想要更多。】

【而且，水滴只有现在有用，等到太阳系的坐标被广播向宇宙后，你毁不毁灭地球都无所谓了，到那时你就不能靠着水滴改变剧情了。而一旦你拥有了无敌于银河系的能力，就真正拥有能随时毁灭我的实验数据的能力了。】

“对，这就是我想要的，让我拥有随时能毁灭你实验数据的能力，这样，我们之间才能建立起最低级的威慑关系，才能勉强算得上合作，同时，我也不用再担心我会被这个世界的人类杀死。”

“我想要的就这么简单，相对的公平和自由，只要你给了我这些，系统，我保证能让你得到完美的实验数据。”

【你如何保证？】

“你只能得到我人格上的保证了。”

【……】

系统又一次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妥协了：【恭喜宿主的修为达到合道境巅峰，实力评估：银河系无敌。】

【先给修为，力量慢慢再给你，否则你控制不住，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地球灭了。】

“好的，谢谢。”楚明露出满意的笑容，“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还有？！】

“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实验结束后，让我活下去。”

系统松了口气，【我本来就打算让你活下去。】

“谢谢，这方面，我也只能你人格上的保证了。”

【……我寻思我也不也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