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沉思片刻，“也就是说，无论是科技文明还是修仙文明，都无法阻止降维打击？”

【当然，宏观空间的维度跌落不可逆，这是宇宙的铁律。】

“那我就有很多问题了。”楚明睁开双眼，缓缓起身，俯瞰着这个属于自己的星球。

“如果降维不可逆，那从广义上来讲，宇宙的最终结局就是毁灭，人类文明的最终结局也是灭亡，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结局，而《三体》的最终结局也是如此。”

说到这，楚明想起了三体第三部里的一句话：“死亡是唯一一座永远亮着的灯塔，不管你向哪里航行，最终都得转向它指引的方向。一切都会逝去，只有死神永生。”

“所以，从广义上来讲，我无论做了什么，都无法改变剧情，也无法改变结局，最终胜利的，只有死神。”

【结局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楚明眉头一皱，微微摇头道：“对于一场实验来说，结局才是最重要的，而过程，就是引导实验走向那个结局。”

“比如我在微观世界做的实验，过程就是引导微观文明走上那条相对正确的道路，他们的结局就是找到控制水滴的方法。”

“所以，系统，结局并不是不重要，只是现在距离结局还很遥远，相对过程来说它还没那么重要，对吧？”

系统沉默良久，【是的，你现在也没必要想那么远，顺着我发布的任务一步一步来，当你接近结局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我实验的最终目的。】

楚明双眼微眯，其实他已经大概猜到系统的实验目的了，而系统也可能猜到他已经猜到了……之前它说出的那些信息，很可能是故意说出的，目的只是为了表达一点——他们现在算是正式合作关系了。

“系统，我明白了，之前我认为大幅度改变三体剧情，就能毁灭你的实验数据的想法，完全是一厢情愿。”

楚明淡淡说道，其实现在的剧情已经和原著相差甚远了，原著中可没有人打爆过水滴、没有人类联邦、没有他带领人类文明走向成熟、没有修仙者……

按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威慑纪元和掩体纪元可能都不会有了。

【你才发现吗？我害怕的从不是你会改变三体剧情，而是你会改变我给你规划的道路，只是三体剧情的一部分和这条道路是重合的。你那时改变剧情就等于改变了道路，也改变了实验过程，我就得不到想要的实验结果。】

【你做的更绝，在这个时间点用水滴毁灭地球和全人类……这已经不是在改变道路了，而是直接炸断了这条路！】

“那这条道路，之后会通往何处？”

【我发布的任务会引导你走，我说了，一步步慢慢来。】

“可我现在拥有银河系无敌的实力，很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改变这条路。”

【我会时刻提醒你的。你不改变我的实验过程，帮助我完成实验，这是我给你合道期实力的条件，不是吗？】

楚明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我用人格担保过的，不会忘，放心。”

系统松了口气，【我也用人格担保过，实验结束后让你活下去，我也不会忘，放心。】

“你是人吗？”

【……我用统格担保行了吧？！】

“别急，开个玩笑。”楚明笑了笑，沉吟片刻道：“我现在有点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实验。”

【说。】

“带领全人类修仙，或者说是，让全人类帮我提升实力。”

系统沉默了两分钟，【可以。】

【你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吧？】

“不然我火急火燎的统治全人类干啥？”

【你的修仙天赋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楚明微微一笑，“当年我在金丹期，靠着学量子力学做到能完美掌控微观粒子的四个维度时，不仅发现了微观世界，还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之前我只能从灵气粒子的微观世界中吸收或借用能量，但那时却发现，有些微观粒子中的能量也是可以吸收的，只是相当艰难。”

“比如组成太阳光的光子、极寒之地的部分微观粒子、地底深处的部分微观粒子，甚至有些大型墓地里的某些微观粒子，我都能操控它们，或者从它们的微观世界中吸取能量。”

【修仙界称它们为阳气、阴气、地脉之气、煞气。】

楚明顿时恍然，“原来是这种说法？”

【是的，除了灵气以外，这些特殊物质也能供修仙者修炼，而且在宇宙中广泛存在，灵气只是最温和、最稳定，最容易被修仙者利用的物质，其他特殊物质非常难以利用，而且很危险。】

【如果没有特殊的修炼功法以及极高的天赋，哪怕是渡劫期修仙者，也别想大量利用那些特殊物质，否则……用修仙界的话来说，容易走火入魔。】

楚明有些紧张的问道：“那我能大量利用这些物质进行修炼吗？”

在没有灵气的银河系，他想要靠着自身修炼，也只能靠这些邪门歪道了。

系统冷笑道：【我给你的《虚空炼体决》，是全宇宙最顶级的功法，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吗？】

【它凭什么是最顶级的功法？除了它等级最高外，还讲究海纳百川。修炼者用它修炼到金丹期，就能发现并利用阴气、阳气、信仰之力等特殊物质进行修炼，且毫无副作用！】

【当然，前提是得搭配一本等级不算低的神念修炼功法，否则你就算发现了那些特殊物质，也很难利用。】

“我明白了。”楚明微微点头，“你从最开始就想让我在未来带领人类修仙对吧？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你最初规划的道路中，所以你才会同意？”

【嗯哼，我就知道你是个小聪明。】

“我终于知道第二个神明任务的作用了，信仰之力……”

楚明负手而立于联合国大厦的楼顶，深邃的目光俯瞰着荒凉的大地，心情复杂。

这一次的对话，系统向他透露了太多有用的信息，包括它实验的最终目的以及之后实验的走向，这都是身为实验体的楚明在这个阶段不应该知道的。

这意味着，系统已经彻底认可他了，且将自己的身份从高高在上的实验者放低到了合作者。

楚明感觉到，系统似乎已经将它和它整个种族的生存希望，全放在了自己身上。

“系统，你真敢赌？万一我哪天想不开毁了你的实验呢？”

【你都敢用生命和我赌尊严，那我为什么不敢用我和我整个种族的生命赌你的人格呢？难道我还不如培养皿里的细菌？】

【去他妈的死神永生！文明不择手段的生存下去，可不是为了迎接死神！】

楚明目光复杂，喃喃低语：“去他妈的死神永生？”